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在前庭的人都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连家良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也许他已经忍无可忍?也许他还发现了涂惠珍做了别的事情?或是妹妹的死让他丧失了理智,但不管是什么原因,所有人都知道,涂惠珍不可能留下来了。“走吧,依依,我陪你去散散步。”连家良露出一个微笑,搂着夏依依的腰离开了。不远处的回廊,涂惠珍站在阴影处,远远地看着依偎在一起的连家良和夏依依,那张平日里温和端庄的脸扭曲着,眼中充满了怨毒。
小说详情 涂惠珍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她故技重施,利用肖像画搞了一出鬼魂归来的系列好戏,本以为连家良会像过去一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次他却一反常态,一副追究到底的架势。
涂惠珍的脸色有些苍白,嘴唇轻颤着。
“那幅画...............”
连家良见心虚的样子,眼神越发锐利。
“那幅画怎么了?”
除了说实话,涂惠珍别无选择。
“那幅画突然爆炸自燃了。”
“混账!”连家良突然暴怒,顺手抄起一个放在博物架上的花瓶摆件砸在地上,花瓶落在地上被摔得粉碎,博物架也摔在地上,发出哐啷啷的声响,涂惠珍吓得两腿一软,差点没站稳,夏依依上前一步,轻轻地拉住了她。
“家,家良…”
涂惠珍声音颤抖着,她用力甩开夏依依的手,眼泪夺眶而出。过去,她常见连家良对下属肆意辱骂,却没想过有一天他也会冲着自己来,而且是当着别的女人的面。
看到她泪流满面的样子,连家良叹了一口气,他理理头发,声音柔和了一些。
“算了,我不怪你,这么多年,你也为这个家付出了许多。”
涂惠珍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家良还是体恤她的,他会原谅她的。一旁的夏依依却低下了头,眼中的怜悯更深,默默地等待着连家良接下来要说的话。
“我不能那么自私,为了这个家让你一直付出。这样吧,等家琪的案子结束,我会给你一笔丰厚的退休金作为补偿,你可以挑一个自己喜欢的地方,买套房子,舒舒服服地度过后半生。
希望在涂惠珍的眼中熄灭,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绝望。
“家良,你是要赶我走吗?为了这么一件小事?”
“何必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们好聚好散tຊ。”
涂惠珍绝望了,她了解连家良,他说出去的话,从来没有收回来的可能。
“好,好,好。”她一连说了数个好字后转身快步跑开。
聚在前庭的人都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连家良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也许他已经忍无可忍?也许他还发现了涂惠珍做了别的事情?或是妹妹的死让他丧失了理智,但不管是什么原因,所有人都知道,涂惠珍不可能留下来了。
“走吧,依依,我陪你去散散步。”连家良露出一个微笑,搂着夏依依的腰离开了。
不远处的回廊,涂惠珍站在阴影处,远远地看着依偎在一起的连家良和夏依依,那张平日里温和端庄的脸扭曲着,眼中充满了怨毒。
她轻敌了!太小看夏依依了。这个在短短几个月内就能让连家良对她一见倾心,不远万里带回家中的女人绝不简单。但更要命的是,她妄想在连家良面前耍小聪明。
此时此刻,她重新记起涂槿华的叮嘱。
“惠珍,和小人争利,小心眼小手段就够用了,但如果想要得到更大的结果,靠的是强大的内心。”
“什么是强大的内心?”涂惠珍记得自己当时问过姐姐。
“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并且理解为了这个目标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时刻隐忍、坚定,还有,最难做到的一点是......“涂槿华说到这里的时候,涂惠珍看到她漆黑的眼眸里有光在闪耀着。
“是什么?”她忍不住问。
“永远心存善良。”涂槿华说。
涂惠珍至今依然无法理解,这个一直以来争强好胜,任何事情都不肯落下风的星城女强人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心存善良,这不过是那些心灵鸡汤的文章,或者是成功企业家在接受采访时才说的废话。
“你可能觉得这是骗人的废话,我从前也觉得,但自从发现了那件事之后,我的想法就改变了。”
“那件事?”涂惠珍敏感地捕捉到了姐姐语气中的深意。
涂槿华没有解释,她站起来,朝会客厅中央那幅画像走去。
“惠珍啊,财富、名誉、地位只有建立在善良和正道之上才可以长久,否则......”
说到这里,涂槿华的手在画像相框上轻轻摩挲着。
“只需要一件微小的事情,就什么都没有了。”
“微小的事情,那是什么?”涂惠珍觉得她话里有话,忍不住追问。
“比如,一个秘密,一段往事。”涂槿华的声音里突然带出一丝悲凉。
“秘密,往事?”涂惠珍更疑惑了。
那段时间,涂槿华很不正常,她会突然消失好几天,然后一脸憔悴地回来,有时候涂惠珍会听到她和连家良关了房门在争吵,声音虽然很低,但也足以引起她的注意。
星城的人都知道,涂槿华不仅美貌出众,还精通商场之道。自从她和连家良结婚后,连家良的事业仿佛装上了翅膀,从原本的稳步上升变成了突飞猛进,连家良自己都常说:“如果没有槿华,我不会有今天。”
在外人看来,连家良的顺从显得格外宠溺。他经常在公开场合表示,妻子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财富,所以对她总是百依百顺,言听计从。
但最近他们居然开始在人后争吵,这的确非常奇怪。
好奇心让涂惠珍想尽一切办法打探事情的真相。渐渐地,她发现涂槿华在暗中调查着什么,从她的尔流露的只言片语中,涂惠珍隐隐觉得事情和连家良有关。
“难道家良有外遇了?”涂惠珍想着,但她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连家良总是准点回家,而且最关键的是,他没有出现额外的大笔开销,像他这种有钱的男人,如果有外遇不可能不大笔大笔地花钱。
但有一点涂惠珍是可以肯定的,涂槿华发现了连家良的某个秘密,而这个秘密,很有可能是涂槿华失踪的原因。
想到这里,涂惠珍突然心中一动,涂槿华失踪的时候,她陪着咏新和咏华在欧洲游学,至今她都觉得那是涂槿华故意支开他们的借口,她有什么事情想做,但不希望孩子们看到。
“难道是家良对姐姐做了什么?”过去的十年中,涂惠珍曾无数次问过自己这个问题,但每一次,连家良那种深深的悲痛,以及面对其他人尤其是一双儿女坦然的态度都让涂惠珍否定了这个想法。
“不,家良爱着槿华,不可能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情。而且,他们还有一双儿女,他如果真的做了什么,怎么可能每天那么坦然地面对一双子女呢?”
涂惠珍就靠着这个想法支撑了十年,这十年,连家良对她非常信赖,使她每每产生了自己正在替代涂槿华的错觉,甚至产生了要正式成为连家女主人的想法,但这几天,连家良突然对她露出残酷冷血的另一面,这让她意识到,也许那个怀疑是真的。
“惠珍,你没事吧?”
戴姨妈的声音把涂惠珍从久远的回忆中拉了回来。她从其他人那里听说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很吃惊,急救忙忙地拄着拐杖来找她。
“你别怪家良,家琪的死对他的打击太大,等这事过去,他就会回心转意了。”
“没关系的姨妈,反正我也想休息了,像家良说的那样,找一个喜欢的地方住下来,享受生活。”
甘于平淡,享受生活?这可不是戴姨妈认识的涂惠珍,她略显吃惊地看着涂惠珍,见脸色铁青,眼神淡漠,于是决定提醒她一下。
“惠珍,你要接受现实,不要有什么妄想,这样彼此都会好过一些。这么多年,如果他有意,你早就已经是连太太了............”
这就是戴姨妈,只求自己痛快,从不顾及说出去的话有多伤人,涂惠珍以前总是忍让着,但现在她决定痛快一把,于是冷冷地回敬。
“在你心里,只有涂槿华才配当连太太,可十年了,她如果还活着早就回来了,姨妈,要接受现实的人,是你!”
说完,她露出一个畅快的笑容,看也不看戴姨妈一眼就扬长而去,戴姨妈气得站在那里浑身发抖,指着涂惠珍的后背直喘气。
“涂惠珍,你,你.......”
夜色深沉,连家大宅一片寂静,只有月光洒在走廊尽头,映出淡淡的银辉。涂惠珍轻手轻脚地穿过庭院,来到仓库门前。她四下望了望,确认无人注意后,轻轻推开门,闪身而入。
仓库内黑暗冰冷,涂惠珍小心翼翼地摸索着,一步步靠近墙角那幅蒙尘已久的空画框。手指轻轻滑过画框边缘,她一点点地寻找着,终于在某处摸到了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凹槽。她按下机关,只听“咔哒”一声轻响,暗格应声打开。一件小而隐秘的物品从暗格中露出,她迅速取出,正要仔细查看,却忽然听到门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心头一紧,她不敢迟疑,连忙将东西迅速藏进贴身的口袋,整理好衣物,镇定地走向门口。门外站着的居然是方诚,他的眼神在昏暗的月光下显得神秘而幽深。
涂惠珍一惊,但很快就镇定下来,
“你怎么在这?”她的语气很是不悦。
“我睡眠不好,刚才听到外面有开门关门的声音,担心进了小偷,所以过来看看。”方诚回答得很坦然。
涂惠珍凝视着她,目光如冰般刺骨,仿佛想要洞穿一切,但夜色深沉,包括方诚在内的一切都被包裹在层层的迷雾中,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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