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天繁星映着山川虚虚的轮廓,夜风擦过晃动的树木,整个芦山村都沉浸在寂静中。江南瞿躺在床上,眉头紧蹙地深睡着。在像被困在梦中挣扎地晃了几次头后,他猛地坐起了身。沉重的喘息充斥在狭小的房中,滴滴汗水从他下巴砸落在薄薄的毯子上。又是这样。江南瞿一手撑着疼痛的头,平缓着呼吸。从阮怡澜走后,他从来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每次都想抓住近在咫尺的她,可一伸手却又什么都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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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瞿轻而清晰的话好像在这里被放大了无数遍。
杨钊停住脚步,震惊地看着他:“牺牲……了?”
江南瞿点点头,将所有悲痛藏进了眼底,任由双眼禁锢着热泪。
他明明已经告诉过自己不能哭,阮怡澜不会愿意看见他的眼泪。
他也不敢相信自己一个大男人这么爱哭。
杨钊似是感觉到江南瞿不愿再提,只能用惋惜抱歉的眼神回应他。
走了将近四十分钟的山路,才走到了芦云小学。
小学没有大门,一块陈旧的大木板被钉在墙上,上面用毛笔写着“芦云小学”四个大字。
学校面积不大,唯一铺了水泥的地方就是正对着大门的操场。
两个依旧是用木头做的篮球架伫立在两边,右边是三层高的教学楼。
然墙壁的水泥早已经脱落,许多地方露出了黑红色的砖块,生锈的铁门被风吹的“吱吱”作响。
一棵大槐树扎根在教学楼的右面,地上影子随风而动着。
左边是一层瓦房,也就是唯一的食堂。
门口铺着已经劈好的干柴,一根铁丝缠绕着两根泥砖柱,上面晾着几件衣服。
而面对大门的就是学生宿舍,其实也不过是放着几张上下床的红砖平房。
杨钊带着江南瞿走到学生宿舍最边上的几平米房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江医生,我们这儿的条件不太好。”
江南瞿看着特意被打扫过的房间,道:“别这么说,我决定来这儿和条件没有关系。”
闻言,杨钊点点头:“学校现在一共有九十六个孩子,住校的有二十八个,他们的家要翻过两座山,所以只有放假才会回去。”
了解大致情况后,江南瞿在这儿住了下来。
这里这个学校除了杨钊,还有他的妻子吴雅丽,两个人是同一个师范大学毕业的。
杨钊负责教数学、体育和音乐,而吴雅丽负责教语文和英语,也承担了为学生们做饭的事。
吴雅丽将一个半新的热水壶放到江南瞿的房间,脸上是遮不住的欣喜。
她说:“有了江医生,孩子们要是生了病,就不用跑到几十里外的镇上去了。”
明天是星期天,学生们来上学的日子。
深夜。
江南瞿坐在书桌前,点着一盏台灯,手里拿着阮怡澜的照片看着出神。
“怡澜。”
他低喃着,这个反复咀嚼了多次的名字好像已经成了他的精神食粮。
屋外是一片蛙鸣蛐蛐声儿,江南瞿强忍着心中的落寞,轻抚着照片中的脸。
他真的好想告诉她,他在她曾来过的地方。
如果她还在,她一定会也毫不犹豫地跟来吧。
想到阮怡澜那倔强的表情,江南瞿更觉心涩,他仰头擦去眼角的泪,将照片放在笔记本中,轻轻合上,关了台灯。
满天繁星映着山川虚虚的轮廓,夜风擦过晃动的树木,整个芦山村都沉浸在寂静中。
江南瞿躺在床上,眉头紧蹙地深睡着。
在像被困在梦中挣扎地晃了几次头后,他猛地坐起了身。
沉重的喘息充斥在狭小的房中,滴滴汗水从他下巴砸落在薄薄的毯子上。
又是这样。
江南瞿一手撑着疼痛的头,平缓着呼吸。
从阮怡澜走后,他从来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每次都想抓住近在咫尺的她,可一伸手却又什么都抓不住。
真的好想,好想她……
江南瞿哽咽着吞咽下无尽的思念,颤抖着呼出一口气。
“南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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