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才过中途，司机并不在停车坪里候着。
江澈拉开了副驾的门：“上车。”
车子一路驶离了庄园。
温心言有些奇怪：“我们就这么走了？”
江澈握着方向盘，平静注视着前方，眼神晦暗不明。
他忽然问：“你很想留下来？”
温心言摇摇头：“我以为你想让我留下来，接近段祁添。”
江澈顿了顿，却不否认：“我是这么想的。”
透过后视镜里，温心言窥见到对方如石雕般清晰的下颌。
她问：“那为什么又不想了？”
车里安静下来，只剩舒缓的轻音乐流淌。
江澈没有回答。
他知道，面对着这样一张相似的脸，段祁添不可能不在意。
所以他想打造一个很像温心言的人接近段祁添，让他心甘情愿交出一切，付出代价。
就像是上天都在眷顾他，他甚至没花多少时间就见到了这样的人。
长相相似，身材没有差别，就连叫他名字的语气都一模一样。
简直是天助我也，江澈当机立断地将她包装一番，送到了段祁添面前。
段祁添果然上套，一切都在计划之内。
可江澈却没想到，就连自己都无法脱身。
面前的人跟温心言实在是太像了，像到就连他也无法辨认。
像是一块强有力的吸铁石，将他的注意力全数吸引过去。
他没办法眼睁睁看着温心言走向段祁添。
哪怕只是替身。
“和你无关。”
车在路别停了下来。
江澈拿出一个药瓶，将药片就着水咽下。
“喝酒了吗？”
温心言一愣，摇了摇头。
这样的宴会都是交际的名利场，酒水很贵，却通常都不好喝，唯一的作用只是被人端着，用良好的礼仪来彰显身份。
江澈点点头，直接拉开车门下了车：“你来开车。”
两人换了位置，温心言开着车行驶在环城公路上，江澈靠在副驾的车窗上，闭眼小息。
回程还要些时间，温心言道：“你困了去后面躺躺吧，等下进了城区会堵车。”
“我不困。”江澈摇摇头，眉头却皱得更紧。
“我只是怕我在开下去，会一脚油门把我们俩都送上路。”
温心言愣了愣，目光落在了手边的药瓶。
盐酸氯丙嗪……
温心言看不懂，却不妨碍她有直觉。
“是抑郁症吗？”
江澈默了片刻：“算是吧。”
他极力控制着即将喷薄的情绪，实在没有解释的心情。
车里又安静下来。
温心言不再说话，尽力将车开得平缓，又忽然想起了系统的事。
也不知道激活后是什么情况。
温心言默默想着，耳边忽然出现了系统的声音。
“宿主，激活面板需要帮你调出来吗？”
温心言吓了一跳，心中默默念着：“你能听见我的心声？”
“那当然。”
系统骄傲起来。
“我存在于你的脑海里，你有什么想法我都会知道。”
“比你们那些所谓的人工智能Siri厉害得多。”
温心言有些气急败坏：“你不早说？那我之前每次跟你讲话都在自言自语，都快被别人当成神经病了。”
她永远都忘不了，那次坐在公交车上，自己询问系统一些事情，再抬眼时便发现自己身边空无一人了。
车里站着很多乘客，身边的座椅却空着。
自己是被当成自说自话的疯子了。
系统沉默了一瞬，不再答话，却直接调出了一个面板。
【系统激活度——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