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厉谨辰就毫不犹豫地离开。
林未晓坐在原地，双脚仿佛被捆在原地，动弹不得。
“咚——”
店内摇晃的摆钟突然失灵，铁块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应声而至的店员疑惑地将铁块捡起：“这摆钟怎么突然坏了？”
没人答话。
林未晓盯着钟面上的时间，它停止在厉谨辰推门离开的那一秒。
就好像是在说，她和厉谨辰，也彻底在这一刻结束。
涩苦在心间蔓延，林未晓僵硬地收回目光，看向桌上那张合照。
照片里，她倚在厉谨辰怀里，而厉谨辰的手正放在她肩上。
他们笑得那样开怀。
不像现在，连见面，都是奢侈。
林未晓伸出发麻的手，拿起合照捂在胸口，酸楚涌上，她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
过了很久很久，哭到眼睛红肿，皮肤也因为擦泪磨得刺痛。
她终于压下了情绪，浑噩地起身，回了家。
寂静的别墅里，林未晓再一次将自己锁进房间里。
她将合照倒扣在桌面，又拿出将玉戒套在指间，闭上眼，任由自己坠落。
再睁眼时，还是熟悉的山门。
她远远地看见了隋春笙。
他换了一件墨青色的道袍，头发悉数扎上去，看上去格外清俊。
林未晓看着这样一张和厉谨辰格外相似的脸，第一次迟疑着没有上前。
隋春笙也看到她，走了过来：“未晓。”
他声音温柔，和厉谨辰完全不同。
林未晓一直压抑的委屈，像是找到了一个出口，将这些日子吞下的苦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说到最后，她声音沙哑，无力却也不甘。
“隋春笙，你不是说他会爱我吗？”
“可我还要怎么做？我已经抛弃了所有尊严去爱他了，他现在却要和别人结婚……”
隋春笙沉默，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两人就这样安静了起来。
“咚！”
直到道观里的钟敲过三回，隋春笙看着眼神黯淡又疲惫的林未晓，劝道：“未晓，你该走了。”
林未晓从来没有觉得爱一个人会是这么痛苦、这么累的一件事
她第一次不想再回到现实，不想再面对厉谨辰。
她用力地闭了闭眼，像是哀求：“我真的很累了，我不想回去。”
隋春笙眼神有些复杂，最后也没有再劝，由着她待了下去。
转眼，三日过去。
隋春笙抄完最后一卷竹简，看着旁边逗着小猫的林未晓。
她脸上挂着笑，比来时的惨淡模样，好了很多。
隋春笙不想破坏，也不想她离开。
但……
他眼神微微黯淡，放下竹简开口：“未晓，你已经在这躲了三日了。”
林未晓瞬间僵住，手下动作一顿，怀里的小猫见状，也一闪身跑远。
她握了握空荡的手，试图再逃避：“我再待一会儿。”
这一次，隋春笙却没遂她的意。
“未晓，你没有放下厉谨辰，待在这里再久，也改变不了什么。”
没等林未晓反应过来，他扬起拂尘在她头上不轻不重地碰了一下。
林未晓下意识地闭上眼，再睁眼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仰面躺在床上，衣服上沾染上的檀香气息，逐渐被现代的香精调香掩盖。
林未晓竟有些不习惯，觉得刺鼻。
她怔怔望着不远处的无火香薰，有些出神。
“咚咚！”
敲门声唤回了思绪，她起身开门。
门外是林母：“未晓，你厉伯父今晚生日，邀请我们一起过去。”
林未晓想要拒绝，但厉父一向对她很好，作为晚辈，她不该缺席。
最后她只能应下。
当夜，厉家。
林未晓到时，厉家已经大桌小桌坐满了人。
林父林母和商业伙伴坐在了一桌。
林未晓四处看了看，席间，竟然只剩下厉谨辰身边还有一个空位。
她有些迟疑。
这时，桌上有人开口招呼：“未晓，站那干什么？过来坐啊。”
林未晓看着厉谨辰面无表情的脸，硬着头皮上前。
刚要坐下，厉谨辰却伸手按住座椅：“这个位置，是舒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