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有店家临时支起的葡萄架,谢司珩花钱包了一个葡萄架。这样,沈望舒就不必和他人拥挤在河边。葡萄架下,摆了小方桌,小蒲团可以盘腿而坐。小方桌上放了巧果,其他瓜果茶点,可供拜织女,放了针线可穿针乞巧,还送了凤仙花,女子可染指,以及两盏花灯。沈望舒抬头问谢司珩:“世子今夜又为何出门?”有要事。但谢司珩不好说出来。他只能说:“同朋友打马游街。”
小说详情 “什么?”沈望舒被谢司珩抓着手,慌乱的要把手给挣扎回来。
谢司珩却是抓着她的小手不放,声音比刚才要沉冷一些:“你喜欢书生?”
沈望舒挣脱不了他的手,抬头羞恼的瞪着他,却见他脸颊也绯红,气消了一半:“你先放手,疼。”
登徒子!
“抱歉。”谢司珩松开她的手。
沈望舒以为他在问船上救慕臣舟的事,也不确定他看到多少,她只是很认真的回答:“不喜欢。”
喜欢?
活了两辈子,她还不知何为喜欢,只知这个世道教女子如何当好一个妻子,如何相夫教子。
盲婚盲嫁的,许多姑娘在婚前都未必见过夫君一面,更别说喜欢了,哪怕不喜欢,也只能认命。
她先前挑中慕臣舟,也不过是因为他合适罢了。
现在她觉得谢司珩也很合适,不用科举就是世子爷,婚后还直接出家做和尚,不会给她纳很多姨娘,让她糟心,还能直接执掌中馈。
嫁给他,她就不用像前世那样辛苦谋划了。
非常合适,就是……大婚前摔断腿,不能和她完成大婚仪式,而是让府中庶子代替,实属不好。
她不怕笑话,但她不想和那个庶子拜堂,然后被惦记。
沈望舒唤他:“谢世子”
谢司珩低头看她:“嗯?”
沈望舒抬眸直直的看着他:“我不喜饮酒的男人。”
谢司珩:“好。”
桥上人太多,沈望舒一直被谢司珩圈在怀里护着,虽有一步距离,可到底还是太亲密了。
“我想放花灯了。”
沈望舒算了下时间,距离沈宝珠说的落马时间,还有小半个时辰。
也就是谢司珩会戌时末刻左右饮酒落马,那现在他身上没有酒味,定是还没喝酒。
只要到了亥时,那他便避开了落马的风险。
河边有店家临时支起的葡萄架,谢司珩花钱包了一个葡萄架。
这样,沈望舒就不必和他人拥挤在河边。
葡萄架下,摆了小方桌,小蒲团可以盘腿而坐。
小方桌上放了巧果,其他瓜果茶点,可供拜织女,放了针线可穿针乞巧,还送了凤仙花,女子可染指,以及两盏花灯。
沈望舒抬头问谢司珩:“世子今夜又为何出门?”
有要事。
但谢司珩不好说出来。
他只能说:“同朋友打马游街。”
沈望舒想起他纨绔的传言,便揶揄他:“不是同朋友,遛狗斗鸡?”
谢司珩也不恼,眸色深深的望着她:“鸡飞了,狗跳了,自然就不了。”
沈望舒被他有趣的言论,给逗的噗嗤笑出声。
见谢司珩看过来,她赶紧拿帕子,掩嘴浅笑。
不远处,沈宝珠刚放完花灯,看到沈望舒坐在葡萄架下,舒舒服服的,不用和她一样,前后左右都被拥挤。
哪怕慕臣舟用双臂护着她,可还是被人挤到,被人踩了裙摆。
她也想在葡萄架下悠闲坐着,放花灯,穿针乞巧,跟慕臣舟喝茶聊天。
“慕公子,我们也去葡萄架下坐着吧。”
沈宝珠带着丫鬟去问店家,想要一席葡萄架。
然而店家,歉意的笑着:“不好意思姑娘,没有位置了。”
沈宝珠有钱,她财大气粗:“我出双倍价钱。”
店家微笑:“姑娘,这不是钱的事,是没有位置了。”
沈宝珠生气的指着沈望舒那一桌:“那为何他们有位置?”
店家还是礼貌的微笑:“那是护国公府的世子爷,钱多,权高。”
他也好心提醒沈宝珠:“姑娘也不必去拿钱买席位,今日葡萄架下的,都是天潢贵胄。”
沈宝珠扫了一眼,虽说不与那些夫人交好,可也都能认出一些身份来。
恩国公府的,定北侯的,逍遥王府的,公主府的……
都是天潢贵胄,不是她小小的八品官之女,也不是她有点小钱就能抢位置的。
沈宝珠泄气的回到慕臣舟身边,难过委屈的噘着嘴:“没有位置了。”
慕臣舟何等聪明,看一眼便明白,他抬手温柔摸摸她的头:“无妨,我会努力读书,只等科举,来日高中,为你请封诰命夫人,绝不委屈了你。”
沈宝珠一下子不委屈了,双眼明亮满是爱慕:“我相信你,必定高中,还会连中三元,那样我就是状元夫人了。”
不仅是状元夫人,还会是皇子妃!
至于沈望舒,她马上就能看到谢司珩落马了,那是她一辈子苦难的开端!
沈宝珠满是期待,但看到谢司珩还坐在葡萄架下,便皱起了眉头。
他不骑马,怎么落马断腿?
沈宝珠想的太出神,丝毫没看见慕臣舟温柔眸底下的深沉,隐忍。
沈望舒和谢司珩,一起将写好心愿的花灯,放入河中。
谢司珩问她:“许的什么愿?”
沈望舒:“说出来便不灵验了。”
两人重新落座,谢司珩才倒了茶水。
“谢二哥。”尤荣斌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谢司珩抬眸淡淡睨了他一眼。
尤荣斌顿时止步,咧着大白牙笑着,询问沈望舒:“沈大姑娘,我有点事,借用一下世子可以吗?”
他着急保证:“就借用小半个时辰,一会儿就还你。”
那么大个活人,还未成婚呢,就说借用?
沈望舒被闹了个脸红:“世子有事先去忙吧,我也该回府了。”
放完花灯,已过亥时,谢司珩也安全度过了落马断腿事件,她便放心了。
“你在坐着,别动,哪都别去!我马上就回来送你回府。”
谢司珩说完,起身就随着尤荣斌,急匆匆的走了。
尤荣斌附耳在谢司珩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
沈望舒只看到刚才散漫悠闲的谢司珩,脸色猛的冷峻下来,严肃的有些可怕。
不像是传说中的纨绔子弟模样。
谢司珩走了没一会儿。
“沈大姑娘。”
沈望舒听到喊声,抬头看到慕臣舟走了过来,要走进葡萄架。
不用她吩咐,灵芝就张开双臂,拦住慕臣舟,并怒声呵斥:“男女大防,公子请离开。”
慕臣舟往前走一步,似有意硬闯:“沈大姑娘……”
灵芝怒瞪着他:“哪来的登徒子,再不离开,就叫小厮把你打出去。”
慕臣舟这才往后退了两步,双手作揖:“沈大姑娘莫怕,在下是慕臣舟,明日将与你妹妹成亲之人。”
沈望舒这才看他,语调不悦:“慕公子有事应当和我妹妹说。”
沈宝珠不在他身边,他就跑来和她说话?
“在下只是想问沈大姑娘那日银月湖……”
“慕郎。”沈宝珠匆匆出现,然后挽住慕臣舟的胳膊,抬头防备的看着沈望舒:“慕郎说看到姐姐了,作为礼貌,应当来打招呼的。”
沈望舒淡淡嗯一声。
沈宝珠问她:“谢世子呢?刚才不是还在这吗?”
沈望舒看透她的心思,抬眸笑盈盈的看着她:“过了亥时,他有事先走了。”
“过了亥时?”沈宝珠脸色微变,忍不住呢喃:“不可能,怎么会没事呢。”
前世护国夫人就和她说,今夜亥时一刻,谢司珩落马的消息,传入了府中。
那必然是亥时之前,谢司珩要落马的。
怎么今生,都过了亥时,谢司珩还没落马呢?
沈宝珠想不通之时,人群中顿时起了喧哗,声音传了过来。
“有人落马了!”
“快,有大夫吗?”
“有人被疯马给踩了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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