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棠突如其来的直白让张贺年瞬间红了脸。
她感受到胸腔里如鼓的心跳，感受到自己发烫的耳尖，还感受到一丝抗拒。
她知道应该是对秦棠动心了，可每每生出这样的想法时，脑子里就会响起一道提醒，不断告诫她说：“不可以。”
“不可以对秦棠动心。”
“不可以和他在一起。”
“不可以回忆那段缺失的过去。”
张贺年其实大致知道，父亲会落网多半和自己有关。
但她不敢细想，这个念头一起，心底就会涌上钻心的痛意……
“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情，虽然我希望你留下，但我还是会尊重你的选择。”
秦棠的话拉回张贺年的思绪。
她抬手，扇了扇脸上的热风，沉默不语。
秦棠也不再开口，车里又尴尬起来。
正当张贺年觉得坐立难安时，有人敲响了车窗。
秦棠按下窗户，对方看了眼张贺年，有些踌躇。
秦棠：“没事，说吧。”
“钟队，赵梅醒了，我们接下来怎么安排？”
秦棠和张贺年对视一眼：“带回去，先把流程走完，其他的一会儿再安排。”
“收到。”那人应声离开。
秦棠和张贺年下车，再次走进赵诚的房子。
这次赵梅没有抗拒，只是问：“顾老师，我还有两个妹妹，我怕……”
张贺年明白赵梅的意思，是担心自己离开，年幼的妹妹无人照顾。
她看向秦棠，秦棠也没了办法。
一套审讯流程加上来回路程，说什么也要三天。
这三天的时间，他确实没有考虑到赵梅两个妹妹该怎么办。
张贺年沉思了瞬，拿出手机，拨通沈执与的电话。
片刻后，对方接起。
沈执与温润的声音传来：“星星，怎么了？”
张贺年开门见山：“执与哥……我有件事想找你帮忙。”
沈执与：“顾董生前把你托付给我，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用说帮忙。”
话落，张贺年就看见秦棠沉下来的脸色。
她莫名有些心虚，欲盖弥彰的捂住听筒，将赵梅的事情说了。
沈执与了然：“既然是这样，我们就办个福利机构，将她们姐妹三人接到机构里，安排人照顾，再资助她们上学，你觉得可以吗？”
张贺年喜出望外：“当然可以！执与哥你太棒了。”
沈执与笑问：“那你什么时候忙完回来？”
闻言，张贺年小心回头看了眼脸色沉的发臭的秦棠，小声回：“等我这个学生的事情忙完，我就回去。”
沈执与叮嘱了几句：“那你要注意身上的伤，千万不要感染或者发炎了。”
张贺年应了几声，挂断电话。
“有解决的办法了？”秦棠的声音低了几个度。
张贺年不敢去看他的眼神，径直走向赵梅。
末了又觉得这样的情绪过于莫名其妙，她和秦棠萍水相逢，毫无关系，为什么要觉得心虚？
她不敢细想，将觉得不对的情绪掰正后，蹲下问赵梅。
“我找了人照顾你妹妹，让她们也能读书，你和你妹妹跟我和钟警官一起走好吗？”
赵梅顿时红了眼，快速点头：“谢谢……谢谢顾老师，谢谢钟警官。”
于是张贺年和秦棠带着赵梅姐妹一同上车，准备回城镇。
几人一路无话，直到抵达医院门口，车辆停下。
秦棠突然开口：“张贺年，如果没有我，你会和沈执与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