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挺好看的。”林杉禾和她交换了一个眼神，嘴角的笑意淡了些。
　　众人无知无觉时，山间的风大了起来，天空中层层叠叠的白云也染上些灰。
　　云城机场挤满了举牌粉丝，安迪左手行李箱，右手护着宋茗往贵宾通道去：“大家注意安全，不要踩踏哦！”
　　宋茗神色淡淡，眼神时不时往手机瞟，然后暗灭。
　　挤出人群，安迪开始汇报工作：“节目组不肯透露大投资商，风涧查到是渊明出的资。”
　　“联系上程若若了吗？”
　　安迪点点头：“但是林杉禾已经在录制节目，现在叫她们撤也来不及，听说都是天价违约金。”
　　“嗯。”宋茗再次点开微信，盯了会长久无消息的头像，说：“没关系，我去找她。”
　　“那渊明那边……”
　　“让廖同处理，直接走解约程序。”
　　安迪有些犹豫：“解约是不是让林杉禾自己来处理比较好，毕竟那是她叔叔……”
　　“不用。”宋茗冷冷地抬头说：“这些人想把她控制在掌心，我偏要送她飞翔。”
　　安迪看了他一眼，试探地问道：“你和林杉禾这么快就假戏真做了？”
　　“她太善良，让她处理很麻烦。”
　　安迪心里松了口气，了然地点点头。
　　没错，就是这样，宋茗最怕麻烦了，这才是他认识的宋茗。
　　“芊艺，快下雨了。”林杉禾拉住还想往上走的韩芊艺，抬头看向天空：“下山还要一会，别上去了。”
　　“好啊，那咱们下去吧。”韩芊艺并不执着，她把手中唯一一张线索卡递给林杉禾，提着裙摆往下走。
　　悠哉悠哉俩小时，她们只找到一张线索卡，广播里演艺组已经三张，胜负已分。
　　只是雨来得比想象中还快。
　　被雨打湿后的山路泥泞起来，加上女艺人大多是带跟的鞋子，下山难度直接呈指数上升。
　　真皮鞋底不防滑，韩芊艺走得小心，还是重心一歪呲溜出去，林杉禾忙伸手拽住她，结果被连带着一起滑了一段。
　　“没事吧？”她连拽三棵茶树才止住下滑的趋势，停下后拉着韩芊艺先好好检查了一番。
　　韩芊艺苦笑地摇摇头。
　　溅起的泥点混合着雨水黏着在她雪白的裙摆，鞋面上也满是污泥。
　　“哎呀镜头可贵了，先收起来别拍了。”队伍末的执行导演冲摄影师吆喝着。
　　山城的四月天说变就变，寒风藏在雨水中向众人袭来。节目组工作人员大多是冲锋衣运动鞋，收起装备先一步往下走去。
　　“能不能走快点？就你们俩拖拖拉拉。”执行导演不耐烦地看着她们。
　　两个女孩互相搀扶着，慢慢从队伍最前头变成最后的人。
　　“要怎么快啊，你看看我们的衣服都成什么样了，要我们直接变成蝴蝶飞下去吗？”
　　韩芊艺火气上来张嘴就怼，刚刚还和她嬉笑的工作人员却瞬间变脸。
　　他像是没想到没名气的韩芊艺怎么敢顶嘴，怔愣片刻冷笑一声：
　　“名气不大，脾气不小。就你们俩这种咖位，我随时能换掉。”
　　韩芊艺五指收拢握住林杉禾，抿了抿嘴没马上开口。
　　执行导演认为她怕了，嘴上更不饶人：“你们这些年轻小姑娘，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给你三分笑你就开染房。”
　　“也就是遇上我了，遇到别的导演你就是大半夜去敲门也不顶用！”
　　他眼神流连到两个女孩的被湿衣裙包裹的身躯上，露出个轻蔑的笑。
　　林杉禾松开韩芊艺，反手就给了执行导演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在雨里并不明显，导演瞪大眼，怒火隐隐要爆发。
　　林杉禾收回手淡淡道：“不是要换了我们吗，去吧，跑快点。”
　　“希望我们下山的时候你已经把合同处理好了。”她笑吟吟地拍了拍导演肩膀：“你不认识我们没关系，认识渊明科技就行。”
　　“你和渊明科技什么关系？！”导演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没什么关系，”林杉禾不紧不慢地说：“真要问，那就是参加《十五天十五夜》的关系？”
　　导演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也tຊ没说信不信。
　　他找补道：“我们和渊明不熟。”
　　“哦。”林杉禾显然没准备从他这里得到什么消息，她摆摆手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
　　能把林筝捧红的综艺，说和渊明不熟，开什么国际玩笑！
　　导演看她这样高傲的姿态，反而开始相信她们来头不小。他不再争执，丢下二人灰溜溜跑了。
　　韩芊艺望着雨幕中的群山，后知后觉有些害怕：“还好他走了，我刚刚都开始思考，他要是打我们该管他要多少赔偿了。”
　　“不会。这种人欺软怕硬。”林杉禾捋了把她湿哒哒的发丝，哼了声：“没查清我们的底线前，根本不敢动真格。”
　　“而且，我爸爸送我去学过防身术。”
　　她冲韩芊艺露出个乖巧的笑：“我会保护芊艺的。”
　　韩芊艺恍然大悟，笑出了声，看着比刚刚摄像头下还多几分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