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腻的味道在嘴里蔓延，余歆沐胃里一阵翻涌，可她看着江盈盈手里的卡，又硬生生忍下去。
跪伏在地上，猩红着眼眶，强逼着自己抓着狗粮一把把往嘴里塞。
“够了！”
沈历钎抿唇，看向江盈盈的眼神带了些许冷意：“玩够了吧？”
江盈盈一愣，把卡扔在余歆沐脚边：“赏你的。”
余歆沐闭了闭眼，在众人嘲弄的目光中，低头迅速捡起卡，往卫生间跑去。
刚到门口，手腕却被一股强力拉住，她转身，看见沈历钎站在她身后，脸色顿时一白。
沈历钎看着她，目光冰冷。
“为了钱你真是什么都做，哪怕现在让你去陪睡你也很乐意吧？”
尽管有过准备，可从沈历钎嘴里听到这些话，余歆沐心脏依旧抽痛了一瞬。
她鼻尖酸涩：“对，我为了钱什么都能干。”
说完，她看着沈历钎，眼眶通红地笑着。
“陪睡的市场价多少？我跟你离婚三年，你睡了我这么多次，一次钱都没给过。”
胸口翻绞着剧烈的疼痛让她眼前阵阵漆黑，余歆沐强迫着把自己贬进泥里，才能勉强发出声音：“我要两百万，多了我可以现在可以补给你。”
说完便咬唇伸手去解衣服扣子。
沈历钎猛地甩开她的手，觉得自己刚才对余歆沐的不忍，简直浪费，他冷笑一声。
“碰你？我嫌脏。”说罢，似乎不想再看她一眼，转身就走。
余歆沐看着他的背影，只觉整颗心被千刀万剐，痛得喘不过气来，她猛地冲进卫生间，吐得撕心裂肺。
卫生间的灯很亮，她可以从镜子中，清晰看见狼狈下作的自己。
余歆沐死死咬唇压抑，却依旧湿了眼眶，胡乱地用手背擦拭脸上的泪痕。
她拼命告诉自己，没关系，她不在乎，一点也不在乎……
可泪水却越哭越多，好像绝堤的河水一样止不住。
压抑的哭声回荡在卫生间中，久久不能平息。
……
窗外雷声阵阵，下了好大的一场雨。
江盈盈走进书房，看着沈历钎有些冷的脸色，安慰道：“婚礼就要举行了，余歆沐就是个贱人，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了。”
“贱人？”沈历钎皱眉看着江盈盈。
江盈盈一顿：“我说错了吗？还是你还在乎她？”
沈历钎声音平淡：“你以前从来不会说这些话，也不会做得这么过分。”
他看着江盈盈，沉默良久，他叹了一声道：“你先出去吧，我想静静。”
江盈盈抿唇：“那婚礼……”
沈历钎顿了顿：“先延迟。”
江盈盈一愣，看着沈历钎淡漠的脸色，瞬间红了眼眶。
她咬牙关上了门，看着小轩的卧室，眼神闪了闪。
储物间，余歆沐躺在床上，浑身冰冷。
突然，小轩哭着推开了门，余歆沐一愣，看着小轩满是泪痕的脸，下意识起身。
“怎么了？”
话音未落，就听小轩哭喊道：“你滚开，我不要见到你！”
“以前大家都笑我妈妈是个疯子，好不容易盈盈妈妈来了，为什么你还要回来……”
余歆沐怔怔看着他，心底被搅得透不过气，她伸手想要去摸小轩的头，手却被猛地咬住。
这一口不带丝毫留情，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余歆沐眼底一片酸涩，手很痛，可小轩的恨意却远比身体的痛苦，更令她窒息与绝望。
那是她的孩子，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
余歆沐眼睫一颤，咸涩的泪水又落了下来：“小轩……”
她声音低哑颤抖，想要把小轩搂紧怀里。
小轩却后退了一步，哭喊道：“我不要你！我不要你！”
他猛地推开她，余歆沐不稳地往后退了两步，猛地摔在地上，肚子重重撞到桌角。
撕心裂肺的痛楚中，她惊恐地低头看去。
腿间鲜血冉冉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