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思瑶蒙了，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什么，苏教授是高凌霁的姨母？
苏教授好像没察觉到两人之间的异样，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俩：“来吧，我先整理下材料，舜枫你教她一下。”
早知道是高凌霁，她就不来了。
付思瑶抿了抿唇，也没办法临时逃脱，只好硬着头皮走到高凌霁身边。
高凌霁看着付思瑶，眼眸微亮，开心溢于言表。
可两人的心情好像并不相通，付思瑶自他出现，眉头就没舒展过，似乎并不欢迎他的到来。
这个认知让他感到很沮丧。
不过还是认真地一点点教起了她。
付思瑶一开始心里有点乱，到后来也进入状态了。
平心而论，高凌霁很适合做老师，讲的很详细，用词也很精准，会让付思瑶一下就get到他的点。
好像一下子回到了高中，他给自己讲题的时候。
“这里，懂了吗？”
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仿佛夹杂着电流，电的人耳朵酥酥麻麻的。
两人靠的很近，呼吸相缠，偶尔触碰的眼神都好像要擦出火花。
不知是谁的心跳‘砰砰’地跳个不停，如雷贯耳，扰乱人的思绪。
付思瑶呼吸略微凌乱起来，后退一步，猛地站起身：“教授，我先去下洗手间。”
她匆匆夺门而出，只留下高凌霁失落地待在原地。
他碰了碰心口，那里仍是一片兵荒马乱。
两人的举动都被实验室里的第三人收入眼底。
苏教授忽然问：“真的喜欢小甄？”
高凌霁点点头。
苏教授平时也没少关注论坛和微博的热点消息，对发生的那些事也大致了解。
宋安和喜欢付思瑶她是知道的，对比他的温柔体贴，高凌霁根本没什么胜算。
她叹息一声：“舜枫，任重而道远啊。”
高凌霁抿了抿唇：“姨母，我还有机会吗？她好像快要喜欢上别人了。”
苏教授颇有些恨铁不成钢：“静柔是个很善良的女孩子，你要懂得示弱，她会心软的。”
“人都会做错选择，那事情发生了，就不要去责怪了。人家本来就很难过了对不对，你还要跟她说你这样做不对。那人家不伤心才怪呢。”
“改改你这冷冰冰的性子，一点都不讨小姑娘喜欢。得亏模样生得不错，不然小甄哪里瞧得上你。”
在他人眼中样样出色的高凌霁，被苏韵然贬低得一无是处。
偏偏高凌霁还没有反驳，而是陷入了深思，好半晌才开口：“您说得对。”
……
付思瑶站在洗手池前，掬了一捧冷水往脸上泼。
凉意带走了一丝丝燥热。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颊边飞上两朵红云，水珠顺着微湿的发尾滴落。
付思瑶暗自唾骂自己的不争气。
明明已经对这个人死了心，怎么还是会被他惹得脸红心跳。
可能是因为他那张脸吧。
付思瑶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多看看就脱敏了。
等她回到实验室时，已经面色如常了。
她也不再躲闪，直直地跟高凌霁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