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关了窗户,外面树上的鸟窝竟然也被吹的摇摇晃晃。“月儿,你可是听了谁嚼舌根?”江爹喘息声有些粗,一半力道落在来熙身上,捏在眉心的手也加重了力道,捏出了一道小丘。“爹,你知道的,家里没有人敢对我说什么。”江浸月自嘲地笑了笑,所有的事,他们都担着了,根本不会告诉她任何事情。包括她一心要嫁给楚玉泽的事情,他们只是反对她,拖着她,哄着她,却从来没有人认认真真同她分析利弊,分析为什么不能!
小说详情 来熙这样想,就像他自己一样。
一直以来娇娇弱弱地江家小小姐竟然给了他很大的压迫感!
江浸月将刀放在一旁,关了门。
“爹,我知道你对女儿所作所为有疑问,但这些都不是该细细解释的时候,后日晚,江家也许就不复存在了。”
江浸月字字句句清晰而掷地有声,无疑如同一颗惊雷在江父心中炸开。
一切都是那样鲜活,前世就恍如昨日。
江浸月只恨自己重生的太晚了,不足以去改变这既定的结局,又恨前世一心只装得下楚玉泽,竟也没全力以赴去帮江家翻案。
但只要活着,就永远还有机会。
只要远离京州!
他们就能过自己平静的日子!
小姑娘吸了吸鼻子,自家爹好歹也是为官近三十年,他不可能没有想过。
“爹,你跟着他出生入死,直到现在快三十年了,你对他多少有所了解,他这个人……”
“放肆!”江爹急得从床上翻身下来,来熙连忙扶了上去,心中也不由震撼万分。
“月儿,你平日里胡闹也就罢了,有些事不是你能讨论的!”
“爹!”江浸月见他不信,又上前一步,看着父亲有些浑浊的眼睛,“爹,一切都是有苗头的,对吗?”
“月儿!”江爹该是太过震惊,吞了几口口水,他从未想到一直待在闺阁内的女儿能说出这样的话。
他看了一眼外面的窗户,风声沙沙作响,卷着一些尘土飞了进来。
砚台里的墨汁也被裹胁到了江父练字的纸上,慢慢晕染开来,好好的字倒是毁了。
他定定看了一眼江浸月,“去关窗户。”
江浸月咬唇,七月流火,原是偏热的季节,突然刮起大风,还是有些冷意。
她去关了窗户,外面树上的鸟窝竟然也被吹的摇摇晃晃。
“月儿,你可是听了谁嚼舌根?”
江爹喘息声有些粗,一半力道落在来熙身上,捏在眉心的手也加重了力道,捏出了一道小丘。
“爹,你知道的,家里没有人敢对我说什么。”
江浸月自嘲地笑了笑,所有的事,他们都担着了,根本不会告诉她任何事情。
包括她一心要嫁给楚玉泽的事情,他们只是反对她,拖着她,哄着她,却从来没有人认认真真同她分析利弊,分析为什么不能!
江爹似乎是第一次认真地端详眼前的小丫头,她从他小臂那么大,如今出落得亭亭玉立,好像昨日还在撒娇打滚,与自己闹情绪。
如今她就站在自己跟前,一字一句说着那些匪夷所思的话。
甚至前一刻,她不眨眼地杀掉了宫中最具名望的老御医。
“爹,来不及了!”
江浸月眼睛酸涩,直直跪了下去,若她还有时间,那自然可以从长计议。
江父稳了稳心神,向前两步把江浸月扶起:“月儿,你还知道些什么?”
“我还知,楚玉泽与江家祸事脱不了干系!”江浸月冷笑一声,清亮的眸中带着恨意:“只恨楚玉泽身份特殊,只恨江家还要在楚家底下讨生活!”
“你说什么!”江父艰难从牙缝里挤出了四个字,努力消化着江浸月的话,也顾不得她冒大不韪了。
“你不是,最是喜欢楚玉泽了吗?”江父反而问起了一个不相关的话题。
“从前是女儿识人不清。”江浸月声音有些沙哑,喜欢楚玉泽,真是她一生最可笑的事情。
“楚玉泽前些日子来找过爹。”他抬起头,看着眼前如获新生的女儿。
“他找爹爹做什么?”江浸月拧眉,前世她对此并不知情,楚玉泽的心思向来隐藏的很好。
“他说,江家或有大难。”江爹声音不大,落在江浸月耳中却如同鼓点一般。“但他心悦你,所以想要求娶你,为你添一个保障。”
大难,这几乎与江浸月的话差不了多少!
只是他说的更隐晦一些!
江浸月前世并不知还有这样的事情!
“那爹爹,答应了吗?”江浸月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你实在坚持,爹……”江父叹了口气,早知今日,又何必!
江浸月也来不及考虑这个!
即便是签了订婚书,她也可以不认!
而且,这一世。
江浸月觉着自己鼻尖还残留着楚朝身上的山松香气息,她要守好江家,守好义父。
她握紧了拳头,指甲都被按压的泛出了白色。
“楚玉泽是风光霁月,但绝非你的良配,你既然想通了,爹就找他毁了婚约就是。”
江爹见她追问,又生怕她还是没歇了嫁楚玉泽的心思。
“楚玉泽可有提其他事情?”
江浸月迫切想要揭过这件事情,不然她怕自己直接就去提刀杀了他一了百了。
江父盯着江浸月许久,轻tຊ轻摇了摇头,旁边的来熙眼观鼻鼻观心,面上不显情绪。
“没了。”
江父让来熙扶着自己坐在了桌案前,“许多话也不便多说,但爹也并非全然信他,直到你今日说了这些话。”
江浸月跟着他上前,这才看清了那纸上哪里是练字之作,而是……名单!
江浸月心中打鼓,这名单旁人或许不知,她却再清楚不过,桌上的,大部分名字是楚玉泽的一些党羽!
想来该是父亲的猜测。
京州巡抚陆权。
江州提督学道李风遥。
钦天监监正东方世镜。
……
方才被风吹出的墨滴,堪堪落在鸿胪寺后的名字中间,但依稀可辨——
“鸿胪寺沈确。”这名字过于久远,江浸月忍不住喃喃读出了声。
“你认识?”江父抬起头,看向出神的江浸月。
“他少年金榜,后与哥哥同在国子监,听过。”
江浸月未曾抬眼,将心绪都遮在了长长的睫毛之下。
“但他不是楚玉泽的人。”
楚玉泽投敌卖国的时候,第一个想要撬动的人,就是沈确。
楚玉泽将沈确囚禁,绑了他的家人,又将江浸月剥了衣服送到沈确房间……
江浸月咬牙,楚玉泽从来爱的都只有他自己!
“月儿,楚掌印有说过什么吗?”江父眸光微闪,今日江浸月昏迷,楚朝竟然出手相救,这本身就透着古怪与不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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