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墓园的时候。我注意到马路对面停着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像是孟晚常用的那辆。孟晚的样子浮现在脑海中,我自嘲一笑,都已经到了此时此刻,竟然还会有这种荒唐的念头。她说过,永远不想再见到我了。回到家一推开门,空旷又安静。兰姐常说,我这里整洁干净得像是酒店。而我是随时会离开的旅人。我翻出好几年不用的行李箱,挑出喜欢的衣服换上,又仔仔细细弄了弄发型,和平时出席活动前一样。
小说详情这话像是一击重锤,砸得我脑子发晕。
“最后一面?”我有些不明白,强撑着笑意,“兰姐你在跟我开玩笑对吗?我妈一直神志不清醒,又怎么会看到新闻。”
兰姐摇摇头:“赶紧去吧,晚了,怕是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
冲出办公室时,张总森冷的声音传来:“他妈死了又怎么样,一个星期后,绑也给我把他绑进剧组……”
我赶到医院时,母亲已经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
几天前照片上还笑容温柔的人,此刻静静的躺在那里,浑身上下都插着不少管子。
我呆呆的站在重症监护室外,浑身上下都冷得颤抖。
有医生走近我,许是见惯了生死,神色毫无波澜:“你是病人家属吗?进去看看吧,像是有什么心愿未了,一直撑着最后一口气。。”
这话刺入我的心脏。
血液仿佛化作眼泪,从我眼眶里不断冒出。
我拖着沉重步子走入:“妈,我是行舟,能听到吗?”
我小心翼翼的开口,连声音都是沙哑的。
妈妈睁开眼,一滴泪从她眼角滑落,她抬起手,轻轻抚摸我的脸:“行舟,别哭,妈妈不想看到你哭!”
我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看见神志清醒的妈妈了。
这久违的温柔让我眼泪涌得更凶。
下一瞬,我抬起衣袖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让自己尽力扬起笑意。
“我不哭,我不哭,妈,你一定要好起来,我现在赚了好多钱,欠下的债很快就可以还清了。”
“爸爸不在了,我也可以让你过上好日子……”7
妈妈没有回答,神色漾着浓浓愧疚:“瘦了……这几年,是不是很辛苦?”
我握着她的手,摇头:“妈……没有,没有……”
“是妈妈拖累了你。”她朝我温柔的笑了笑,语气却越来越急促,像是喘不上气,“以后,去过……自己的人生吧……”
我就这么看着我妈妈,满是眷念的闭上了眼。
“妈,妈——”我声嘶力竭。
可她再也听不到了。
刺耳的警报声响起,心电监护仪上的线条,瞬间变成一条直线。
妈妈的手,也终于从我手中重重滑落。
一直紧绷着的弦彻底断开,心口止不住的痛意,再也无法遏制。
我弯下身,重重跪倒在地。
……
墓园。
妈妈葬礼这天,来的人寥寥无几。
天气也并不如电影里那样,下起一场哀戚的雨,反而艳阳高照。
兰姐来看了一眼,放下花束,对我道:“行舟,如果你执意不接那部戏,公司会将你告上法庭,索取天价赔偿。”
她的语气看似无奈,却又暗藏警告:“你妈妈没了,但咱们活着的人还是得往前看,拍个电影而已,只要活着,总有出头之日。”
阳光晃得我有些睁不开眼,我抬手遮住,语气平静:“我知道的,兰姐。”
兰姐松了口气:“那行,明天我接你回公司。”
她离开后,我仍跪在墓碑前,轻轻的擦着妈妈的照片,照片上的她仍旧温柔的看着我笑。
身体的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疼痛与空洞,可我却流不出眼泪。
这世上,真真正正的,从此只剩我一个人了。
离开墓园的时候。
我注意到马路对面停着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像是孟晚常用的那辆。
孟晚的样子浮现在脑海中,我自嘲一笑,都已经到了此时此刻,竟然还会有这种荒唐的念头。
她说过,永远不想再见到我了。
回到家一推开门,空旷又安静。
兰姐常说,我这里整洁干净得像是酒店。
而我是随时会离开的旅人。
我翻出好几年不用的行李箱,挑出喜欢的衣服换上,又仔仔细细弄了弄发型,和平时出席活动前一样。
不,是我从未有过的认真。
待一切收拾好,我坐在沙发前打开微博。
每天都有人在我账号下谩骂,我的互动量甚至比许多一线明星还高。
刚打开直播,便有无数网友涌入了直播间。
弹幕上密密麻麻全是恶评,我忽略掉,对着镜头挥手:“大家好,我是顾行舟。”
“今天之所以开直播,是想给大家讲一讲……关于‘摘星辰’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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