骆怀珠悄悄噘嘴,默不吭声跟着他往回走。回到小洋房,有副官送来一封电报。季阚便去了书房,骆怀珠独自回到先前的卧房洗漱更衣。她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时,房门被人推开,季阚走进来。他往床上看了眼,一声不吭径自更衣洗漱。安静的卧房内水流声清晰可闻,骆怀珠瞪着眼看正上方的雕花吊顶,豁地翻身坐起。季阚披着浴袍从盥洗室出来,便见她拥着被子坐在床上,面对他的方向,一脸严肃地问。
小说详情 流水的河市,各种买卖应有尽有。
每条船上都挂两盏灯,灯火璀璨仿佛把整条河都照得透亮。
骆怀珠第一次凑这种热闹,吵是吵了一点,但她跟着季阚一路沿岸游走,依然兴致不减。
季阚时不时看她一眼,只觉得自己真像带了个孩子出来。
几岁孩童才要的东西,她全都想要。
他眼尾流淌的笑意渐深,不厌其烦地替她付钱。
直到骆怀珠脚酸的不想再逛。
他握住她一只纤细手臂将人扶住,“回去么?”
骆怀珠点点头。
季阚左右看了看,便带着她绕进最近的一条巷口,扶着人慢慢往回走。
民巷里狭窄且黑,骆怀珠脚下牛皮小跟儿鞋踩的嗒嗒作响,在空荡荡的巷子里回荡。
她摸了摸胳膊,偏头看季阚,“这不是回去的路,这么黑,你确定能认得清怎么回去?”
季阚一手扶着她,听言淡淡哂笑。
“整个奉城,没有我不认识的路,放心,丢不了。”
骆怀珠听言放下心,抿抿唇没再说话。
两人走出去很远,拐了两条巷子,才上到骆怀珠熟悉的街道。
她惊讶地看向季阚,这一刻觉得他很神奇。
“季阚,奉城所有地方你都去过?”
季阚不置可否挑了挑眉,“嗯。不然这些年,爷在混什么?”
骆怀珠不止惊奇,还有点羡慕了。
她在季阚身上看到自由,他无疑是年少叛逆,且不服管束的帅府二爷。
但他所见所得的,一定比季锋这个人人追捧的少帅要丰富多彩。
她忍不住细声问,“我也可以去么?你去过的那些地方。”
季阚闻言垂目,定定看她两眼,淡笑反问。
“那你听话么?”
骆怀珠一怔。
“珍珍,你在我这里乖,想要什么我都能给,知道么?”
骆怀珠回过神,却不由得皱起眉头。
“算了,当我没说。”
虽然禁锢她笼子的锁消失后,她对自由萌生很多渴望。
但她依然做了大帅夫人,却不想再向原来那样,做循规蹈矩的女人。
季阚这句话,明显是想编织另一个牢笼,再将她关在他的管制下。
季阚眼里掠过丝意外,“怎么?还没说什么,又生气了?”
骆怀珠暗暗翻了个白眼,“今日叫我听话,明日不一定就吩咐我做什么,你们男人为何理所应当觉得,女人应该被你们摆布?”
这话明显带了气性。
“摆布?”
季阚低低哂笑,“摆布你的是季锋,他让你安居后宅,让你娇生惯养不谙世事,依附他做乖乖女,往后做个贤妻良母美丽花瓶。”
他说着站住脚,回身指了指身后。
“而我在教你反抗愚昧,带你体会自由与快乐。”
“珍珍,你若觉得我在摆布你,可以随时退回帅府,我也乐意接受你做贤妻良母,于我没什么坏处。”
骆怀珠远山眉微蹙,满眼复杂地与他对视。
“你只带我放纵这一次,便大言不惭说要我听你的话,异想天开了吧?”
季阚唇畔笑弧微敛,被她这句话堵的无言以对。
他抿抿唇,上前半步注视她眉眼,话说的一字一句。
“我说,往后你听话,我会给你更多自由和快乐…”
“这是奖励还是条件?”
骆怀珠眨了眨眼,“现今我够顺从你的,顺应拜堂成亲,配合你洞房,还跟你一起对抗母亲,这些还不够么?”
“你别忘了,我们俩原本便没有多深的情分,我对你很有诚意了,人可不能贪得无厌。”
“我不能保证往后什么都依你,锋哥对我百依百顺的时候,我偶尔也会翻脸不认人,别说是你。”
季阚,“……”
抬杠永远不能输是么?
在扯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险些气笑,摇了摇头,伸手牵住她手腕,带着人往前走。
“争不过你,不争了,回去。”
骆怀珠悄悄噘嘴,默不吭声跟着他往回走。
回到小洋房,有副官送来一封电报。
季阚便去了书房,骆怀珠独自回到先前的卧房洗漱更衣。
她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时,房门被人推开,季阚走进来。
他往床上看了眼,一声不吭径自更衣洗漱。
安静的卧房内水流声清晰可闻,骆怀珠瞪着眼看正上方的雕花吊顶,豁地翻身坐起。
季阚披着浴袍从盥洗室出来,便见她拥着被子坐在床上,面对他的方向,一脸严肃地问。
“你做了什么准备?”
季阚不解,“什么?”
“你说你准备准备,不会再弄疼我。”
“……”
他不曾想她还主动提问这件事,一时不由得失笑出声。
顺手丢下擦拭头发的棉纱,他抿唇忍下笑意,迈步走到床边。
“别瞎想,睡吧,今晚不碰你。”
骆怀珠眨眨眼,错愕地打量他,“你说真的?”
季阚已经坐到床边,慢吞吞解开浴袍脱下,语声清淡嗯了声。
“今晚累了,不想弄,改天再说。”
骆怀珠看不到他脸上什么表情,不过见他掀被躺下,便阖上眼准备入睡。
心里也不存什么疑虑了,干脆也跟着躺下。
不管他真累假累,她是真的累了,再陪他折腾不动。
骆怀珠翻身扯了扯薄被,闭上眼,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屋里床头灯还亮着,静下来不过几分钟,季阚听到均匀呼吸声,睁开眼扭脸看了看。
小姑娘乌黑后脑勺对着他,一动不动地,听起来睡得是很香。
他无声失笑,继而手臂屈起枕在头下,静静盯着虚空处出了会儿神。
小格格还是个孩子。
这个认知让他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了。
他自情窦初开起,便只肖想过这一个女人。
若她不懂,他得教会她懂,那样才公平。
他对她的肖想,不是丈夫对妻子才能行使的权利,而是成全季阚对骆怀珠的渴望和拥有。
不是单方面的。
她终有一天要认识到,不是谁做大帅就可以得到她,而是只有季阚才可以。
*
接下来几天,骆怀珠一直住在季阚的小洋房里。
他会带她出门走走,不管白天还是夜里,不管逛街还是吃饭,只有他们两个人。
晚上临睡前,他会拥抱她,亲吻她,像每一对新婚夫妻一样没羞没臊。
但没再强势地让骆怀珠试着接受她不能接受的。
以至于骆怀珠迷迷糊糊,根本看不透他到底还要不要圆房。
这日一早,季阚刚带着庞明离开,老宅那边便派了佣人过来找骆怀珠。
“夫人,您几日不回府,老夫人很记挂您,让您忙完事情回府陪她吃顿便饭。”
骆怀珠的确好几日没回帅府,这在往前是从没有过的叛逆。
现在老夫人专程派人来催,的确也不好推拒。
她想了想,无端预感此去会闹出点不愉快,于是微微颔首说道。
“你先回去,替我带话儿给母亲,我正午陪她用膳,眼下还须得同大帅知会一声,知会完我便赶回去。”
佣人低头应声,转身离开了。
骆怀珠吩咐张晋去找人通知季阚。
季阚听说时,人还在军政府议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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