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试卷发下来后，大家瞬间脑袋发懵。
这可是上年的全国竞赛卷，据说考满分的寥寥无几，难倒了无数天才。
天啊，教练就那么高看我们吗。
宋挽拿到卷子并没有着急做题，反而一直盯着卷子看。
数论题是这张卷子最简单的，然后是四道代数题。
前几道题在脑中大致有了解法，后面的大题确实有点意思了。
“哎~”
教室内，不时传来学生叹息的声音。
同时伴随着“刷刷~”的动笔声。
更甚至有几位束手无策的学生，直愣愣呆坐着。
这种测试才是省队在集训中真正考察学生的天赋手段。
前面的比赛略有天赋加努力就可以，但是在这里筛选出来的都是真正的天才。
这种测试一出，每个人的天赋情况一目了然。
反观宋挽的神色，似乎对这张试卷很感兴趣，连答题干脆都不答了，直接深入研究这套试卷。
看到后面的一道答题，宋挽眸子一闪。
竟然跟欧拉函数相关。
欧拉函数是数论中的一个重要函数，表示所有不超过正整数n，且与n互素的正整数的个数。
但是这道题可不是浅浅在高中学过一点就能做出来的，那么出这道题的缘由是什么？
宋挽一直在脑中快速回忆，突然，一个生涩的记忆浮现在脑海中。
是黎曼猜想！
不对，全国卷不可能出现这种难题，它可是数学界迄今为止最重要的七大难题之一，素来有猜想皇冠之称，至今也未曾被证明。
宋挽再仔细一看，果然，这道题所求的只是和它的定理相关联，很晦涩的考察题。
如果不太了解这个猜想，估计想破脑袋也做不出来这题。
看来自己有必要深挖一下这些世界难题了。
最后一题是行踪题，这道题很新颖，目前来说宋挽还没见过这种题，后面满满一张都是题，看的人心里发怵。
宋挽读着读着顿时被绕进去了。
这种题迷惑性很强，跟迷宫似的。
于是，宋挽终于把笔拿在手上，做上标号。
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思路渐渐清晰。
两分钟的时间，宋挽将最后一题的过程写在了答题卡上，其余的只写了个答案。
抬眼扫视了一眼四周，发现大家已经在发呆了，只有一个人还在沉思。
宋挽也没打算交卷，那样太引人注目了。
但是，谁会想到何教练给她当头一棒。
在大家都没注意的时候，何谌就已经来到宋挽的面前。
“答完了？”
波澜不惊的声音在异常安静的教室中蓦地响起。
仿佛石头砸在水里，惊动着所有人的心神。
此刻听到何教练的声音后，都纷纷转头看向后方。
直到看见最后靠窗位置的宋挽。
全班人炙热的眼神落在宋挽一个人的身上。
这就像人被架在火上烤，谁懂啊，宋挽内心表示求放过。
“不用管其他人，试卷先拿来我看看。”
宋挽倒也没想那么多，看就看吧，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心里这么想倒是轻松了不少。
果不其然，何谌看到欧拉函数那道题时眼睛一亮。
“你是不是做过这套卷子。”
“或者说你见过这类的题？”
其实，何谌只是不敢相信有人能做出来，这套卷子怎么说也很难拿到手。
“没有做过。”宋挽淡定的摇摇头。
“只是接触过黎曼猜想。”似乎是怕他不信，宋挽又说了一句。
听到这个回答，何谌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激动，平复自己的心情。
看到最后一题，心下又是一喜：多少年了，这么变态的少年竟然在我们江省，看来这次的国一能争他一争了。
“你是哪个高中的。”何谌忍不住问了问，这么有天赋的孩子是谁教出来的。
“临城一中。”
话音一落，宋挽明显感觉身边这人更加兴奋了。
“李昌国是你的老师？”
宋挽身体一僵，满腹疑问，这都能扯上关系？
“嗯嗯，李老师教我们数学。”
“怪不得，是时候拜访一下他老人家了。”
听到这里宋挽就已经猜到了。
何教练是李老师的学生，两人那时候还在A大，在李老师的指导下，加上数学上的天赋，让何谌成功进入了国家队。
看来，李老头口中那个拿金牌的徒弟就是何谌了。
这时候宋挽更加赞同，“桃李满天下”这句话是最适合教师的。
“咳咳，这张卷子的难度算是国卷最难的了，照你这种程度，我也教不了你什么，只能教你点技巧。”
宋挽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听完乖乖的点点头。
何谌放下宋挽的卷子，走到讲台上敲敲桌子，“还有谁做完了？”
顿时，台下沉默一片。
何谌似乎料想到会如此，直接打开卷子，“哪道题不会？”
这下，下面的人瞬间活跃了起来。
“老师，第四题！”
“第六题。”
“九”
...
下课后，宋挽并没有和齐思雅她们一起回去，而是留在了教室。
见何谌还在讲台上，宋挽直接走上去，“教练，你有什么推荐的书没。”
他低头将电脑放进包里，“想看什么书？”
“想为国参赛。”
一句话，何谌顿时停住手中的动作。
“你想参加IMO。”
这句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想来何谌对她这种想法并不意外。
“嗯。”
“有些稀缺的资料我目前没办法找到，而且我的知识储备还不够深。”
何谌站着沉思了一会，“我回去帮你找些书。”
“对了，还有些资料你可以看看。”
说着，何谌将电脑包里面的一叠A4纸递给宋挽。
“好的，谢谢教练。”
“谢什么，就靠你这股劲，怎么着也给你弄来点东西。”
......
很快，已经是集训最后一天了。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教练再给你们准备几套卷子。”
“这可是徐教授针对你们每个人特制的，千万要做完，好好准备国赛，听到没！”
“听到了！”
“好了，我们也就教到你们这里，以后的路你们继续闯。
“离别只是为了变成更好的自己，老师也希望你们前途一片光明。”
听到这里，几个感性的女生已经偷偷掉小珍珠了。
某教练似乎也觉得氛围伤感了点，于是话音转了个弯。
“这次比赛都给我争点气，好好考，不然教练追到你们家。”
“好的教练，我在家等你！”
此话一出，下面瞬间爆笑出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