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想照片传出去，明天蓝湾会所见。”
电话很快被挂断，阮玥窈的手却忍不住发颤。
阮玥窈下意识地看向窗户处，外面一片漆黑，看不见一个人影。
可是还是有一种强烈的被窥视感。
这种不友好的窥探感让她有些不适。
也让她想起那段糟糕的被网暴的记忆。
那时候她几乎一举一动都会被放大无数倍然后被形形色色的人评价。
家门口凭空出现的破布娃娃和涂满红油漆的衣服。
还有不管如何拉黑都会出现的电话和短信。
阮玥窈突然有些呼吸不畅，她起身将窗帘拉实，拢了拢衣服。
强迫自己忘掉这一切，却显然毫无作用。
她眼睛都不敢闭上，就一直坐到第二天早晨。
蓝湾会所。
阮玥窈被侍者引着进了一间包厢，为了保护客户隐私，所以私人包厢里并没有安装摄像头。
她一边将包放在身后，一边隐秘地按下录音键。
阮玥窈将这一切做好之后，才一脸戒备地看向程姝姝。
门被合上，坐在对面的程姝姝笑得温柔：“你来了。”
“你和星沉在一起了，你果然是喜欢他，我之前和他说，他还不信。”
阮玥窈被程姝姝直白的话吓到：“我不喜欢他，我也没有和他在一起。”
程姝姝轻笑一声，给自己面前的杯子倒满了酒：“我不信，不然你说说他为什么亲你？”
“难道是好朋友之间的安慰礼？”
阮玥窈一时哽住。
程姝姝抿了一口酒，原本平和的表情骤然变得有些阴沉：“真贱，你和宋星沉都是！”
“借着朋友的名义弄这些我喜欢你，你喜欢我的戏码。”
“我也是贱，他都和我分手了，我居然还喜欢他。”
“你说这些照片如果爆出来，他会不会受到影响？”
阮玥窈的手握紧又松开，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只是歌手，大不了我承认我们俩已经在一起了。”
程姝姝突然笑出声，声音尖锐又刺耳：“阮玥窈，你好天真啊！”
“如果我带着这些照片自杀，再写一封遗书说宋星沉脚踏两条船，还把我逼死呢？”
“这样也没关系吗？”
阮玥窈紧紧盯着她，手背上，上辈子在葬礼上被程母用火燎伤的地方像是针扎一样地疼。
她看着程姝姝的脸上浮现出几分疯狂的神色，丝毫不怀疑以她的偏执性格真的会做出这样的事。
即使阮玥窈对宋星沉有怨恨，她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程姝姝毁掉他。
阮玥窈面色一凛：“你究竟想怎么样？”
程姝姝站起身，向阮玥窈走近。
阮玥窈心里顿觉不安，起身后撤几步，将自己和程姝姝的距离隔开。
可下一秒，程姝姝却在她身前跪下：“我只要宋星沉。”
“我求求你，把宋星沉还给我好不好？”
“我求你！”
“星沉他喜欢你，他听你的话，你让他和我复合。”
“我这次一定会好好地和他在一起。”
程姝姝一边口不择言地说着，一边对着她不住地磕头。
头发凌乱，额间肿起一大块。
阮玥窈试图将她扶起，两人推搡之间，身后的包被撞倒。
还在录音的手机掉了出来。
程姝姝动作极快地将手机捡起，一把按下删除键，语气嘲讽：“好聪明啊，阮玥窈。”
程姝姝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时间正好。”
“他到了，你说他会信你还是信我？”
阮玥窈有些不安，若有所感地望向门的房间。
下一秒门被打开，来人是宋星沉。
阮玥窈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程姝姝，她脸上满是泪痕，额头上还有肿块。
而自己衣服规整，毫发无伤。
宋星沉站在门口神色不明，看向阮玥窈：“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