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这个人，已经很久没有在他们眼前出现过了。
大概是从高樾和毛清婉订婚宴之后，就好像消失了一样。
高樾也是突然想起她，想起订婚宴上她和赫舟野以男女朋友的身份出席，于是便问了一嘴。
赫舟野抬起手臂转了转，不甚在意：“是啊，她本来就是单纯想傍个大款，毛清婉那时候要和你订婚，她觉得没机会了，正好碰上我。”
高樾微挑起眉：“不是你主动找上她的？”
“我对那样的才没兴趣。”赫舟野在门口站定，眼睛直直望着高樾，似乎在想什么。
几秒后又别开眼咳了一声：“她不知道我和你们认识，喝醉的时候说自己知道时家的大丑闻，还说你嫁过去就是最愚蠢的事情。”
“我听这话就觉得不对劲，就和她多接触了两次。你说我为了你付出多少美色？”
高樾扯起嘴角笑了笑。
不过赫舟野做这件事也不是为了让她感恩戴德的。
他耸了耸肩：“后来她知道我们认识，明白什么都暴露了，就没再主动找我，也不再去缠着毛清婉了……说到这，毛清婉得感谢我吧？”
高樾转头看了眼在沙发上安安静静的毛清婉，下意识想说“怎么没给他盖个毯子，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但话到嘴边，一阵冷风吹过来，她又瞬间清醒过来。
这不是她该关心的事情了。
“走吧。”她收回视线，关上门。
可还是在走路的时候给毛清婉的秘书发了条短信。
发完抬起头，脚下突然踩到什么。
低头一看，高跟鞋尖尖下有一角红色。
拿起来才发现是个平安符，被她踩着的那面正好写着——
“高樾平安快乐”。
……
毛清婉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他回到十八岁，长大成人的他第一次回到家。
他本以为自己这么久没回家，父母应该很开心，很激动，很想他。
但是时父时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就和他十年前离家的那天一样，一个看财经新闻，一个吩咐帮佣把自己的首饰送去保养。
有钱的人家里感情都淡漠。
毛清婉跟着祖母在佛寺修行这么多年，其实也没有很大的情绪起伏。
但他总觉得不该是这样的。
就像隔壁夜家，他们家总是欢声笑语的，隔着远远的也能听到夜父夜母夸赞高樾。
就连他的父亲母亲，也喜欢高樾。
时母总拉着他嘱咐他：“你有空了也要去和凝凝一起熟悉熟悉，这么多年没见，你们当初也是很好的伙伴啊。”
毛清婉没能领悟时母话中的深意，漠然点头。
紧接着梦的画面一转——
毛清婉跪在佛像前，周遭漂浮的是缭绕的烟雾，耳边是时母冷漠的语气：“那天在你茶里下东西的人是我派去的，把你送到高樾房间里也是我安排的。”
“我和你父亲岁数都大了，夜氏越做越好，你不结婚，如果她将来找一个更有帮助的丈夫，时氏势必要被夜氏给打压下去，我不能看着这一幕发生。”
“最好的方法就是你娶她，然后把两个企业给合并。”
毛清婉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母亲，不明白她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时母却对他的眼神视若无睹：“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事情已经发生，难道你要看着你妈郁郁而终吗？”
百善孝为先。
毛清婉妥协了。
却也发现，自己早在家人的算计下，对高樾说了谎。
梦境的最后，是高樾站在佛像前，满眼失望的看着他说。
“我们……算了，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