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一点一点推敲出他的意思。
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你是说，她用我的血，打开了师父的封印？”
他垂下眸，声音微涩：“我只是猜测，有这样的可能。”
我紧紧抓着手中的酒杯，忍不住低喃：“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便是那个罪人了？”
师父死后多年，我还如此让他蒙羞。
黎嘉茉的手突然落到我的肩上：“这不是你的错，都怨我。”
他这样说，我才想起那些令我感到痛苦的日子。
我动了动肩膀，躲开黎嘉茉的接触。
“原本就该怪你，若不是你，夜修菱也不会拥有我的心头血，若她没有，之后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如果那时身为我的夫君的黎嘉茉，没有眼里心里都是另外一个人。
后来的悲剧，又真的还会有吗？
“对不起。”
他的叹息声让我觉得沉重不已。
黎嘉茉真的知道那时带给我很深的伤害了吗？
“你欠我的，可不只是一句对不起。”
他张嘴，还想说什么。
我却直接起身送客：“我累了，要休息。”
黎嘉茉的手抬起后又落下，什么都没再说，走出房间。
我独自在榻上躺下，胸腔涌现出的酸楚，让我忍不住流下眼泪。
我历劫归来，为何和黎嘉茉之间，还是有如此多的牵扯。
为何恍如前世的事情，如今还是让我感到这般疼呢？
这些都是爱黎嘉茉带给我的吗？
我翻了个身，将眼泪擦掉。
“可是黎嘉茉，我好像无法不爱你。”
我眼含着泪水睡着，第二日醒时觉得眼睛胀痛不止。
黎嘉茉来时，我正止不住地揉眼睛，对他态度冷情。
“你来做什么？”
他顿了顿，才道：“昨日你差点走火入魔，我给你送点安神清心的仙草。”
我看过去，发现都是我曾在东海见过的东西。
我不知道他这样是什么意思。
还是他想让我觉得，他连夜回一趟东海带来仙草，是被他重视的。
好让我感动不止？
我看着桌上的仙草，好半天没说一句话。
“你若不事先服用，以你如今的状态，去到魔界，容易受梼杌影响。”
我猛地扭头：“你怎么知道……”
黎嘉茉却一脸早已预知的模样，脸上还挂着极淡的笑意。
“我猜你一定想亲眼去看一眼师父封印梼杌的地方。”
当然。
我非常想去看。
我更想知道，封印是不是真的是被我的血气所解开。
我不希望因为，导致师父的心血白费。
我抓起仙草，将它们化作一缕灵力，吸入身体。
瞬间，我躁动不堪的经脉都好似冷静下来。
“你的眼睛为何如此红肿？”
黎嘉茉突然问道，我下意识想逃，但已经来不及。
他已经盯着我好一会儿。
我对上他的视线，理直气壮道：“昨夜之事实在令我气愤。”
“气成这样的？”
我不说话，当做默认。
黎嘉茉低笑：“气性还是这么大。”
我拧紧眉，看向他：“你说什么？”
黎嘉茉神色微变，在桌上放下一张牛皮图纸。
“这是魔界地图，对我们进去之后有帮助。”
我看着那些我已然知道的位置标记，问黎嘉茉。
“你就不好奇，我之前是怎么进入魔界，又是如何在里面大开杀戒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