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见江妈妈犹豫不前,就伸手接过了沈映雪递过来的托盘,转交给江妈妈。江妈妈这才接过。霍俊北见方氏如此,想开口,但被方氏一个眼神逼了回去。“儿媳回去自省。”沈映雪行礼之后,带着人退下。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霍行宴回到院中,刚把今日买来的书籍藏好,从厨房走出,就听说了沈映雪的事。丫鬟观言把打听到的事情禀告给霍行宴。“夫人的管家之权被收走了,院门似乎也落了锁。”
小说详情 方氏见沈映雪不合规矩的小动作,不满道,“沈氏,国公府就没有教过你规矩体统吗?”
她越看越觉得沈映雪不顺眼,“这些年我耐心教导,你都忘了?”
沈映雪起身,行礼请罪,“婆母,是媳妇不好。请您不要因此动气。”
方氏并未因她低头而给她好脸色,而是想继续训斥。
话还未说出口,霍俊北就起身,挡住了沈映雪。
“母亲,儿子觉得夫人说得对。”
这一句话,令除了霍俊北和沈映雪之外的所有人吃惊。
比起沈映雪雷厉风行,偏帮霍行宴。
她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她细心培养,费尽心思让他继承侯府的儿子,偏帮外人。
她握紧了扶手,强忍下怒火。
她可以斥责沈映雪,那是婆婆在教导儿媳,多重的责罚,都不为过。
但她不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霍俊北动怒,那样会下了他的颜面。
“此话怎讲?”
“儿子知道,母亲是觉得一个奴才不过就是贪些银子,打打杀杀的对名声不好。”
霍俊北说了句软话,在众人面前给足了方氏面子。
“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如若只有一只蛀虫也就罢了,倘若上下都是蛀虫,侯府偌大家业,还能撑几年呢?”
方氏不敢相信,她的儿子竟然不向着她,而是帮这个从成亲之后,就没怎么接触过的沈氏。
她猛地起身,又因头晕目眩跌坐回去。
“你……”
她指着霍俊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霍俊北不敢看方氏,他垂眼,“母亲既然已经把管家之权交给夫人,那此事,就交由夫人办。”
他说完,似乎才想起来,霍行宴还在。
“这些年,是苦了你了。以后如若受委屈,和大哥说。”
他上前拍了拍霍行宴的肩膀。
霍行宴哪里受得起他的力道,肩膀都被他拍塌了。
他忍着肩膀疼痛起身,说了些客套话后,看向沈映雪。
沈映雪站在霍俊北身后,表情淡然。
就好似引起这场母子争执的不是她一般。
沈映雪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抬眸看向他。
霍行宴移开目光。
他瞧着方氏气到脸色发青,就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咸福居。
还没走几步,沈映雪身边的春荷就追上来。
她把两瓶金疮药悄悄递到霍行宴的手中,“夫人说,二爷的身子,还是得好好养着,春日易得风寒,请二爷保重。”
霍行宴点头,“替我谢过大嫂。”
春荷行礼,目送霍行宴离开后,接过等在门口的小丫头手中的托盘,走进了屋中。
她这一出一进,霍俊北和沈映雪已经坐了下来。
沈映雪道,“我年纪轻,很多事情得和婆母请教。就说今年三月春猎,就是一个侯爷结交良友的日子。”
她见方氏气得都坐不稳了,仍旧继续说,“交友就要送礼,如若家中的帐还是这般乱,那拿什么送礼呢?”
方氏强忍着怒意,缓声道,“你想说什么?”
“搜魏婆子的家,搜出的银两,可以拿去置办贺礼。”
沈映雪起身,对方氏道,“儿媳自知,能力不济。接手管家那么久,未见成效。”
她的请罪,令方氏心情舒畅了一些。
但她下一句,就令方氏又气又急又心慌。
“因此,请婆母收回管家之权。”
此话一出,就连霍俊北都看向她,“此事分明是刁奴作祟,与你何关。就算你有管理不善之过,但也不止于此。”
他们母子两还指望着沈映雪用嫁妆填补亏空,怎会轻易让她辞去管家之责。
方氏生怕沈映雪说不做就不做了,连忙收敛怒气,不情不愿道,“你管家不行,本应该罚。但今日之事,也是你查出来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不情不愿的开口道,“功过相抵。只是记得,下回别如此张扬,这本就不是什么好事。”
她说完许久,未见沈映雪接话,又道,“侯爷说得对,任由这些奴才一点一点搬空侯府也不是个事,这刁奴,就交给你处置。”
她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我身子不好,就算有心操心这些事,也实在是力不从心。虽说你不堪大用,但眼下实在是没人比你更好。”
沈映雪低头垂眸,“我也知婆母身子不好,让您管家实在是为难您了。可儿媳无用,耳根子又软,前几日闹了一场,今日又闹了一场。”
她抬手擦掉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眼泪,“如此下去,家宅岂不是日日不宁?”
她看向夏桃,“为了家宅安宁,请婆母收回管家之权。”
夏桃早就让人把管家的牌子,钥匙等东西都拿来。
“儿媳听闻大姑娘的生母刘姨娘,在姐姐在世时,就帮着姐姐管理家中事务。”
“不如把管家之权,交给刘姨娘?”
沈映雪接过夏桃递上来的托盘,双手呈交给方氏,“儿媳处事不周,除了交还管家之权时之外,还自请思过一月。”
方氏看着托盘上的东西,笑了。
她并不是因欣喜笑了,而是气急笑了。
她看向江妈妈。
江妈妈知晓方氏的意思,她是要她接下沈映雪交还的东西。
但霍家现在不是指望着沈映雪填补亏空吗?
方氏见江妈妈犹豫不前,就伸手接过了沈映雪递过来的托盘,转交给江妈妈。
江妈妈这才接过。
霍俊北见方氏如此,想开口,但被方氏一个眼神逼了回去。
“儿媳回去自省。”
沈映雪行礼之后,带着人退下。
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
霍行宴回到院中,刚把今日买来的书籍藏好,从厨房走出,就听说了沈映雪的事。
丫鬟观言把打听到的事情禀告给霍行宴。
“夫人的管家之权被收走了,院门似乎也落了锁。”
她瞧着霍行宴面色如常,继续说道,“我听轻云和轻风说了,他们被打是夫人想整治那帮拜高踩低的奴才。”
她抬眼偷看霍行宴,犹疑道,“可那些人也是在老夫人默许下做的。”
霍行宴看她一眼后进了屋。
观言本该住嘴,但还是忍不住跟着霍行宴进屋,“夫人是否因此惹怒了老夫人,所以才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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