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吸鼻子,染上哭腔。“爸,嘉木喝酒乱来是他不对,不过这次真不是他的错,他就是被那些狐朋狗友带坏了。”转脸看向江芙,顾砚秋语气埋怨,“小芙,我不是说过……”“妈!”程嘉木转过脸,皱眉打断母亲的声音:“妈,您别说了,我错了,我认罚。”注意到他红肿的伤,顾砚秋急步冲过来。“你的脸怎么回事?”“没事,您别问了。”“什么就别问了?”顾砚秋扶住儿子的肩膀,仔细看了看,“怎么肿得这么厉害,到底怎么回事?”
小说详情 江芙缩起两腿,拉下裙摆。
“程伽罗,你疯了是不是?”
这可是程家,万一被管家或者老爷子看到,她怎么解释?
“疯了也是被你逼的。”程伽罗抬手按住她的膝盖,“敢乱动,今晚我让你下不了这张床。”
四目相对。
江芙动作一僵。
男人的墨眸里,情绪涌动。
她看得出来,他不是说说而已。
程老爷子的卧室就在前面院子,如果惊动老人家,后果不堪设想。
江芙咬了咬唇,靠在锦垫上没动。
“你到底想怎么样?”
程伽罗没出声,起身走到博古架前,从顶层拿下药箱。
看着男人从药箱里取出棉球和纱布等物,猜到他是想要帮她处理伤口,江芙暗松口气。
“我自己来就行。”
她伸过手掌,想要拿过药棉。
没想到,对方比她动作快,先一步将药盒握在手里。
江芙伸过手掌,刚好握住他的手背。
肌肤相触,江芙微愕,本能地将手掌缩回来。
拧开盒盖,程伽罗用镊子夹过药棉。
“裙子撩起来。”
他语气强势。
江芙犹豫两秒,将裙摆向上拉了拉。
反正睡都睡过了,也没什么好矫情的。
弯下身,仔细看看她的伤口。
确定只是划伤,没有异物,程伽罗伸过手掌,轻轻用药棉帮她擦掉伤口的血水。
酒精药棉贴上皮肤,微凉,还有些沙沙的刺痛。
江芙忍着没动,眉到底还是皱起来。
帮她把伤口清创后,涂好药膏,程伽罗拿过纱布。
“膝盖抬一点。”
江芙只希望一切快点结束,配合地抬起膝盖。
柔软的纤绸裙摆,因为重力原因,滑向大腿根部。
担心走光,江芙伸手按住裙摆。
“你哪里我没看过?”
男人的声音里裹着几分嘲弄。
好好一个男人,偏偏长了张嘴!
你怎么不直接说你亲过。
江芙脸上有点热,嘴上却不肯认输。
“看过是一回事,我想不想再让你看是另一回事。”
程伽罗取过剪子剪断纱布,将纱布两端打结。
伸过手指,仔细将那个小蝴蝶拉扯到两端对称。
左手撑在罗汉床上,男人微俯下身,抬眸对上她的眼睛。
“如果我非要看呢?tຊ”
其他人欺负她也就算了?
他可是曾经最宠她,她最信任的小叔,怎么能也和他们一样?!
平日藏在骨子里的反骨,瞬间长出来。
江芙一把抓过剪子,抵上他的咽喉。
“你试试就知道。”
女孩子的眼神,倔强地让人心疼。
程伽罗直起身,拿过桌上的药膏和纱布一起递给她。
再开口时,语气已经温和下来。
“这两天伤口别沾水,药膏每天涂三次,就不会留疤了。”
放下手中握着的剪子,江芙站起身,提着手袋要走。
男人伸臂挡住她,掌心捧着那盒不大的药膏。
“要么自己涂,要么……我帮你。”
一把将药膏从他手上抓过去,江芙重重摔上门,走出他的卧室。
转过身,隔着门缝看着她走远,程伽罗低低叹了口气。
“笨蛋!”
皱着眉回到前院,江芙看一眼程老爷子的房间。
知道老人家已经睡了,她放轻脚步,轻手轻脚地走进西厢房。
自从杨婷搞出“食物中毒”事件之后,程老爷子就将她接到程家,特意将这间房间收拾出来给她住。
哪怕是后来送她一套婚房别墅,这间房间也一直给她留着。
房间里,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
床头柜上,还摆着她第一次参加比赛领奖后,与母亲和程伽罗一起拍的合影。
她手中捧着奖杯穿着小礼服站在中间,母亲和程伽罗一左一右站在她身侧。
那时候的程伽罗,不过只有十几岁,却已经比母亲都高出一头。
那天晚上原本天气很好,几人从剧场出来的时候,却下起小雨。
担心她着凉,少年很主动地把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自己身上就是一件单薄的白色衬衫。
他没有看镜头,而是微侧着脸,看着她。
脸上带着笑意,眼神宠溺。
右手扶在她的肩上,帮她按住快要滑落的西装外套。
那晚其实照片拍了好几张,这张并不是最好的,却是她最喜欢的一张。
这么多年,一直珍视地放在床头。
想起刚刚男人手掌压着她的膝盖,皱眉逼问她的样子。
江芙伸过右手,一把将相册扣在桌上。
“混蛋!”
……
……
这一晚上,江芙也没睡好。
早上起床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
江芙坐起身,解开腿上的纱布。
因为处理及时,伤口已经结痂,只是微微还有些红肿。
取过桌上的药膏仔细涂了涂,她拿过干净的纱布正要包裹。
窗外,脚步轻响,佣人刘嫂的声音传进来。
“小姐,您睡醒了吗?”
“睡醒了,什么事?”
“老爷子让你到前院去一趟……”刘嫂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嘉木少爷也在。”
这是来向她兴师问罪了?
“我知道了,告诉爷爷我马上就来。”
刘嫂答应一声离开,江芙胡乱将纱布裹好,快步走进洗手间,迅速洗漱换上一套衣服来到前院。
客厅里,程老爷子手撑着拐杖,沉着脸端坐在主位。
程嘉木跪在地板上。
程伽罗坐在左手边的黄花椅靠背椅上。
因为是在家里,他没有穿外套。
黑衬衣的扣子松着两颗,右臂撑着扶手,左手勾着佛珠,有一搭没一搭地捻着佛珠,一副慵懒闲适的表情。
听到脚步声,男人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与她目光一对,就将视线收回去。
江芙顿时又是一肚子气。
混蛋东西!
她马上就要被兴师问罪,他倒在那里看戏。
顾砚秋急急走进来,看到跪在地上的儿子,一怔。
“爸,您怎么让孩子跪地上啊?”
“哼!”程老爷子轻哼,“你先问问,你儿子干了什么好事。不努力上进,跑去和一群狐朋狗友喝酒,还在酒吧闹事,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江芙暗暗一惊。
这话风不对啊?
怎么感觉,不是这对母子告她的状,反倒是程老爷子在兴师问罪呢?
江芙还在思考,顾砚秋的眼睛已经刀子一样剜过来。
“小芙,怎么回事?”
反正事情已经出了,人她也打了,躲也躲不过,倒不如先主动认错。
“爷爷、秋姨!”江芙低眉顺眼地上前一步,“都是我不好,昨天晚上要是我早点到,嘉木哥也不会醉成那样。”
“你还好意思说?”顾砚秋转过脸,指着她的鼻子就骂,“都说家有贤妻,夫不惹祸事,真不知道你整天在忙什么,要是你昨天陪嘉木一起,能闹出这么大的事吗?”
“看来,大嫂对这个魅色酒吧并不了解。”
程伽罗合指握住佛珠,站起身走过来,掐掉花架上一朵焉掉的杜鹃花。
看似随意地转身,刚好挡在江芙面前。
“据我所知,这个魅色酒吧不光能喝酒,只要有钱什么都能买到,陪酒小姐,甚至毒品,这种地方正经女孩子可不会去。”
顾砚秋尴尬地转过脸,看看程老爷子的表情。
吸吸鼻子,染上哭腔。
“爸,嘉木喝酒乱来是他不对,不过这次真不是他的错,他就是被那些狐朋狗友带坏了。”转脸看向江芙,顾砚秋语气埋怨,“小芙,我不是说过……”
“妈!”程嘉木转过脸,皱眉打断母亲的声音:“妈,您别说了,我错了,我认罚。”
注意到他红肿的伤,顾砚秋急步冲过来。
“你的脸怎么回事?”
“没事,您别问了。”
“什么就别问了?”顾砚秋扶住儿子的肩膀,仔细看了看,“怎么肿得这么厉害,到底怎么回事?”
江芙侧眸,扫一眼程嘉木的脸。
果然,男人的俊脸又红又肿。
江芙:……
她也没使多大劲儿啊!
狗男人还真是不经揍。
看程嘉木没出声,顾砚秋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一眼。
“说话啊,你的脸到底怎么回事?”
江芙心头一紧。
这下全完了。
如果程嘉木说出这一巴掌是她打的,就算是有程老爷子撑腰,顾砚秋表面上不说什么,背地里也一定会想办法收拾她。
江远之想要的那块地,只怕要黄。
程嘉木抬手拉开母亲的手掌。
“是我喝醉不小心摔的。”
江芙:???
狗男人竟然没告她的状?
知子莫若母。
顾砚秋一眼就看出程嘉木要在说谎。
“你以为我看不出你在说谎,你不说是吧?”
顾砚秋转过脸,看向江芙。
“小芙,你说!”
江芙抿抿唇,刚要开口,程伽罗的声音已经先她一步响起来。
“是我打的。”
“爸!”顾砚秋装模做样地用手帕拭拭眼角,“老三是长辈,孩子做错事,他骂几句,数落几句,都是应该的,可是……怎么也不能打人吧?从小到在,我们可没舍得动过嘉木一指头啊!”
当!
程老爷子沉着脸,重重将拐杖击在地板上。
“一巴掌都是轻的,要是依我的意思,至少要抽上五十板子。”
顾砚秋皱眉,小声反驳:“爸,您……您怎么不讲道理啊?”
“道理?好,我就和你讲讲道理。”
程老爷子撑着拐杖站起身,抬起右手指住程嘉木的脸。
“问问你儿子,昨天晚上做了什么好事?喝酒胡来也就算了,他竟然还想对小芙动手,把芙丫头的腿都割伤了。幸好老三在场及时阻止,这要是老三不在,谁知道他会闹出什么事来?”
顾砚秋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
扫一眼程老爷子铁青的脸,她忙着转身,一脸假惺惺地扶住江芙的胳膊。
“小芙,伤得重不重,来……快坐下。”
将江芙扶到椅子上坐下,顾砚秋蹲下身,一脸心疼。
“阿姨看看,伤在哪儿了?”
跪在地上的程嘉木,也向江芙转过脸。
注意到男人看过来的目光,江芙抬手按住裙摆。
“秋姨,没事儿,就是皮肉伤。”
顾砚秋猜到是不方便的地方,也没有再坚持要看。
转过脸,她一把拉住程嘉木的胳膊,将他从地上拉起来。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带小芙去医院看看,我告诉程嘉木,要是小芙有个三长两短,看我怎么收拾你。”
江芙看着她卖力表演,只是扯扯嘴唇。
毕竟都是演技派,她当然看得出来。
顾砚秋看似是骂得狠,其实都是演给程老爷子看,顺便还给自己儿子一个台阶下。
老狐狸,精明的很呢!
程伽罗:“大嫂不用麻烦,昨天晚上,我已经带小芙去医院处理过伤口。”
“医生怎么说?”程老爷子关切地问。
生怕老人家着急,病情反复,江芙忙着说明,“爷爷,我没事,就是皮肉伤,休息几天就好。”
程伽罗的视线,扫过江芙按在裙摆上的手掌。
“小芙腿上有伤,这几天就先回老宅住吧。毕竟,这边有佣人,也不用上楼梯,方便休养。”
江芙暗暗翻个白眼。
什么方便她休养。
是方便他耍流氓吧?
“爷爷,我真的没事。”
看着女孩子“一脸坚强”的样子,程老爷子越发心疼。
这孩子,明明受了委屈,还这么懂事。
“就照伽罗说的办吧!”程老爷子温和地向江芙一笑,“今儿晚上就你搬回来住,什么时候伤养好了再回去tຊ。刚好,爷爷也想你了。”
老人家一脸温和,江芙不忍拒绝。
“好。那我就搬回来好好陪您住几天。”
程老爷子笑着点点头,目光落在程嘉木脸上,立刻又沉下脸。
“这一次,看在小芙的面子上不和你计较,再有下次,你就别再进我这个门。”
“爸,您放心,我一定好好管教他,绝对没有下次。”
顾砚秋向老爷子表个态,转身推一把程嘉木。
“还不回去好好洗个澡,到公司上班?”
程嘉木转身走出厅门。
“爸,公司那边还有事,我也先过去了。”
向老爷子道声别,顾砚秋快步追到儿子身后。
目送二人离开,程老爷子走到江芙面前。
“腿上的伤真的没事?”
“真没事。”江芙扶住老人家的胳膊,做个鬼脸,“不信……我给您跳一段天女散花?”
“你这丫头。”程老爷子笑了笑,伸过手掌扶住她的肩膀,“要不是你小叔告诉我,爷爷还被蒙在鼓里,以后受了委屈就和爷爷说,知道吗?”
江芙斜一眼程伽罗。
狗男人竟然在帮她出头?
收回目光,江芙笑着撒娇:“这么点小事,算什么委屈?”
她越是懂事,老人家越是心疼。
“你和爷爷说实话,嘉木是不是平常也这么对你?”
“怎么会?”江芙垂下睫毛,“嘉木哥对我挺好的,昨天晚上就是喝多了。”
程伽罗嗤笑一声,坐到椅子上。
“你笑什么笑?”程老爷子侧眸斜他一眼,“亏你还是当叔叔的,嘉木都要结婚了,你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你也好意思?”
“结婚有什么好的?”程伽罗斜一眼江芙,“不光忍气吞声,还要委屈求全,我可没兴趣。”
“胡说,是让你结婚,又不是让你坐牢。”程老爷子白他一眼,“别以为你现在年轻不着急,等你哪天想结的时候,人家好姑娘全都嫁人了,看你怎么办!”
程伽罗轻轻捻着佛珠:“只要我喜欢的,结婚了我也要抢回来。”
程老爷子哭笑不得地皱眉:“没正经的。”
“程老!”管家陈叔走进来,“车子已经备好,我们该去医院复诊了。”
江芙主动请缨:“您等我一下,我换套衣服,陪您一起去。”
“不用,有老陈呢。”程老爷子笑着拍拍她的手掌,“你也有阵子没回家住了,一会儿看看房间里缺什么,告诉你小叔,让他去买,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
江芙乖巧地点点头:“那我送您上车。”
程老爷子笑嗔:“爷爷还没老得走不动,快去吃饭吧。”
“是啊小姐。”管家陈叔笑着捧住程老爷子的胳膊,“早点还在锅里给您温着,您趁热吃吧,程老这边有我。”
陈叔扶着程老爷子走出客厅,江芙忙着送出来。
“路上让司机开慢点,有什么事就打电话。”
叮嘱陈叔一句,江芙目送二人离开,斜一眼程伽罗,转身走进餐厅。
刘嫂正在收拾,看到她进来,忙着将温在锅里的早点取出来,放在桌上。
盘子里。
摆着热腾腾的糯米烧麦和蟹黄流沙包,还有好几样精致小菜,全都是她平常爱吃的。
江芙夹起一只烧麦,送到嘴边咬了一口,满足地眯起眼睛。
“刘嫂,您这手艺可以啊,都能和御膳坊的大厨媲美了!”
“您这嘴可真刁,一口就吃出来了?”刘嫂笑着将装在小碗里的红稻鸡丝粥,放到她面前,“这可不是我做的,是三少一大早亲自去御膳坊买回来的。”
江芙:……
为了一口吃的,竟然一大早开车半个多小时买早点。
以前没发现,他也是个吃货啊!
她还在吐槽,程伽罗已经走进来。
“从今儿起,小不点儿搬回来住,刘嫂,辛苦您去帮她把房间收拾收拾。”
刘嫂答应一声,拿上抹布等物走去后院。
程伽罗拉开椅子,在江芙身侧坐下,伸手拉起她的裙子。
江芙:!!!
这是他的地盘吗?
想掀就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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