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拳见血，顾南庭的人被打趴在地。 “来啊。”路程握了握拳头。
顾南庭咬牙，扬起手中的拐杖砸中路程的脖子。
他闷哼一声。
林叶慌忙的去拦他，心疼路程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掉。
“别打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啊。”
刚才那些人去抓路程，但是碍于路程的身份，不会真
的伤了他，但是顾南庭不一样。
顾南庭打他，他不会还手。
“你看看他。”顾南庭厉声呵道。
林叶握紧顾南庭的手，“你让我去跟他说，好吗？”
顾南庭背过身，林叶走到路程身边，她抬起发颤的手抚
摸路程的脖颈。
“儿子，跟爸爸妈妈走好吗？我们就是去看看医生，如果
你没事今晚就可以回家了。”
路程一向孝顺，尤其是孝顺林叶。
林叶为了生路程差点丢了一条命，顾南庭给路程的印
象永远是刻板严肃的，可是林叶不一样。
路程抱住林叶，脸埋在她的肩头，呢喃：“妈，桐桐没
死。”
林叶闭上眼哭了，路程是真的病了。
路程坐上了车，林叶陪在旁边，顾南庭坐的是后面的那
辆车，他下令下去，今天的事，在场的人不许向任何人透露。
路程身上背的是整个顾氏。
他打听了，路程的病可以治好。
……
251精神病院。
院长和专家站在门口张望，今天顾氏的那位会来这里，大
半夜的他们都是从家里匆忙赶来的。
翘首以盼得到了回应，五辆车列队开了过来。
院长与专家对视一眼，迎了上去。
率先下车的是路程的父亲。 “顾先生。”院长走过去，“您来了。”
顾南庭颔首，“犬子在最前面的那辆车。” “知道了。”院长招手，便有医护人员上前。
路程主动推开车门下来了，“我自己走。”
看这些人的样子，是要来强的，路程久经商场，年纪轻
轻没什么少年气，那双眼睛让人看了就想避开。
251精神病院的招牌不知道是用什么金属做的，泛着铜
色。
上面的字迹布满了绣，医院内部倒是干净。
大多数的住院楼都关了灯，只有正面向门的那一栋灯还亮
着。
院长在前面给顾南庭带路，路程双手抄兜在后面走，门
诊大堂正中央挂了一个时钟，路程看了眼。
十一点半了。
还有半个小时今天就过去了。
他还没跟温云笙说生日快乐，锅里的排骨怕是凉了。
路程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微信找到温云笙。
“我来医院了，你回家没有？” “我会尽快赶回去，锅里的排骨凉了就不要吃了。”
他手指顿了顿，“你是不是生气了？所以才不回我信息？”
顾南庭回头见路程在向外发消息，他拧了下眉对院长
道：“希望能连夜给他检查一下，看看哪里出了问题。”
院长连连点头。
路程被专家带进了办公室，顾南庭林叶则跟院长进了会
议室。
专家办公室的情况可以连接到院长办公室。
在路程里之前，顾家那边说明了情况，路程的妻子病
亡，但是路程好像不接受这个现实，总觉得妻子还活着。
专家轻松挑起话题。
但是路程话不多，他一直低着头看着手机。
专家注意到了：“方便问一下，您在等谁的消息么？” “我妻子的。”
专家视线移到他凌厉的眉骨上：“你这道疤怎么留的？”
路程抬手摸了把，笑着与专家对视：“上学的时候，桐桐被人跟踪，我跟那几个人打了一架。”
血流的特别多，温云笙哭的特别难过。
就在那天，他与温云笙第一次接吻。 “方便问一下，您与太太是怎么认识的吗？” “赛马场。”路程回忆起了初见的场景，清晰的就像是发
生在昨天一样。
他与几个朋友走近赛马场，挑马的时候听见外面人群的喝
彩声。
马场上，穿着红色骑马服的女孩子戴着黑色的帽子，单手
拽着缰绳，纤细的腿夹着马肚子，白皙的小腿上是双泛着冷光
的皮靴。
她侧身，从地上捞起了彩头。
她的腰一定很软，那是路程见她时的第一个想法。
然后女孩往这边看了一眼。
专家见路程陷入了回忆里，他盯着他的表情，尽量每个
细节都不放过。
不过那时候离得太远，他并没有看清楚女孩长什么样，但
是很模糊的一个轮廓就已经很美了。
二十分钟后自由活动，路程骑在马上又见到了温云笙。
她下了马，帽子拿在手里，一头瀑布般的黑发柔顺的搭在
她的肩上，路程注意到，她有小梨涡。
她头发被吹起来的那一刻，路程的心咚的撞了一下。
“是谁追的谁？”专家发问，将路程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男人英俊的五官被灯光衬得冷清。
“我。”他以前从来没有那么喜欢一个姑娘，想将她揉在怀
里，想护着她，想亲她吻她让她是自己的。
想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给她，哪怕她哪天说要他的命他
也给。
专家双手交叉：“那你们一直都过的很幸福吧。”
路程愣了，唇线绷紧。
林叶在监控屏上看的捏了一把汗。
好久，路程换了个坐姿，“她背叛我了。”
专家再问，路程再未开口，于是进行机器测试环节。
各种测试进行了一整夜，竖日一早，专家取了报告交到顾氏夫妇手里。 “主要是心理障碍，其次出现了很严重的幻想以及妄想症
状。”
专家的建议是希望留院治疗。
顾南庭表示同意，倒是林叶一脸担忧。
顾南庭看了眼背对着监控坐的路程道：“我儿子不太好
制服。”
专家点头：“明白。”
七分钟后，专家先去交谈，路程表现了激烈的抗拒，十
几个穿着蓝色制服的护工冲了进来。
医生给路程注射了镇定剂，饶是如此他仍然激烈的挣
扎。
“我的妻子在家里等我，我不能在这里！”
路程渐渐觉得无力，渐渐喘气平缓了下来，他呆愣愣的
看着天花板，紧紧的闭上了眼。
他爸疯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