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也不早了,吃完药各自洗漱好就回房间睡了。因为喝了太多水,周听也半夜去了两趟卫生间,最后一次是深夜三点,她回房间路过顾千帆的房门,听到窸窸窣窣的说话声。他的房门没关紧,周听也凑到门缝去听,顾千帆好像在说梦话。可以听出他语速很急,充斥着慌张和惊恐。周听也推测顾千帆是在做噩梦。这人平日嚣张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地步,没想到做个噩梦把自己吓成这样。想到这里,周听也觉得还挺好玩。
小说详情顾千帆平日强势惯了,要是服软起来,真会让人不适应。
周听也绷紧唇,被他这行为搞得更难为情了。
“好了,听听原谅你了。”萧然替她回答,牵着她到门外,“跟着你老公回家吧。”
顾千帆瞅准时机,上前拉住周听也的手腕。
这俩人一台戏,铁了心要将她带走。
周听也不再扭捏,跟着他去乘电梯。
萧然望着俩人的背影,一脸姨母笑:“般配!绝配!天仙配!”
一进入电梯,狭小的空间就他们俩,发觉自己的左手还被轻握着,周听也将手指抽了出来。
顾千帆虚空的手指头动了动,迟疑几秒,还是老实插进裤兜里。
这刚把人哄回来,他可不想再招惹到她。
不过,他也纳闷自己不过就是随口开了个玩笑,就把她吓到了?
顾千帆还跟学生时代差不多,整天散漫不羁,正经不过三秒,谁也分不清他口中的话是否真假。
从萧然家出来,坐上车,周听也隐约感觉腹部有细微的疼,她没怎么在意。
全程二十分钟,车内过于安静,顾千帆播放音乐,气氛稍稍缓和。
眼瞅着快到家,周听也越发觉得疼痛感加重了些,松开安全带,身体一动,“嘶”了一声。
顾千帆察觉她神情不对劲,轻声问:“怎么了?”
周听也微低着头,右手按着腹部说:“和萧然吃饭时,我贪嘴喝了她的酸菜汤,所以......”
话还没说完,顾千帆就明白她这是胃又疼了。
他倏然拉过她的手掌,找准虎口上的穴位,施加力度按压。
周听也恍然一愣,想起这是老中医的方法,见效很快。
顾千帆的指腹有一层茧,一遍遍摩挲着她手背。
触感温热,还带着一股痒意。
明明在帮她止痛,动作却显得十分暧昧。
周听也疼痛感缓解了很多,脸颊升起热意,趁热度蔓延之前挣脱了他的手。
“好...好多了。”
她侧身,拉把手准备下车,他喊了句:“先别动。”
顾千帆先她一步下车,绕过车头来到副驾驶前,不由分说地把她从车里抱出来。
从停车场出来,周听也靠在他怀里,正庆幸还好是晚上没什么人。
可不巧,顾千帆抱着她等电梯时,来了一对住他们楼下的夫妇,五十多岁。
顾千帆跟他们点了下头:“叔叔阿姨好。”
石阿姨投来艳羡的目光:“哎呦,这小夫妻真甜蜜,不舍得老婆走路,亲自抱上去。”
石叔叔:“年轻人不都这样,感情好啊。”
周听也仰起头,正想开口解释,忽地,顾千帆手臂收紧,将怀中的人颠簸了下。
她本能地环住他的脖子,额头抵在他胸膛。
一番操作,彼此靠得更近了。
“甜死我了。”石阿姨看得心潮涌动,随即推了下老伴,撒娇道:“你也抱我。”
“......啊?!”叔叔大吃一惊,双手举着两大袋菜,“没手啊。”
石阿姨质问:“是菜重要还是我重要?”
“老夫老妻了你干什么?”石叔叔推了下眼镜,瞥了眼旁边不出声的周听也和顾千帆,俩人强忍着笑。
石叔叔觉得难为情,让阿姨别闹,阿姨秒变一个耍赖的小孩,“你不抱,我就不走。”
电梯门开,顾千帆抱着她进去,朝门外喊了他们一声,俩人还在争执着。
“你们先上去吧。”叔叔无奈给他们摆手。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透过门缝传来一句老套的台词:“你不爱我了!”
“噗——”
电梯内同时响起俩人再也忍不住的笑腔。
然后猝不及防地迎来一个对视。
周听也敛去笑意,讷讷道:“你还是放我下来吧,我已经没事了。”
“刚刚那一幕都挺过来了,你还害羞什么?”顾千帆神色坦荡,垂眸,勾在她腿窝的手指戳了下她。
“谁害羞了!”周听也报复性地捶了下他肩膀,力度还不小。
顾千帆咳嗽了声,抱她出电梯,“你谋杀亲夫啊。”
“......”
回到家,顾千帆把她放到沙发上,去客厅矮柜里面找药箱,搜罗出种类繁多的胃药。
周听也眨巴着清澈的眼睛,脸上写了个大大的问号。
顾千帆配好药,放了三颗胶囊在她掌心,“没办法,家里养了只贪嘴的小馋猫,我得提前备着。”
“......我是猫,那你就是(狗)” 最后一个字在看到他凶巴巴的眼神,识趣地吞了回去。
周听也端起茶几上的杯子,还跟小孩一样怕吃药,只能一颗一颗地吞咽,每一口就要喝足够的水,才能把药丸冲进去。
时间也不早了,吃完药各自洗漱好就回房间睡了。
因为喝了太多水,周听也半夜去了两趟卫生间,最后一次是深夜三点,她回房间路过顾千帆的房门,听到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他的房门没关紧,周听也凑到门缝去听,顾千帆好像在说梦话。
可以听出他语速很急,充斥着慌张和惊恐。
周听也推测顾千帆是在做噩梦。
这人平日嚣张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地步,没想到做个噩梦把自己吓成这样。
想到这里,周听也觉得还挺好玩。
反正自己被折腾得没了睡意,她玩心大发掏出手机录音,要把这精彩的一幕记录下来。
奈何站门口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听说做噩梦的人睡眠很深,她大胆挪房门,溜进他房间。
轻手轻脚走到他床边,顾千帆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沉声喊着:“别别...走。”
周听也摁亮手机,主页面显示的天气预报,正在下暴雨。
忽地,窗外传来一道雷电声,周听也没被吓到,但梦中的顾千帆却受到冲击。
“爸!妈!”一道尖锐急促的声音响起。
周听也浑身一颤,用手机灯光照亮床头,顾千帆满头大汗,反应很过激。
如果没记错,这种情况她见过,大学时期在蓝景公寓过夜,那天晚上也是雷电天气。
周听也明明快睡着了,迷迷糊糊听到急促的喘息声。
打开床头灯,发现顾千帆眉头紧锁,浑身颤抖。
“你怎么了?”她伸手摸他,额头出了好多汗。
顾千帆抓住她的手,声线颤抖:“听听,抱紧我。”
周听也扑到他怀里,顾千帆将头埋在她颈窝,环在她腰上的手不断收紧。
“做噩梦了吗?”周听也与他十指交叉紧握,嗓音温糯,“没事,我在这呢。”
虽然后半夜仍电闪雷鸣,顾千帆抱着她睡得很安稳,没再做噩梦。
此时此刻,顾千帆的反应如出一辙。
周听也放下手机,掀开被子,找到他的手指,缓缓顺着指缝交叉。
像是在一望无际的黑夜找到了慰藉,他紧紧握住这双手,情绪冷静下来,一遍一遍地说着:“不要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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