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完全冷下来。郁承的老婆想开口说话,被郁承瞪了回去。靳妄却只是冷冷坐着,比平素的他看起来更显冷酷,盛时安不确定他是否听见她说的,胸中鼓鼓胀胀的。郁荣生掀开眼皮,睨了眼靳妄,脸上带着点愠色:“吃饭,餐桌上不许说这些。”饭后。郁荣生将靳妄叫进书房。“纪家那丫头回雁城了?”“嗯,她爷爷身体抱恙,查了,是癌。”“癌啊……”郁荣生叹了口气,“癌就没办法了,看天命。”
小说详情 靳妄踏进翡翠湾。
在医院见到的那个背影,靳妄确信是盛时安的。
她应该没看见他。
把纪悠染送回家后,靳妄突然就想回翡翠湾看看。
空无一人的屋子里寂寥无声。
这么晚都不回来。
靳妄心底冷笑了一下。
他缓步走近卧室,鼻息间满是熟悉的清浅玫瑰香。
床上孤零零地躺着盛时安常穿的青灰色纯棉睡衣。
床头摆着一本书,他走过去坐到床沿上,拿起书随手翻了翻。
一本讲明朝的历史书,封面盖着雁城图书馆的印章。
女人是特别会装的生物,盛时安装的乖巧如小白兔,骨子里其实是冷心冷情,没心没肺。
老爷子背地里给她娘家好处的事,他知道。
她嫁进郁家不就为了这些吗?
心底突然涌上一阵烦躁,靳妄掏出烟和打火机,点上一根烟。
袅袅白烟冲散了玫瑰香气。
一根烟只抽了一半,靳妄起身,进了卫生间,将烟头淋湿扔进垃圾篓。
随后,他走进厨房,打开冰箱,在里面翻找了一番,找出一盆保鲜膜覆盖着的炸酥肉。
眼睛突然瞟到摆在冰箱最里面的,一整排的乌梅汁。
他很少喝饮料,这个牌子的乌梅汁除外。
靳妄冷笑出声。
为了让撮合他俩,老爷子应该没少交代盛时安。
可,白费功夫。
这招对他没用!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靳妄好奇地拿出个一个黑色密封罐,打开盖子,一股醬味扑鼻而来,似乎是酱黄瓜
他扇扇鼻子,依旧盖上。
因为爷爷患病,纪悠染心情不好,靳妄陪她在外面转悠了很久,晚饭都没吃,这会肚子空空的。
他下了点面条,煎了两个鸡蛋。
味道有些寡淡,他将酥肉在微波炉里热了一下,拿出醬黄瓜,拧开一瓶乌梅汁。
酱黄瓜味道还可以,爽口,酥脆。
靳妄突然就想起来,刚回雁城那会,盛时安有一段时间经常发短信给他。
问他晚上回不回翡翠湾吃饭。
无视过很多次后,他不胜其烦,干脆把盛时安的手机号码拉黑了。
把她从黑名单里拖出来,还是那次他冲动要了盛时安之后。
翡翠湾的房子他以前就很少住,和盛时安领证后,他将盛时安扔在这里。
原想,这房子就在闹市中心,楼下是繁华,进门却是冷清,她一个年轻女孩,熬不住寂寞,自然待不长久。
没想到盛时安挺能熬的,五年了也没向老爷子提出离婚。
他每次来都是晚上,一晚上会折腾盛时安几次,她很少拒绝,配合度很高。
不论其他,盛时安是个让人省心的。
从不麻烦他。
……
盛时安在南知晚那住了好几天,周五,开着自己的二手赛欧回了静园。
老爷子的好心她知道。
靳妄和她形同陌路,老爷子心知肚明。
让她和靳妄周末回老宅,也是看五年期限快到了,老爷子想最后挽救一下,给他俩创造机会。
开始靳妄不同意,被老爷子叫进书房教训了几顿,便白天出去,晚上回静园吃饭,然后出去,深夜回来。
她在老宅其实也很尴尬。
婆婆聂红英整天待在房间不出来,每次盛时安来静园,会找她聊聊天,可聂红英话少,两人经常相对无言。
她只好泡进书房,除了看书,就是和老爷子聊天,陪他听曲,写字,下棋。
客厅里,郁涵对着奶奶夏桂枝抱怨:
“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狐媚术,把爷爷哄得那么高兴,比我这亲孙女还亲。”
夏桂枝目光悠悠地看向书房门口。
“奶奶,肯定因为她那张脸,长那么媚,是男人都喜欢。”
夏桂枝在她手背上拍了一下,嗔道:“涵丫头,别乱说!”
郁涵嘴巴撅的老高,抱着夏桂枝,将头埋进她怀里,撒娇:
“为什么不让我哥选悠染姐?她比这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乡巴佬强多了,她进门都五年了,孩子都生不出一个,要是我悠染姐,我早都抱小侄子了。”
夏桂枝把目光收回来,问:“你爸呢?”
郁涵双手一摊:“我咋知道,一大早就走了,我们家的男人都喜欢往外跑。”
顿了顿,她接着说:“你看我妈,就知道吃斋念佛,不购物不美容,不打牌不社交,也不嫌无聊!”
老太太叹气道:“你多陪她聊聊天。”
“奶奶,我妈能把天聊死,我记得小时候,她也不这样啊。”
老太太起身,迈着小碎步走了,郁涵追在后面大喊:“奶奶,去哪?我陪你!”
门口,靳妄一脸阴沉,收住进来的脚步,返身又走了出去。
……
晚餐依然温馨祥和。
气氛不沉闷,不热烈,刚刚好。
靳妄身上传来一股浓重的酒味,静园的餐桌上从来不摆酒,盛时安推测,他是在别处应酬后回来的。
为了减少存在感,盛时安只夹眼前菜碟里的菜,吃得非常秀气。
聂红英盛了一碗汤端给她,嘴里说着:“你太瘦了,多吃点,身子这么单薄怎么要孩子?”
盛时安脸上红云顿起。
逃不开的催生。
“哼!有些人生不了,喝多少补汤也是白搭。”郁涵细白的手指捏着一只虾,正在剥虾。
盛时安抿了抿唇,抬头看了眼主位上的郁荣生,放下筷子,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对不起,我的问题,前几日查了,我不孕。”
一桌子鸦雀无声,连逮她就怼的郁涵也惊讶地看着她。
聂红英惊讶道:“怎么可能!年纪轻轻就不孕,明天我带你在详细检查一次。”
郁归儒接话,语气冷厉:“医院还能搞错?换医院结果就不同了?”
气氛完全冷下来。
郁承的老婆想开口说话,被郁承瞪了回去。
靳妄却只是冷冷坐着,比平素的他看起来更显冷酷,盛时安不确定他是否听见她说的,胸中鼓鼓胀胀的。
郁荣生掀开眼皮,睨了眼靳妄,脸上带着点愠色:“吃饭,餐桌上不许说这些。”
饭后。
郁荣生将靳妄叫进书房。
“纪家那丫头回雁城了?”
“嗯,她爷爷身体抱恙,查了,是癌。”
“癌啊……”郁荣生叹了口气,“癌就没办法了,看天命。”
靳妄:“是,看天命。”
“你小子真就想一条道走到黑?非她不可……”老人目光灼灼地看着靳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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