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淡然,缓缓弯下身子,停在她眼前半寸距离。一阵风轻轻地吹拂着她的眼睑,陆初宜只觉得他连呼吸都轻柔了。“好了吗?”他低声询问,近在咫尺。陆初宜点头,目光悄悄上瞟,窥见他透着淡红的耳骨。昨夜都洞过房了,现在只是凑近了些,便让他害羞了?如此这般,婚前大抵是没怎么碰过女人。谢阑深哪知她心中所想,直起身,与她拉开距离,“既然好了,就走吧。”
小说详情 毕竟前世给裴彻做媳妇,就有一个嫡婆婆,一个庶婆婆要尊敬,另外也不能给长媳难堪。
而现在嫁给谢阑深,府中女眷,除了虞氏,属她最大!
想着,陆初宜的笑容加深。
许久未听见身后回应,陆初宜转身,正巧谢阑深移开目光,陆初宜也未能窥见他的神色。
陆初宜突然想起谢阑深的伤,揣着几分愧疚关切地问:“对了,肩膀的伤口还疼吗?”
清风拂过,吹动了谢阑深暗蓝色云纹锦袍,一经提醒想到昨夜的事,方才心中的动容又逐渐消散。
他低声道:“你先回青云院吧。”而后率先抬步,朝来时方向走去。
青云院,是谢阑深与陆初宜的住所,但显然,谢阑深又要去书房。
陆初宜望着那颀长的背影,忽然脸颊一凉,好像有雨水吹在了她脸上。
她快步追上谢阑深,“都休沐了,为何不回院子里休息?你昨晚休息了吗?而且你还没用早膳呢!”
说真的,什么身体也没法这么抗造啊。
她语重心长地问了好几句,只换来谢阑深一句“无妨”。
“不行,”陆初宜一把拉住谢阑深的衣袖,满脸认真坚定,“你必须吃早膳,然后休息。”
被陆初宜拉住,谢阑深心下不悦,府中甚少有人能用强硬的口气约束他。
他面色微沉,语气也随之加重,“不必管我。”
饶是被拒绝,陆初宜也不愿意松开手。
不管是不可能的,因为她希望他能多活几年。
毕竟生孩子是一回事,可要靠孩子为官做宰得等几十年!
这期间,让谁来撑起国公府门楣啊?难不成还要指望裴彻吗?
陆初宜严重怀疑,前世就是因为替裴彻操碎了心,所以她才只活到了四十岁!
不像嫁给谢阑深,做他的妻子可省心多了,她心底希望他多活几年。
僵持之际,一滴细碎的雨珠飘进陆初宜眼中,她难受地眨了眨眼。
敏感的眼睛霎时红了。
“你……”谢阑深低头,见少女眼角滑落小泪珠,他眼底不悦之色似被无措取代,袖子抬起些弧度,发现被她扯住后又放了下去。
方才还冷冽严肃的声音,再次出口刻意放轻了些,“你哭什么?”
陆初宜感受到眼中异物,她松开他,兀自抬袖擦擦眼睛,却是越擦越红。
“我并未凶你,”谢阑深眉宇间隆起沟壑,语气慢慢的,仿佛在斟酌用词,“书房能用膳。”
想了想还是妥协:“罢了,我随你回去就是。”
语罢,却见陆初宜摇了摇头,那只流泪的眸子愈发红肿了。
可疑的是,一只眼红肿,另一只安然无恙。
谢阑深这才意识到些许不对劲来,心中暗怪自己刚才多嘴。
陆初宜用手将眼睛撑开,“有东西进去了,你可以帮我吹一下吗?”
而后,陆初宜听他又恢复了冷漠的回应,“嗯。”
他面色淡然,缓缓弯下身子,停在她眼前半寸距离。
一阵风轻轻地吹拂着她的眼睑,陆初宜只觉得他连呼吸都轻柔了。
“好了吗?”他低声询问,近在咫尺。
陆初宜点头,目光悄悄上瞟,窥见他透着淡红的耳骨。
昨夜都洞过房了,现在只是凑近了些,便让他害羞了?
如此这般,婚前大抵是没怎么碰过女人。
谢阑深哪知她心中所想,直起身,与她拉开距离,“既然好了,就走吧。”
说着,他又要往书房而去,陆初宜急忙道:“你方才还说同我回青云院,是想说话不算数吗?”
谢阑深并未回答。
下一瞬,密密麻麻的雨丝交织,倾泻而下。
陆初宜不愿淋雨,抬起袖子替自己挡雨,两截雪白的手腕闯入谢阑深的眼底。
他伸手,将那半截袖子提了提,把手臂遮得严严实实,随后握住她的臂腕,将她往廊下带去。
有了屋檐的遮蔽,陆初宜才垂下双手,方才还触碰着自己的男人突然松了手,顾自朝青云院的方向而去。
只冷漠地留给她一个背影。
陆初宜默默跟在后头,一路上,她都在猜测谢阑深不愉快的原因。
难不成他是以为她哭了才妥协的吗?
他看起来这么正经的人,竟然喜欢吃这套?
不应该啊,前世沈妙仪被冷待,应该也哭不少次了,可没见谢阑深怜香惜玉啊。
陆初宜心头痒痒的,昨夜裴彻满怀欢喜地去见沈妙仪,她并未吃味,可她到底还是希望,这世上也能有一人,在新婚夜因为娶了她,而心生欢喜。
只是可惜,陆初宜没能重生在谢阑深掀开她的盖头之前,瞧一眼他的神情,究竟是悲是喜还是淡漠。
“谢阑深。”
陆初宜规规矩矩地喊着他的名字,在他疑惑的注视下,怀揣着说不出的异样情绪,直白地问——
“昨日你进婚房前,或是娶我之前,是否有心存期待和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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