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这样的人,能短暂与一个男人相安一隅,已是足够的幸事。而正是这种心态,让我面对接下来的种种,才能做到格外宽容。那天已经是后半夜,林兮不顾时差地用夺命连环call给我从熟睡中吵醒。“你最好真有事,如果你只是在喝酒玩游戏拿我当靶子那我回国第一件事就是杀了你......."刚从睡梦中诈尸,愣愣地缓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抓起电话我以极快的语速先输出一番警告。
小说详情 迈出第一步,最是艰难,但我做到了。
牵手、拥抱、接吻我都扛过去了,终究还是在上三垒的时候,功亏一篑。
我单方面不行,不是他的错。
他错愕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绝望和不可理喻,我披着凌乱的睡衣抱膝蹲在墙角,强忍着生理不适声泪俱下说着“对不起”。
我没办法告诉他,刚才他试图解开我衣服的手,让我感到无比恶心。
学期末的时候,叶景湛被家里叫回了国,临走那天,我平静地送他到机场,拥抱,挥手,互道珍重。
并没有想象中的肝肠寸断和难舍难分,回去的路上我坐在出租车上,看着窗外午后耀眼的光线,从匆匆后退的树枝叶片间一闪一闪跳跃着的,晶莹又灵动,亮到迫使我眯起了眼。
恍惚间,我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和叶景湛在一起过。
有个声音在不断问我,我爱他吗?
或许于我而言,他更像是一个老朋友,而并非怦然心动的对象,但你若问我,还愿意继续和他在一起吗?那答案也是肯定的。
我只在电影里看过那种男女主眼神拉丝的怦然心动,现实中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更不曾奢望过这样的感情会降临到我头上。
假设有一天我真的遇见一个爱得死去活来的男人,明明相爱却不能彼此靠近甚至有肌肤之亲,那又何尝不是一种惩罚?
所以我这样的人,能短暂与一个男人相安一隅,已是足够的幸事。
而正是这种心态,让我面对接下来的种种,才能做到格外宽容。
那天已经是后半夜,林兮不顾时差地用夺命连环call给我从熟睡中吵醒。
“你最好真有事,如果你只是在喝酒玩游戏拿我当靶子那我回国第一件事就是杀了你......."刚从睡梦中诈尸,愣愣地缓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抓起电话我以极快的语速先输出一番警告。
然后林兮火急火燎打断了我,“哎呀,快得了吧,你就对付我有能耐,自己特么被绿了这么久一点都不知道?”
“啥?”我好像猜到了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是的,那个叶景湛,你男朋友,他绿了你大半年你一点没觉察?”
他回国才不过两个月,怎么可能绿我大半年。
我努力保持淡定,“你听谁说的?”
“呵呵”,那边传来林兮不屑的笑,“还用听谁说?那孙子回来以后,但凡是个酒局,就跟人吹牛逼,炫耀他是怎么一边跟你谈着,一边同时周旋着好几个女人,关键是那些女人有的我还认识!我让人把知道名字的都查了一遍,今天发现跟他最久的是一个在读艺术生,人都在一起睡了大半年了!那女的照片我发你手机上了,你自己看看......”
我只觉得脑子像浆糊一样一团糟,“他两个月前一直在美国啊,怎么可能回去睡艺术生?”
林兮无奈地笑了笑,“大姐,你长点心吧,人小姑娘多有觉悟,每个月都去千里送/炮,机票叶景湛全报销,你呢?到底在干嘛啊,你俩怎么个回事?分了没有?”
我把听筒设成公放,然后打开微信,找到和叶景湛的对话框。
最后一条聊天记录,停留在前天,我问他,“在干嘛?”
他回,“要去和朋友们吃饭了,回头说,爱你,宝贝。”
我无力地笑出声,还能怎么办呢?当然选择原谅他啊!人家只是没忍心给你一个郑重的分手通知而已,这么久不让碰,我也该好自为之。
所以那天,我坦然接受了被甩的现实,并且告诉林兮,我们早已经分手了,你别揪着那些姑娘不放。
但时至今天,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他还在拿和我的事当众开黄腔,我接受不了!
许是沈暨白的酒太好,我喝得有点猛,被酒精顶得上了头。
不知从哪儿冒出一股子较真的劲儿,我一个高从沙发里跳起来,追着叶景湛走出好远。
直到看见一个穿黑色深v礼服的女孩,双手缠上他的脖子,他醉醺醺地回吻她。
女孩甚至浅尝辄止之后,还有些害羞地往后缩了缩肩膀,然后撒娇般推搡他肩膀,“你好重的酒味。”欲拒还迎的模样和脸上浓重的烟熏妆形成强烈反差,不过那并不影响她勾引叶景湛的效果。
下一秒女孩便被推倒在沙发,叶景湛更是释放天性,整个人扑身上去,把她压在怀里,上下其手,吻得如火如荼。
妈呀她好会,怪不得叶景湛宁愿搭上大半年的机票,也要点她去美国服侍。其实我一眼便认出女孩就是当初林兮发给我的照片里,那个知三当三的艺术学院女大学生。
只是此刻我只能愣愣地看着俩人的大尺度互动,无处见缝插针。
激情半晌,还是女孩先发现了我,在叶景湛胡乱啃咬她脖子的时候。
“江梨,欢迎回国”。
她轻推了一下叶景湛,从沙发里微微欠身,娇滴滴地跟我打招呼。
显然她早就认识我这个晚宴的女主角。
叶景湛还真是个长情的人呢。
所谓涉世未深,便也不知轻重,此刻女孩正以一副胜利者的傲慢姿态偎在叶景湛怀里,等着看我接下来的反应。
我深感无聊,直接把目光看向叶景湛,“你也来了,叶景湛”。
在我的一贯认知里,人是按家世分等级的,我身边从不缺富家公子哥,公子哥身边也从不缺女朋友,如果他们每换一个女人我就得去浪费时间寒暄一下,那我早累死了。
所以,这个姑娘,并不值得我搭理。
叶景湛不知是否出于心虚或尴尬,一时竟然愣在那儿没接上话,只是蓦然地松开女孩,下意识地整理着自己的领口。
“这么久不见,你脑子里的屎真是一点没见少啊”,我笑意盈盈,开门见山。
“天天搂着下三路的女人想着下半身的事说些下三滥的话,你就不嫌脏吗?不觉得无聊吗?你们之间就没有别的话题可聊了?”我依然笑意盈盈,犀利质问。
愣了三秒,叶景湛被酒精充斥的大脑,终究是缓慢分析出了我骂得有多难听。
“呵,江梨,你当自己是什么名贵货色吗?你这个样子,就是个脱光了在我面前我都没欲望碰的贱货!”
他突然站起来,歇斯底里,仿佛在发泄着那些年里在我身上得不到释放的所有憋屈和压抑。
“你装什么啊!知道哥当初为什么甩了你吗?哥就是看不惯你这副自视清高又当又立的样子.......”
“你这种人,就该用强的,被人十个男人压在身下X就老实了!”
“我告诉你,女人有的是,哥不差你这个烂货!”
他的愤怒逐渐开始变得出离理智……声音引来了很多卡座外的人纷纷侧目,试图一探究竟。
眼见情况要走向一个不可控的局面,坐在他身边那些刚才和他一块儿开黄腔的哥们儿,也有些慌了,纷纷赶紧上前试图劝阻叶景湛。
“景湛,差不多行了哈。”
“不tຊ是什么大事,女人喝多了乱说话你犯得着这么激动嘛!”
大家都清楚,今晚这是我的主场,得罪谁,都不该得罪沈矜请来的人。
但谁都没成想,他们这边光顾着拦住激动的叶景湛了,倒是给另一个拎不清的人钻了空子。
连我自己都没承想,叶景湛的艺术系小三女朋友,突然穿过乱哄哄的人群,直接冲着我上来,以迅雷之势薅住了我的头发,指甲电光火石般火辣辣地划过我的脖子和脸颊。
仿佛视我如死敌,与刚才娇滴滴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好吧我承认,我刚才之所以无视小三并公然侮辱叶景湛,无非是想把事情闹大,好顺理成章让沈矜把这帮人赶出去。
但我哪知道他带的这娘们儿气性这么大?!
始料未及的我有些懵,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完全被她压制,只能勉强腾出一只手推搡着她胸口以削弱她的蛮力。
我的脖子,火辣辣地疼。
好在就在我快坚持不住的时候,沈矜及时赶来一脚给她踹开。
然后我隐约看见林兮向饿狼一样朝她扑过去,场面陷入混乱……随即,有液体从我脖子处划下来。
一抹,手上全是血,眼前闪过一片白光,耳鸣头晕如海啸般向我袭来。
就在我的小细高跟马上要站不稳之际,一双有力的大手从后面拦腰将我抱起,在所有人都还没有意识到危险来临之前。
双脚蓦然腾空,恍惚的瞬间,我跌进了一个坚硬有力的怀抱。
模糊的视线里,他垂眸看我,因为太过担心而眉心微蹙,揽在我上臂的大手,甚至抓得我有点疼。
霎那间我委屈地眼圈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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