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政的狗腿子没能如愿，程倚很快就跟沈言离开了。
　　秦则的车在警局外面等着，他的人没下车，像是觉得麻烦。
　　走过去时，沈言跟程倚说：“你的手要去医院处理一下。”
　　“我知道啊，你跟我一块，去检查一下，回头里面那人再来不依不饶，也有个说法。”
　　沈言跟着程倚坐上车，跟秦则打招呼，她自觉地坐在副驾驶，把后面的空位留给程倚。
　　程倚跟秦则道了谢，老老实实的。
　　不是她装乖装怂，实在是手上的伤口太痛，她很不能吃痛，再加上今天搞这么一遭，她有点身心俱疲。
　　秦则看了眼她手上的伤，问她：“怎么除了我，没人管你了？”
　　提起来就气。
　　程倚说：“是呀，不然我能找小秦总求助吗？回头我一定好好感谢你。”
　　虽然语调不太正经，但秦则听得出来，她是真没人管。
　　“回头在说。”
　　他让助理去就近的医院，手里还拿着平板在看，似乎是在处理工作。
　　程倚看了看就没再打扰他。
　　她靠在那，一只手找到李擎的微信，跟他打听隋政的事。
　　李擎过几分钟回信息，上来就是几个问号。
　　【姐，你别告诉我你又打上隋政的注意。】
　　程倚回他一串省略号。
　　程倚：【不是，你放心。】
　　就算是打主意，隋政那人也实在不太靠谱，所以程倚立刻否认了。
　　她在这看手机，时不时回消息，没注意一下子手机磕到伤口上，疼得她立刻倒吸凉气。
　　这声音在安静的车里很明显。
　　秦则抽神出来，说：“精神这么足，看样子没怎么受影响。”
　　他一开口，程倚关掉手机，又恢复几分情绪，“是我在想要怎么答谢你呢，我挑挑有没有好看的……裙子，穿给你看。”
　　顾及着车上还有他的助理在，程倚临时把内衣改口成了裙子。
　　即便是这样，助理和沈言还是隐隐感受到程倚话里的微妙，两个人都从后视镜往后看。
　　秦则瞥她：“你能消停点吗？”
　　程倚凑到他身边，趴在他耳边放轻声音：“我这样说，不让他们听见总行了吧？难道你不想看吗？”
　　“你记住你现在的话别忘了，”秦则捏过她的手腕，把她弄伤的手掌抬起脸，“只是现在，你这手还是悠着点。”
　　伤口上面的血暗下来，一道深红色的口子，因为怕疼，旁边还有干掉的血没擦，在她白嫩的手掌上，有种美感被破坏的感觉。
　　程倚看着，自己也头疼，伤在受伤，诸多不便。
　　结果到了医院，医生说要缝针。
　　程倚很抗拒，秦则直接替她做了决定：“缝吧，这样好得快。”
　　沈言去做检查去了，这边程倚等着处理伤口的时候，脸色已经惨白，失了魂儿一样。
　　往常她在秦则面前大部分有一部分负面的情绪是她佯装出来的，像今天这样真的很害怕的，是第一次。
　　秦则将她的神情变化捕捉，抬手掩住她的眼睛，让她稍稍转过头不看。
　　程倚顺势就用另一只手臂圈住秦则的腰，把脑袋往他怀里靠。
　　声音闷在里面，显得多少有些委屈，“你别推开我。”
　　医生正好拿完要用的工具过来，见他们这样，为了缓和程倚的心情，开玩笑道：“姑娘，抱着你这么帅的男朋友，是不是一会儿不用打麻药了？”
　　程倚猛地抬起头，惨兮兮的，“别啊。”
　　秦则把她脑袋又按回去，对医生说：“麻烦了，尽快处理吧。”
　　虽然待会儿缝针已经是麻药起效后了，但打麻药的时候对程倚来说非常疼，那种痛感很沉重。
　　她头皮都紧了，紧紧揪着秦则的衣服，差点哭出来。
　　后面真的开始缝针的时候，她一点儿也不敢看，手差点没稳住，还是秦则帮她按住了。
　　小伤口，缝得快，程倚心里有压力，弄完了贴上纱布防止感染，全程她都没敢往上看一眼。
　　走出去的时候包都忘记拿，还是秦则帮她拎上。
　　到走廊上，程倚望向秦则，眼里还是水吟吟的。
　　秦则看她这样，直接开口问：“又要干什么？”
　　“我可以说吗？”
　　“这是你说的话吗？”
　　程倚撇撇嘴角，直说道：“我怕今天的事回头隋政那边不依不饶，找沈言的麻烦，所以我想，要不然你帮忙帮到底。”
　　秦则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反问她：“你认识隋政吗？”
　　“不认识，但我听说过他。”
　　“你知道就好，”秦则看她的目光很深邃，“好端端的，我帮了你们，万一给我树了敌岂不是没事找事。”
　　为了抱上秦则这根大腿，程倚厚着脸皮说：“我会感谢你的。”
　　“怎么感谢？”
　　“你说。”
　　秦则微笑，“你身上还真没有我需要的。”
　　程倚脸上挤出来的笑意掉了一瞬。
　　她真想给他一拳。
　　“或者你有什么需要我能做到的，我肯定不推脱。就算现在没有，以后也说不定。”
　　秦则给她算账，“今天的事儿，你自己家里，你所谓的未婚夫，都不管你，你一个视频把我喊过来，我是不是已经帮的够多了？”
　　程倚知道他什么意思。
　　她确实没那么大能力回报他什么，本来也就是打着试试的念头，劝不动就算了。
　　“那就算了，我自己想办法。”
　　程倚沉默几秒，故意问他：“那个隋政，是不是比你还有背景？”
　　她是这么问的，秦则直接笑了。
　　很短促的一声笑。
　　程倚听出来了，他是觉得她这样问，很好笑。
　　“知道你厉害了，那我抱你大腿你也不愿意，亏我还天天说喜欢你，你一点儿都不心疼我。”
　　她又要举着包扎过的手跟他卖惨。
　　秦则挺乐的，“跟你一样说喜欢我的数不完，你说说，我要心疼多少个人？”
　　程倚假兮兮的哭声立即止住。
　　正好沈言检查完回来，秦则说他先走了。
　　他一走，程倚的脸色淡下来。
　　她问了问沈言的情况。
　　“我磕到了脑袋拍了个片子，今天结果出不来，别的只是些皮肉伤，擦点药就好了，不打紧。”
　　沈言注意到程倚跟秦则之间微妙的气氛，问道：“你们刚刚在谈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