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宴是眼睁睁看着曲婳的脸变红的。并且那一抹绯色,一路往下蔓延,渐渐染红了脖颈,还在继续往下,直到被浅蓝色的衣服遮挡……他的脚步顿住,擦头发的动作也缓了下来,任由短发上的水渍顺着鬓角淌到脖颈,再淌进睡袍里。他想起了晨起时,乍然发现曲婳被他囚在怀中熟睡,身体紧紧相拥时候的悸动。幸好那时她还没醒,没发现他的异常。然后,他小心翼翼的抽出被她枕在身下的胳膊,去了浴室。
小说详情 曲婳的呼吸都顿住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以为迟宴要吻她了。
但最终这个吻没有落下来。
迟宴盯着她看了大概有一分钟,才再次闭上眼睛睡去。
曲婳的心是有些慌的。
也不是害怕,就是一种说不上来的心慌。
似乎连心跳的速度,都比正常时候加快了许多。
好一会儿,乱跳的心才恢复一些。
……
九点多钟,是夜晚刚刚开始的时间。
夜还很长。
后来的时间里,曲婳也不是没有尝试过,要挣脱迟宴的怀抱。
可每当她快要挣脱的时候,迟宴就会收紧胳膊……
就仿佛猫戏老鼠一样,在她即将看到希望的时候,再狠狠打碎这份希望……
曲婳放弃了,摆烂了。
也幸好,迟宴除了将她紧紧桎梏在怀中之外,没有再做其他不妥的动作。
曲婳睁着眼,鼻息间是浓郁的酒香,和男人灼热的呼吸。
耳畔能听到男人呼吸间发出的细微声音。
她以为,这个夜晚肯定是无眠的。
夜色深沉,城市寂静。
耳畔,男人的呼吸轻缓又富有节奏,仿佛在她的脑海里奏响了一首催眠曲。
困意阵阵袭来。
曲婳枕着迟宴的胳膊,靠在男人胸口,不知何时竟是沉沉的睡了过去。
……
第二天清晨。
曲婳迷蒙的醒来,睡眼惺忪的看着陌生却奢华的房间。
她还在迟宴的房间,身上盖着迟宴昨晚盖过的被子。
依稀间,能闻到淡淡的酒香和花香,是迟宴身上的气味。
可是,迟宴人呢?
曲婳下意识往床里侧看。
里侧的被子很整齐,床却是空荡荡的,只有她自己躺着。
意识渐渐回笼,曲婳猛然坐起身。
她昨晚,跟迟宴同床共枕还紧紧相拥了一整夜!
这时卫生间的方向门被打开,迟宴穿着浴袍,顶着湿漉漉的长发从其中走出来。
很显然,他这是刚洗过澡的样子。
目光对上曲婳的一瞬间,他先是怔了怔,随后弯唇轻轻笑了笑。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同床共枕了一夜的关系,曲婳只感觉,迟宴的这个笑容特别柔和。
一点都没有了他惯常的清冷疏淡的味道。
“你醒了。”
“嗯。”曲婳愣愣的应了一声。
在她视线中,男人裹着浴袍,一点不该露的地方都没有露。
可不知为何,她的脸却后知后觉的灼烫起来。
她知道她的脸肯定红了。
迟宴是眼睁睁看着曲婳的脸变红的。
并且那一抹绯色,一路往下蔓延,渐渐染红了脖颈,还在继续往下,直到被浅蓝色的衣服遮挡……
他的脚步顿住,擦头发的动作也缓了下来,任由短发上的水渍顺着鬓角淌到脖颈,再淌进睡袍里。
他想起了晨起时,乍然发现曲婳被他囚在怀中熟睡,身体紧紧相拥时候的悸动。
幸好那时她还没醒,没发现他的异常。
然后,他小心翼翼的抽出被她枕在身下的胳膊,去了浴室。
冲了许久的冷水,才降下身体的躁动。
“抱歉,我昨晚喝醉了,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失礼的事情?”
声音里带着几分忐忑与不确定。
其实,他昨晚并没有醉到彻底断片。
大致的事情,还是有些印象的。
尤其是在凉水的冲刷下,那些记忆愈发的清晰,灼烫……
他跟她撒娇,让她别走,还……
借着酒劲,把她拽到了床上,禁锢在怀中。
甚至,他还想吻她,做一些真正的夫妻才能做的事情。
幸好,最后一刻理智回笼,没有真的吻下去,也没有做出那些心里想过许多次的,亵渎她的事情。
可是,他还是不确定,如同昨晚那样,将她强行禁锢在身边,睡了一夜的行为,有没有惹恼她。
曲婳脸上的热度终于褪去,也终于敢抬起头,看向迟宴的方向。
视线中,男人并没有看她,反而一脸做错了事的模样低垂着头。
“我酒品是不是很差?”男人低低的声音,带着懊丧。
曲婳细细回想了昨晚的事情,“其实,你喝醉的样子,还……挺乖的。”
除了最后,将她拉到床上,禁锢在怀中的事情,其他时候真的很乖。
都说酒品见人品。
昨夜,迟宴都把她拉到床上,抱在怀中了,却也没对她做出什么酒后乱性的事情。
这是不是说明,迟宴他真的是个很有风度的君子?
昨晚他大概是把她当成了阿贝贝或者抱枕之类的存在,抱了一夜吧。
君子之交淡如水,迟宴对她根本没有那个意思,那她刚才又在瞎尴尬些什么。
这么一想之后,曲婳的心果真就变得坦然起来。
不仅不再羞涩,看到迟宴依旧低着头,一脸懊恼的模样,她甚至还生出了几分逗弄之心。
她昨晚被他禁锢了一夜,收点利息不过分吧。
于是,她故作正色的清了清嗓子,说道:“要说失礼的话,你昨晚倒也是真的对我做了些失礼的事情。”
闻言,迟宴心里顿时一沉。
果然,她还是生气了吗……
曲婳从床上下来,缓步走到迟宴身侧,又慢悠悠的绕着迟宴走了一圈。
浴袍下,迟宴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他能感觉到,曲婳一直在打量他。
她是要打他一顿,出一口恶气吗?
只要她能不生气,他被打一顿也没关系的……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落下。
曲婳在迟宴跟前站定,伸手,戳了戳男人胸口,“你昨晚,也不知把我认成了谁,拽着我不让走。
后来还把我拽到床上,抱着就不肯松手。”
迟宴的呼吸都滞了滞,不是因为曲婳的话。
而是因为,那只戳在他胸口的,白皙软嫩的小手。
迟宴紧抿着唇,喉结微微滚动,好半晌才低低的说道:“对不起。”
“一声对不起就想算了?”曲婳昂着头,抱着胸,似笑非笑。
似是听出了曲婳语气中的松动,迟宴抬起头,说:“我让客房服务那边,送一些防狼棍和防狼喷雾过来。
以后,我再有行为不妥的时候,你就直接用这些东西对付我。”
曲婳蓦然挑起眉梢,迟宴的话她听着依稀有些耳熟,商量婚后协议的时候,他也这么说过。
“哼,行吧,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原谅你了。
但下不为例,不能再喝那么醉了。”
“好,听你的。”确定她没生气,迟宴眉眼间的忐忑须臾间消散。
清浅的笑意再度挂上唇角:“昨晚谢谢你。”
曲婳轻挑眉梢,只以为迟宴是说昨晚谢谢她的照顾和配合秀恩爱。
却听迟宴继续说道:“我其实有一些睡眠方面的障碍。
平时睡眠很差。
但是昨晚,有你在身边,我睡得很好。
我……已经很久没睡睡得这么安稳过了。
大概是潜意识里,感觉到你的气息,能让我的心安静下来。
所以昨晚,才会拽着你不肯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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