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宁刚记录好,正准备把笔收起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忽然伸到了她面前。最重要的是,手里还攥着一叠票子。“这是这两个月的津贴,还有出任务的补贴,我用了一部分,还剩下一百三十四块,都在这里了。”有零有整,看着厚厚的一沓。徐婉宁也没有推辞,接了过来,当着林安的面,将钞票都放在了一个带锁的铁盒子里。随后趁着林安不注意,她又将铁盒子放进了空间。没有什么地方比空间更安全了。
小说详情 林安拉开被虫蛀过的破旧木门,见门外站着一个打扮光鲜的娇俏女子。
女子看到身形高大的林安,圆润的杏眼里闪过一抹亮色,也不知是天气太冷冻的,还是别的原因,她的双颊还有两抹红晕,衬的皮肤更加细腻白皙。
“林大哥,你回来了啊。”
“袁知青?”林安神情淡漠:“有事吗?”
袁欣笑意浅了一分,声音却柔和:“我来找婉宁,有东西要给她。”
听到自己的名字,即便心里老不情愿,但徐婉宁还是疾步走到了门口。
看到袁欣,她脸上的表情和林安如出一辙:“什么东西?”
袁欣在枣红色的毛呢外套的口袋里翻翻找找了好一会儿,这才将一张折叠整齐的汇款单递给了徐婉宁。
“我刚才去镇子上,正巧碰到了邮递员,就顺手帮你拿回来了。”
徐婉宁打开看了眼,确定这是原身父亲从京城寄过来的。
袁欣搓了搓冻得红彤彤的双手,放在嘴边哈了口气,瞬间氤氲出了一圈白雾,“这天儿可真冷啊,走了这么远的路,我感觉脚都快失去知觉了。”
徐婉宁听出了袁欣的弦外之音,侧眸看了眼林安,见他没有表示,便侧开身,对袁欣道:“麻烦你替我跑这一趟了,进来喝杯热水吧,暖暖身子再回去。”
“这……”袁欣有些犹豫:“会不会太麻烦了?”
林安默默地往旁边挪了一些,将门口让了出来:“进来吧。”
“那就叨扰了。”袁欣羞涩一笑,进了门。
徐婉宁顺手将门栓插上,故意落后一步。
看着一前一后两道身影,徐婉宁在心里重重地叹息一声。
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
袁欣,可是书中女主。
两个孩子被卖,林母又被毒死以后,林安整个人陷入了一种绝望又无助的境地,这个时候,袁欣就如同一株解语花一般出现在他身边,陪着他度过了那段暗无天日的时光。
两人相濡以沫,携手共度了几十年的时光。
徐婉宁当初看这本书时,就曾感慨过男女主之间深厚的感情。
没有惊天动地的浪漫,只有细水长流的陪伴,恰恰是这个时代多数夫妻间的缩影。
只是如今,她占据了原身的身体,就无法再以旁观者的身份来看待两人即将发生的感情了。
而她对女主的滤镜,也在林安彻夜赶回来的那瞬间打破了。
因为徐婉宁知道,给林安写那封匿名信的,就是书中女主袁欣。
站在读者和林安的角度,袁欣此举没有任何问题。
但身为当事人的徐婉宁显然想得更多。
虽然大江村距离林安所在的部队不算远,但如今书信往来时效很慢,袁欣又是如何得知,在不久之后,徐婉宁会卖掉自己的两个孩子?
细思极恐!
徐婉宁理顺了思绪后,端着一杯加了白糖的开水走进了堂屋。
林安并不在。
袁欣坐在凳子上,从口袋里摸出了两颗水果糖,递到了大春和幺妹面前,“呐,姨姨请你们吃糖。”
大春幺妹同时摇头,异口同声道:“谢谢姨姨,我们不能要您给的糖。”
袁欣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眼角的余光瞥到桌角处整齐的一叠奶糖糖纸,自嘲地笑笑:“也是,水果糖没有奶糖好吃。”
这话,听着可真膈应人!
之前看书时,怎么没觉得女主这么绿茶?
徐婉宁将糖水放到袁欣面前,浅笑道:“我教过孩子们,不能无缘无故接受别人的馈赠。他们比较听我的话,再加上年纪小,不知道变通,你别介意啊。”
“不会不会。”袁欣急忙摆手:“你教育孩子们的方式很特别。”
徐婉宁笑笑,在林母身边坐下,替她整理碎布头。
一时间,偌大的空间里寂静无声。
袁欣不时朝着门口张望,但她心心念念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
而房间里的安静,也让她浑身不自在,便起身告辞。
“我送送你吧。”
出了堂屋,袁欣忽然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取包裹?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否则这天寒地冻的,你一个人也不方便。”
徐婉宁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绝:“不用,正好林安这段时间在家,我让他陪我就行。”
“今天已经很麻烦你了,我可不好意思再让你陪我了。”
……
晚上,徐婉宁点燃了煤油灯,在昏暗的灯光下写写画画。
原身有一个习惯,每次家里寄了钱和包裹来,她就会一一记录下来。
徐婉宁刚记录好,正准备把笔收起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忽然伸到了她面前。
最重要的是,手里还攥着一叠票子。
“这是这两个月的津贴,还有出任务的补贴,我用了一部分,还剩下一百三十四块,都在这里了。”
有零有整,看着厚厚的一沓。
徐婉宁也没有推辞,接了过来,当着林安的面,将钞票都放在了一个带锁的铁盒子里。
随后趁着林安不注意,她又将铁盒子放进了空间。
没有什么地方比空间更安全了。
“明天几点出发?”
身后突然传来林安的声音:“你不是说,让我陪你去镇上取包裹?”
原来,她和袁欣的对话,竟然被他听见了。
闻言,徐婉宁也没有矫情。
黑省的冬天天寒地冻,地上几乎都铺满了一层冰碴,而大江村到镇上的路程也不算短,一个人确实不安全。
“明天吃过早饭就去,不然耽搁久了,妈和孩子们的午饭没着落。”
徐婉宁心里盘算着,等再去几次黑市,攒一笔钱后,想办法换一张自行车票,否则每次光腿走去镇上,也太麻烦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脑海,徐婉宁就用力锤了一下脑袋。
自行车!
当初她和林安结婚时,林母几乎掏空了家里的积蓄,给她买了一辆自行车当彩礼呢!
而现在,毫不意外,那辆自行车就在顾俊那儿!
徐婉宁将牙齿咬得咯嘣作响。
原身做的孽,都得她来还!
第二天早上,徐婉宁张罗好早饭后,就只身一人去了知青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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