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郁青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过来，她一把推开裴怜尘。
她捂住嘴唇不可置信的看向裴怜尘：“你在干什么？”
裴怜尘浑身一愣。
他像是刚反应过来，眼里的情欲迅速退却。
他慌忙开口：“我……”
他淡色瞳孔升起惊愕，看向自己的手：“怎么会……我明明控制了自己，怎么会失控……”
裴怜尘脑袋里陡然传来一阵剧痛。
想到什么，他望着沈郁青不可思议开口。
“我竟然受到催情歌的影响了。”
每到人鱼族的发情期，每条人鱼都会浮出海面，在夜晚歌唱，蛊惑催眠别的人鱼来与其交配。
可这也要看等级。
低等级的人鱼，只要一到发情期，就控制不住，浮出海面来歌唱。
像傍晚出现的那条人鱼，就是低等级的。
但如果等级够高，是完全能够控制自己，等到找到一辈子相伴的伴侣后才会自主释放。
裴怜尘就是高等级的人鱼。
而且高等级人鱼的歌声，完全不受低等级人鱼的歌声蛊惑。
昨天那条人鱼，就是裴怜尘亲自赶走的。
但这也是令裴怜尘最不解的地方，他不可能也不应该受昨天那条人鱼的影响。
甚至连沈郁青靠近，他都没能反应过来，两人还一起纠缠到了海里去。
能制衡他的人鱼，肯定比他更加厉害。
难道，昨晚附近还出现了别的人鱼。
裴怜尘心中猛的一紧，强迫自己去回忆起所有细节。
可当裴怜尘回忆到中间某段，记忆突然变得非常模糊。
他抵住太阳穴的位置，皱眉陷入痛苦。
“它不仅蛊惑了我，还催眠让我忘掉了那段记忆……”
但是沈郁青不知道这一切，这样的呢tຊ喃看在沈郁青眼中，只是他的托词而已。
事实摆在眼前，想到他第一反应竟然是否认。
沈郁青气得胸口起伏不停，心情如同浇了盆冷水，彻底冷下来。
沈郁青冷眼盯着他：“你说这些，是想说你不是故意的吗？”
还陷入回忆的裴怜尘听到这话，猛的一顿。
他淡色的瞳孔看过来，一时间显得手足无措。
“郁青，我没有，我……”
他想将所有事情解释清楚，可是这件事情，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没有……不是……我……”
支支吾吾的一句话，彻底坐实了沈郁青的猜测。
他非但不愿意承认，甚至还想撇清关系。
他这个样子，放在人类行为中，跟渣男有什么区别。
简直跟谢颐年那种男人，就是一丘之貉。
想到谢颐年的离弃，她胸口起伏更大更急促。
她声音彻底冷了下去。
“你说你没有？说想和我交配的不是你，说到了发情期的不是你？说求偶的不是你吗？”
“现在你利用自己的歌声，对我催情，强迫我就范的人，不是你吗？！”
裴怜尘没了声音，一言不发的垂着头。
沈郁青转身，就准备离开。
可才走出一步，就迈不动脚了。
沈郁青感觉腰上有了束缚，低头一看，却是裴怜尘的尾尖攀上来，缠绕在了她的腰间。
腰间的鱼尾尖还在慢慢收紧，挽留她。
沈郁青倒吸口凉气：“你……”
话音未落，沈郁青整个人被他的鱼尾举起。
从水面掠过去，直接带到裴怜尘面前。
沈郁青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现在连走都不让我走了，是吗？”
可出乎沈郁青意料的是。
裴怜尘垂着头低声回答：“不是。”
腰间的鱼尾松开了些，但还是虚虚圈住她的腰。
这时候裴怜尘的鱼尾尖，突然像是小猫一样，轻轻的摇晃着伸出来从她手臂上划过，像是讨好一般。
他抬头，淡色的瞳孔带着无辜和无措。
“对不起，你可以不生气吗？”
沈郁青怔在原地，忘了反应。
裴怜尘的鱼尾尖还在摇晃，带着冰凉的水滑过，激起她一层颤栗。
那鱼尾顺着颤栗的骨髓，绕到了心尖上，带起一片酥麻。
沈郁青这下没了反抗，连脾气都要被哄没了。
腰上的桎梏仍在，鱼尾见她一直没反应，一下又一下的勾着她，吸引她的注意力。
沈郁青挣了挣，开口：“松开。”
可腰间的鱼尾非但没松，还缠绕得更紧了。
它甚至悄悄收紧，还继续缠绕上一圈，无声拉近和沈郁青的距离。
近到，沈郁青能感受到裴怜尘的呼吸。
他的呼吸打在她脸上，温热的缠绕住她的呼吸，烧得沈郁青心脏乱跳。
但是裴怜尘没觉得不对劲，他反而抬起头，看着沈郁青的眼睛。
“亲爱的，你能原谅我吗？”
这句话给了沈郁青当头一棒。
沈郁青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裴怜尘，彻底忘了动作。
过了好久，沈郁青才缓起来。
她忙不迭开口质问：“亲……亲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