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岁那年一毕业就扎根在这个行业,如果说那时候只是为了谋一份生计,那么现在在这个风口上,她猛然发现,奔三的日子也没有那么可怕。她身上有种劫后余生的快感,打了一场胜仗,人也跟着轻盈起来,脚下生花。回到饭店后,在那个下午,她逐条翻阅着微博里的各种留言。有人在讲述自己有同样的经历,有人在默默的加油打气,也有人说程记知荣知耻不愧是老字号招牌,当然也有骂声。章荣给她打内线电话,要她快点出来帮忙,上座率突然猛增,昨天她还不大明白程易尘为什么要她赌一把,把菜品备足平日的三倍,她现在不禁感叹,老狐狸就是能生出小狐狸。
小说详情 不几日,关于张川的事件已经正式立案,张川也被批准逮捕,tຊ程记配合调查,更是牵扯出他在工作上利用职务之便,吞赃款,吃回扣,程记法务已经出马。
按照事先约定的那样,在各大平台上用程记的账号公开手写道歉信,并积极接受大众以及同岗位的女性出来举证。
点击发送键之时,喻青措正在程易尘的办公室,手心直冒冷汗,她心里实在没底儿,不知道这步险棋走的是对是错。昨天兵荒马乱之时,程易尘招呼陈晔,让他通知下去这几日备菜一定要按往常双倍计算,陈晔当时莞尔一笑,立即执行。
‘enter'键就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看起来却又有千斤重。
程易尘看她一眼,随后拽着她食指往下一按,青措慌了神,“怎么就发出了!我还没有看看有没有错别字!”
“你已经看不下十遍了,再看电脑都能看出花来。”
陈晔在一旁跟着低笑,青措没敢再待下去,拎着包就准备回饭店,走到大厅,还没有出大楼,就听到有人叫她,她转身看到一个小姑娘朝她跑来,如果没记错,这是程易尘二助谢可。
她跑过来带着一阵风,双手撑住膝盖大口喘气,手里攥着手机,“青措姐!青措姐!你快看手机,已经!上热门了!”
23岁那年一毕业就扎根在这个行业,如果说那时候只是为了谋一份生计,那么现在在这个风口上,她猛然发现,奔三的日子也没有那么可怕。她身上有种劫后余生的快感,打了一场胜仗,人也跟着轻盈起来,脚下生花。
回到饭店后,在那个下午,她逐条翻阅着微博里的各种留言。有人在讲述自己有同样的经历,有人在默默的加油打气,也有人说程记知荣知耻不愧是老字号招牌,当然也有骂声。
章荣给她打内线电话,要她快点出来帮忙,上座率突然猛增,昨天她还不大明白程易尘为什么要她赌一把,把菜品备足平日的三倍,她现在不禁感叹,老狐狸就是能生出小狐狸。
大厅人满为患,连她都被临时抓壮丁去端盘子,有食客认出来她,让她向受害女生转达说一定要加油,喻青措说一定会的,女孩子总是柔软的,她们总能察觉出一些细小甚微的变化,然后用自己柔弱的光点亮身边的美好。
晚上,老爷子召集他们回庆福路,挨个儿叫到身边问话,到青措的时候,程老爷子正襟坐在后楼的前厅内,他今日气色看起来不错,他说青措这步棋走的漂亮,就是风险十足,以后凡事还要多和老一辈沟通之后再做决定。
程易尘在一旁扣弄着手中的车钥匙,发出不大不小的声音,老爷子瞥他一眼,又转回目光,“晚上留下吃个便饭把。”
喻青措瞧着老爷子手中握着的龙头拐杖,那龙中衔着一颗夺目耀眼的红珠,跟着拐棍移动而移动,纵然是生病,也是经历过商战厮杀出来的人,身上带着几分不怒自威的盛气。
她应声,有了老爷子坐镇,晚饭吃的格外安静,连二伯娘家的孩子程一谱老老实实吃着碗里的青菜不敢造次。老爷子胃口大不如从前,吃食也是要专人按照食谱上的标准来做,每顿的量也是有严格要求。
待程老爷子吃完离席,她能听到饭桌上有轻轻的喟叹声,她自始至终不语,夹着面前的菜,程老太一直笑着瞧她,夸囡囡长大了厉害了。
大伯娘见风使舵,“我早看出来程丫头能成大事,从小心里都做事的厉害,俗话说,越是面上吭声的人,心里越有谱。”
程姿晚上禁食,只在一旁呷着红酒,摇摇沉底的酒,“是吗?那大嫂一定是人中凤,收拾的程北至都不愿意回家。”
程北至就是程家大儿子,身为家中老大,和老二程南风有着截然不同的性子,老二沉闷又稳重,老大性子滑,在外有自己的生意,只是常年不愿意归家。这几年程老爷子身子骨不中用以后,对老大的风花雪月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知道程北至在外有自己的小家,只是程老太程老爷子不松口,他也不敢太过分。
老小姐一把打在程姿翘起的二郎腿上,“侬坐冇坐相!”
大伯娘眼神一变,立马放下手中的碗筷,程一谱还在嚷嚷着要吃肉羹汤,“侬......!早点嫁人就知道妇人的不易!”
“那大伯娘费心了,我是不愿意给男人洗裤衩,我不结婚。”
大伯娘从鼻腔里冷哼一声,“你倒是想嫁,也不见得有人愿意娶呢!谁会愿意找个带孩......”
程老太突然打断,坐直身子,“哎呀!你们都少说两句,让我多活几年吧!”
后半程,程姿一句话都没再说过,喻青措在心里搬着指头算了算,好像从来程家起到现在,就没有哪顿家宴是安安生生吃完了,总是炮火连天,看得见和看不见的硝烟笼罩在庆福路上空。
是的,程姿有个孩子,只不过是个不健全的孩子。
那年她执意去美国,向往自由要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一晃几年回来后,怀里就抱了个半大的孩子,喻青措估摸那孩子当年应该有两三岁,小镇张婶家也有个那么大的弟弟,只不过张婶家的孩子已经能说话,能走路,能跑,能笑。
可程姿带回来的孩子不会笑,也不会说话,大多时候都是安安静静的待着。
她还记得那年庆福路上下就没安生过,程老爷子和程姿总是说不上几句就吵起来,她还见过爷爷打程姿一巴掌,扬言要把孩子送走。
程姿不从,说敢把孩子送走,她就死在庆福路。然后这事就这么一直僵持着,老爷子就管着她,胳膊和大腿都拗不过对方,俩人最后都各退一步,孩子被送进疗养院,月儿半载的接回来住上一阵子。
这也是后来程老爷子反对程易尘出国的原因,毕竟脱离视线之后,就不好管控了。
机器人一旦有了思想,就是危险品。
程姿今晚上没住庆福路,她出了别院点上根儿烟,顺着矮墙往大马路上走,沿街昏黄路灯洋洋洒洒,临近十点的上海没有丝毫入睡的迹象。
一辆车子缓缓开到她面前停下来,车窗摇下陈晔的侧脸进入她的视线里,俩人就这么对视几秒,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后边有车子鸣笛声,陈晔撇下烟轻叹一口气,“上车吧。”
两人是怎么勾搭到一起的呢?好像已经很久了,程姿也记不得大概的时间,这在她看来不过是一场风花雪月之事,所以无需刻意追求什么仪式感,和二十来岁的小年轻不一样,不会争着抢着要名分要说法,就...爽一下而已,有需求就凑到一起,没需求时就各自安好,她觉得这样feel damn good!
车子沉闷的向前开着,没有目的的在大街小巷穿梭,今晚上她心情不好,方琳没说错,她确实有个孩子,程家在这个孩子身上没少花钱,可是自闭症是从基因里带下来的,医学上都没有办法攻克,况且他们只是宇宙中的一粒尘埃呢?又不能改变命运,只能双手合十感恩戴德去接受造物主的馈赠,甚至希望冥冥之中能对自己仁慈一些。
还在大西洋彼岸那年,她以为她投入一场恋爱,一场可以白头偕老的婚姻,可以摆脱爸爸的束缚,上天又一次跟她开了一个玩笑,她不过是从一个火坑进入了另一个沼泽。
她发现自己的宝宝和别人的宝宝不大一样,在美国的家庭医生委婉的告诉她,要她带着宝宝进一步检查。
可那个该死的美国白种人逃避了,就算他有良好的家庭背景和遥不可及的学识,骨子里依旧是自私鬼,在白皮猪第三次提出要把opal送人的时候,程姿果断提出离婚,她可没办法做出这种把孩子送人的烂事。
opal就是她的全部,她的精神支柱。
“今晚去你家吧,opal今天在,我不想打扰他。”她看着车窗外的霓虹广告牌,慢条斯理开口说道。她想她今晚上是要好好放松一下了,她一紧张就想要做\爱,床笫之事间,她和陈晔是完全合拍。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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