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努力站得笔直,规范,脆生生问道:“你们连队有没有叫张延生的兵团战士啊?”这下别说老战士了,就是几个年轻的兵团战士也围了过来。“张连长?”“你确定是问我们张连长吗?”“唉哟,他正在接受上头工作组的审问呢,你们找他是什么事啊。”“别说了,快去叫人。”
小说详情 由于经常上山采药,陈二强去公社的时候,磨着公社干事给下发了两个小锅子。
这种子是铝锅,不大,两边钻了小洞,穿着铁线提手,小锅盖也是同样的操作。
这种铝锅子一般是林场工人携带的,公社去厂子里进货回来,是分配给林场的呢。
煮好红薯米饭,陈高高用树枝穿起小锅子,用竹饭勺将饭舀在大叶子上。
锅子里加水,开始大乱炖。
鱼块、新抓的蛇块、去除内脏的青蛙统统搞里头。
然后加入姜片,几滴油。
水开放盐巴,再将一些木耳草菇、野菜加进去。
陈高高别说吃,就是见都没见过那些美味佳肴。
家里阿妈和嫂子怎么煮,她就怎么煮。
邓建明砍完沉香回来,他见怪不怪的吃着这一锅大乱炖。
别说,还挺有一番风味。
吃完饭也不熄火,坐在火堆边分沉香。
邓建明将包头好沉香递给陈高高,让她装在自己的背篓里,用草药盖好。
“阿爷,我们明天早上回去还是中午回去啊?我采这些灵芝够了吗?”
邓建明看了一下,点头道:
“够了,队里还有不少,你阿爸不是带了不少报纸回来吗,你记下来了吗?”
“记了记了, 我都能背下来呢。”
“那你用英语和俄语说一遍吧。”
“好啊。”
她摇头晃脑的给邓建明背诵,邓建明闭着眼,时不时给她指正。
差不多要睡觉了,陈高高就举着火把找地方解手。
邓建明让她把土枪拿上,别走太远。
“嗯,我不走远的。”
等陈高高小解完,走出灌木丛的时候,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她好险摔了一跤。
稳住身子,低头看去,小声惊呼了起来。
邓建明在火堆边立即起身,边走边喊:
“猪妹,猪妹,什么事?”
还未走近,就见陈高高抱着一样东西跑出来:
“阿爷,你看这个油纸袋,背面全是干涸的血迹,好吓人。”
邓建明赶忙看过去,准确的说,这是一个专用的超大文件袋,背面一大片血迹,他反过来一看,上面写着一排字。
写明了生产建设军团,几师几团,后面是一个人的名字。
文件袋用蜡封住,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鼓鼓囊囊的一大袋。
陈高高灵光一闪,说道:
“阿爷,是不是你常去的那几个兵团其中之一啊,这个兵团不算远,我们往南走两三个钟头就到了。”
她没想过打开,这可是兵团的文件啊。
人民解放军一直都在蓝岛边防驻守、开垦。
贡献是巨大的,深受当地老百姓的敬佩和爱戴。
邓建明也是这个想法,估计是重要的文件,也不会知道为什么会落到深山老林里。
他就是被下放了,也是对国家对军人拥有绝对的信任。
一老一小(年轻)二话不说,收拾东西,扑灭火堆,举着竹子火把连夜行走在山路中。
怕不怕、危不危险已经不是两人的考虑范围了,只凭一颗红心前行。
人老了眼神不好,陈高高怕邓阿爷摔跤,单手扶着老人家。
“阿爷,我们走这边下山,这里有人开了路呢。”
邓建明就是六十多了,身量也比陈高高多一个头,他慈爱的笑了笑,停下脚步:
“阿爷不用你扶,我拿着树杈做拐杖呢,你慢点,看着点脚下,知道没。”
“嘿嘿,知道的,那我在前面开路吧。”
“土枪背上,万一碰到什么就开枪。”
陈二强教过陈高高怎么用土枪,陈高高枪法还不错呢。
“行,要是我们也碰到一头手上的山猪就好了,我一枪就把它打死,又有肉嘎嘎吃。”
邓建明:……
“你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我们这里没有老虎咧,有杂豹,就是云豹,阿爷你知道长什么样不,我都没见过。”
“不知道啊,你阿爸跟我说过,个头比金钱豹和雪豹小,以前我在省城,听老友说过北方那边有不少豹子,咱们要是在北方的大山,可不敢在山上过夜。”
“为啥。”
“还能为啥,山上的老虎吃得你骨头都不剩。”
这话给唠的,陈高高都怕了。
就在她放慢脚步时,差点被眼前的东西吓半死:
“唉哟,阿爷阿爷,是狐狸,被陷阱圈住了。”
邓建明也看到了。
一只身体棕色,尾巴是黑色的狐狸被猎人陷阱套住了,这会有气无力的侧躺在地上。
说实话,它发出的尖锐又凄惨的哀鸣声并不好听,在深夜的山林里显得阴森恐怖。
陈高高拍了拍胸口,缓过心里的害怕,脱掉外套,将狐狸盖住,用镰刀长柄按住狐狸的脖子处,给它解掉后腿的细铁线。
“阿爷,这只狐狸是母的,它要当阿妈了。”
邓建明蹲在地上,点头:
“是啊,后腿被铁线勒出血了,我给它上点草药。”
陈高高摸了两下狐狸,再拿开花布外衣,打开竹筒给它喂水。
狐狸是很有灵性的,就是陈高高阿婆家都不会猎杀狐狸。
地上的狐狸许是感到这两个人类并不会伤害自己,乖乖的喝水,还发出悦耳的叫声,像是在感激。
邓建明和陈高高给这只狐狸处理完伤口,蹲在狐狸不远处将铁丝盘成一个圈,埋在地上。
等狐狸恢复好力气,冲两人叫了两声,头也不回的跑到山林里,邓建明和陈高高才再次赶路。
两人没有表,只按照脑海里的路线,沿着伐木队开出来的山路一直走去兵团。
这个建设兵团是不是林场,是农场,有武装队值班。
也没有什么篱笆高墙圈住,因为全是茅草屋。
在火堆坐着五个兵团战士,四个二十来岁,还有一个是四十来岁的老战士,正拿着一本册子在给战士们念。
邓建明和陈高高到走近时,吓他们一跳,差点就要拿枪对准了。
老战士看到邓建明,他诧异道:
“老哥,大晚上的你怎么来了。”
显然,他是认识邓建明的。
团里只有一个茅草屋建成的卫生所,里面是一个年轻的女知青,只看过简单的医书上岗了。
只要不是重大意外、疾病,团里几乎不会将人拉去县城医院看的。
也不知道团部领导上哪得来的消息,说五谷生产队有个会医术的老人家,被下放的,他医术了得。
一来二去,邓建明就过来帮人看病了。
邓建明示意陈高高上前。
小姑娘努力站得笔直,规范,脆生生问道:
“你们连队有没有叫张延生的兵团战士啊?”
这下别说老战士了,就是几个年轻的兵团战士也围了过来。
“张连长?”
“你确定是问我们张连长吗?”
“唉哟,他正在接受上头工作组的审问呢,你们找他是什么事啊。”
“别说了,快去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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