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晏时垂目,再抬眼,眸色清明语气恭谨。“元伯父,您不希望姝锦嫁入皇室,牵扯入皇权纷争,您可愿同意姝锦嫁于子裳,子裳在此承诺日后定会护住姝锦,若她喜欢过自由肆意的日子,待朝局稳定,天下河清海晏,子裳亦可辞官,携妻归隐。”元不闻愣在原地,半响才反应过来,眼中有隐隐泪光浮现,他如今年纪越来越大,元逸也在北疆时刻面对突厥来犯,他时常会想到,若有一日他们再次上了战场,却再也回不来了,他的阿福一人该如何,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如今真的有人可以替他们护她,爱她了。
小说详情 元姝锦盯着他,身体一晃一晃的有点摇摇欲坠,嘴里喃喃吐出几个字。
“谁喜欢徐晏时!老娘就是瞎了眼才喜欢他,呜呜…害的我临时也找不到其他人!”
徐晏时脸一黑,他就不该问!出门叫管家安排了一辆马车送她回去,春桃已经被季风送回去了,所以现在马车上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喝了酒本来就容易犯困,元姝锦闹腾了许久现在乖乖的靠在男子的肩膀上,睡得很沉,但是似乎梦见了什么不太好的东西,那娇嫩的小脸上微微皱着眉头。
元不闻在见到自己的女儿时脸色更黑了,他明明在她出门之前嘱咐过她不要沾酒,结果还是沾了,叫春桃把她扶进去,再给她准备些醒酒汤再歇下。
元不闻看着徐晏时,叹了口气抱歉道。
“徐尚书,小女又给你添麻烦了。”
徐晏时闻言淡淡一笑,有礼温声道。
“不算麻烦,只是元娘子这酒品,日后还是要管着她少沾些酒。”
元不闻又叹气道。
“这阿福这丫头,自小阿娘就走的早,我跟她兄长对她也是舍不得打骂,一切都由着她惯着她,最多也就是说些狠话吓一吓她,可她根本就不怕也不听,若是日后我家阿福的夫婿能像徐尚书这样满腹经纶,跟她互补,管着她些,我也算是放心了。”
徐晏时垂目,心里知晓阿福是元姝锦的乳名,抬眼问道。
“元伯父,圣上是不是已经同您说过姝锦和太子的事了?”
元不闻一愣,心想徐晏时是怎么知道的,不过又想到元姝锦昨夜说的成败都在今日了,迟疑道。
“姝锦跟你说了?”
徐晏时垂目,他现在知道今日元姝锦为什么会那么着急了,因为这事情的确是有点急!
“姝锦对你,我这老父亲也是看在眼里的,她是真心喜你,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姝锦对一个男子这般上心,那次你去了楚州,她怕你从此不回来了,半夜瞒着我,就牵了匹马和几件轻薄的衣物就那么走了。”
元不闻垂着头,神色有些愧疚。
“元家在朝中的位置敏感,作为元家的唯一女儿无法避免会被牵扯进去,可我元不闻只希望我的女儿,能跟她自己的心爱的人,过上她想过的日子,没有权势纷争,没有利用,只有相濡以沫,两情相悦,就像我跟她阿娘之前一样。”
饱经风霜的男人面容依旧俊朗,只是脸上多了几道岁月的褶皱,此时的元不闻,只是一个父亲,他看着那面容清朗的少年郎,只是遗憾他的宝贝女儿跟徐晏时没有缘分。
“身为一个父亲,我只希望我女儿幸福,哪怕是带着姝锦再回北疆,我也不会让她嫁给自己不愿意嫁的人,徐尚书,圣上常说,你是难得的济世之才,是朝堂的中流砥柱,圣上看重你,若是明日圣上向你提起此事,还请徐尚书能从中劝解圣上一二。”
元不闻作势弓手就要弯腰,徐晏时见状一惊快步上前,拦住了元不闻的举动,他犹豫了半晌,再次看向前方时,眸色柔和而又坚定。
“元伯父,若是您愿意信子裳一次,明日您便向圣上称病在家休沐,其他的,便交给子裳。”
元不闻抬头不解,但是徐晏时那坚定的眼神让他莫名觉得此事还有转圜的余地,双手交合,郑重的朝他行了一礼。
徐晏时垂目,再抬眼,眸色清明语气恭谨。
“元伯父,您不希望姝锦嫁入皇室,牵扯入皇权纷争,您可愿同意姝锦嫁于子裳,子裳在此承诺日后定会护住姝锦,若她喜欢过自由肆意的日子,待朝局稳定,天下河清海晏,子裳亦可辞官,携妻归隐。”
元不闻愣在原地,半响才反应过来,眼中有隐隐泪光浮现,他如今年纪越来越大,元逸也在北疆时刻面对突厥来犯,他时常会想到,若有一日他们再次上了战场,却再也回不来了,他的阿福一人该如何,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如今真的有人可以替他们护她,爱她了。
元姝锦并不知道他们的这一段对话,一觉睡到了第二日清晨,东方初现鱼肚白,外头就传来哄闹的欢声笑语,元姝锦穿着里衣瘫在床上,面如死灰,一头墨发盖在脸上,看不出情绪。
不会是宫里来人了?不过也不对,这宫里来人了不该是这样的动静啊,女子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春桃!”
春桃像是在外头等了许久,她这么一喊就满脸喜气洋洋的跑了进来,元姝锦越来越觉得奇怪,心里也有种莫名的感觉,这氛围有种过年了的感觉。
“外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么喜气洋洋的,还有妇人扯着大嗓门大笑说话的声音。”
“娘子,是媒人上门了!”
媒人?元姝锦心里一愣,面色迟疑又隐隐的带着几分试探。
“哪家的媒人?”
"娘子,你莫不是昨日吃酒吃糊涂了,就是你日思夜想的徐家呀,徐家派媒婆来提亲了,连聘礼都送来了呢。"
“你这丫头,为何不早点叫醒我!快些梳妆,我要出去瞧瞧!”
女子娇嫩的脸上藏不住的欢喜,越是着急就越容易出岔子,平时片刻就能穿好的衣物今日穿了半天才穿好,一身珊瑚红裙衫,春桃给她系上披风,着急火燎的朝外院跑去。
“阿爹。”
到了中堂果然见媒人在此,那婆子头上还戴着朵红艳艳的花,跟话本子里形容的一般无二。
“这位就是元娘子吧,果真是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儿,也难怪昨日半夜徐家老夫人就派人来请我,让我天一亮就来将军府提亲,就连这八字都提前算好了,该说不说,元娘子跟徐郎君还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一对儿,这八字卜的呀,是吉的不能再吉了呀!”
坐在主座上的元不闻一愣,现在才知晓昨夜徐晏时最后离开时问了他元姝锦生辰八字的用意,倒是他大意了,此事自然是越快敲定越好,以免再生什么意外,毕竟那三殿下自不久请兵回鹊马上就要回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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