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岁禾将自己全身缩成一团，双臂紧紧的抱住自己。
“不要过来，我不是人鱼，我不是人鱼……”
看到黎岁禾这幅样子，傅闻深满眼都是心疼。
可看到黎岁禾警惕的样子，怕贸然上前会吓到她，再不敢有其他动作。
想到什么，他退后了些，将自己全部鱼尾搁浅到沙滩上。
他的鱼尾从腰上下来的地方，又大又宽，看起来非常有力。
旁边还长着两扇鱼鳍，形状像是两个大贝壳一样，闪着黑色的光泽。
可越往下，鱼尾就开始慢慢变细。
到最后，只剩下拇指粗的大小，小巧而灵活。
傅闻深就这样，将自己全部的鱼尾都露在沙滩上，鱼尾尖更是慢慢的滑到黎岁禾面前去。
黎岁禾的哭声小了。
她看着面前小心翼翼爬过来的鱼尾，不知道它到底想干嘛。
她也有个一样的鱼尾，但是末尾的鳞片已经被她全部扯烂扯掉。
黎岁禾她不想承认，自己变成了他的同类，和他一样的人鱼。
她偏过头，不看傅闻深，也不看他的鱼尾。
但是傅闻深的鱼尾却绕过黎岁禾，去了她的身侧，然后停在了黎岁禾鱼尾一侧。
黎岁禾的鱼尾像是有意识一样，感觉到什么，微微晃动着往前。
随后不等黎岁禾反应，她那条血肉模糊的鱼尾，竟然往傅闻深方向探了探。
黎岁禾一愣，下意识就要自己的鱼尾拉回去。
但是没有用，鱼尾不受黎岁禾控制。
黎岁禾的鱼尾直接往前，和傅闻深的鱼尾缠绕在一起。
看到这一幕，黎岁禾心口猛的一惊。
她扭过头去，要离傅闻深更远一些。
可傅闻深的鱼尾好像知道了一样，缠上去后微微用力拽了拽。
但是又不敢太用力，像是知道它的伤口，立马将力道松下来。
它轻轻的绕在上面，像是舔舐上面的伤口，轻柔又缓慢。
黎岁禾感受到，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它们在干嘛？”
“它们在交流，”傅闻深终于敢上前，离黎岁禾近一些了。
他为黎岁禾解答疑惑：“人鱼的鱼尾，带着天生的信号。”
黎岁禾抬头问：“什么信号？”
傅闻深顿了顿，目光从鱼尾转到黎岁禾脸上。
“被异性吸引的信号。”
黎岁禾听到一愣，随即抬头看向傅闻深。
她一眼就看见傅闻深淡色的眸子，倒映出自己狼狈凄惨的面容。
过了好久，她才反应过来。
刚才傅闻深说的是，被吸引的异性，可并没有说这异性是人类，还是人鱼。
她苦笑开口。
“我变成了人鱼，所以它就被吸引了。”
“不是的。”
傅闻深眼眸加深，声音低沉。
“它早就被你吸引了，也只被你吸引过。”
本来意图自我嘲讽的黎岁禾一顿，她瞬间明白傅闻深的话。
那是在一个月前，自己被它救去荒岛上的时候。
那晚，在投满清冷月光的海水里，他的鱼尾就像现在这样缠绕住她。
不过当时是在腰部，现在，她也有了鱼尾。
而她的鱼尾，此刻也紧紧缠绕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