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歌回眸看一眼谢霁川，似乎在问——你这朋友什么意思？
林邺不急不忙，含笑等着回复。
谢霁川忽地想起半年前，也是在近月楼，林邺脱口而出的那句话。
——“若是我能娶到她……”
谢霁川看了眼身旁的女孩，眼眸幽深，情绪难测。
这是一个全新的，更耀眼的楚清歌。
再看林邺紧盯着楚清歌的眼神，谢霁川只觉得心口发闷。
他想直接拒绝，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你想上去吗？”
想到这人虽帮自己说过话，收起自己的兵书却也毫不手软。
情绪不佳的楚清歌顿时没好气道：“不去，哪有空搭理那么多不认识的人。”
林邺笑意僵在嘴角。
谢霁川莫名地心情舒畅起来。
他点点头：“这盛京有意思的地方还有许多，我带你去新的。”
楚清歌也没给他什么好脸色：“没兴致，不如我们南越。”
醒来后，她跟小铃铛悄悄溜出去王宫玩过不少次，南越王城民风淳朴多了。
见他要走，林邺终于忍不住走下楼。
“抱歉，姑娘，我不是什么坏人，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镇南侯世子，我叫林邺。”
楚清歌盯着他看了两秒，点点头：“哦！”
见她毫无留恋地转身往外走，林邺跟出来幽幽道：“上回见到姑娘，只觉得跟一位故人十分相似，姑娘可曾听说过已逝的永安王妃，骁惊侯楚清歌之名？”
楚清歌停住脚步，看看林邺，又看看谢霁川。
这俩……也闹掰了？
不然这位怎么上赶着来自己面前给谢霁川拆台。
她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笑容，故作兴趣道：“我是南越来的，不曾听闻，我跟那楚清歌，当真如此相像？”
林邺心中暗道，果然如此！
他派出去的侯府暗探打听到这位是南越来的南词公主，谢霁川若对她有意，必不敢叫她知晓楚清歌之事。
谢霁川看着楚清歌脸上露出的兴味神情，心中叹息这位怕是又起什么坏心眼了。
他又望向林邺，没想到林邺当初说的那话，当真不是戏言。
两人相识数十年，他从未想过两人会走到这一步。
林邺见楚清歌模样，温声道：“人多眼杂，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细聊。”
谢霁川垂眸。
正好，他也有些话需与林邺说清楚。
几人又返回林邺的包厢。
楚清歌坐下后，林邺问道：“不知怎么称呼姑娘？”
楚清歌不想惹麻烦，淡淡道：“鄙姓南，林世子唤我一声阿南小姐吧！”
林邺也不纠缠，看了眼面色有些冷凝的谢霁川，又问道：“不知阿南小姐与永安王是何关系？”
谢霁川皱眉：“林邺，你逾矩了！”
林邺丝毫不惧：“朋友之间的随意问候，王爷何必紧张。”
楚清歌却毫不客气道：“林世子莫要自作多情，我只是想听一听骁惊侯的事，我们还称不上朋友。”
林邺：“……”
被接连怼了好几次的他终于确信。
这人绝对不是楚清歌，楚清歌温柔又懂礼，哪有这般牙尖嘴利。
谢霁川抿了下嘴，止住差点溢出唇边的笑意。
楚清歌又催促：“说吧，林世子，我耐心有限。”
林邺意有所指地看向谢霁川：“没想到王爷喜欢这样的性子，怪不得当初骁惊侯那般温柔至极却不得王爷青眼。”
楚清歌：“……”
阴阳谁呢？
这人怎么能一句话同时骂到现在和过去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