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成都了，是来出差吗？”
郑栾终于想起来问。
刘灿摇头，意味深长：“不，我是来找人的。”
“哦。”郑栾无精打采道，他也没有兴趣问更多。
刘灿细细端详着他，看他瘦了不少，应该是在上段感情里吃了大亏。
“你还记得我们高中的时候吗，我记得你当时不少女生喜欢呢。”刘灿坐在他身边，用轻快语气说，“可你那时候心里只有学习。”
包括我。
刘灿心里默默想。
这话挑起了郑栾过去的回忆。
某人的脸又浮现在郑栾眼前，宋嘉曾经抓着他的头左看右看，生气得不得了：
“为什么你皮肤这么好，眼睛也不错，郑狗子，你高中真没谈过？”
这时候郑栾就会跳起来，老实巴交交代——有人给他递过情书，但他真没谈过。
宋嘉就会不相信，并且借此由头，狠狠捏着他的脸玩弄一顿。
这是属于二人之间的小情趣，去在此刻变为扎向郑栾心底的利刃，搅得他心口哗哗淌血。
他面无表情，唇角却不断抽搐：“应该的，谈恋爱也没什么好的。”3
他搓了把脸：“我今天还有事，就不陪你了，改天聊。”
他说着起身就要走。
感情刚受到重创的他现在没心情应付别人，甚至都懒得连问一句刘灿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魔都。
“等等。”刘灿慌忙叫道。
刘灿此次来决心坚决，就算不能叫郑栾接受自己，也该叫他知晓自己的心意。
于是刘灿：“其实我此次来是有事情与你说。”
郑栾蹙眉：“我真的很累，有什么时候改日你在微信上和我说可以吗？”
“我昨天一夜没睡，实在不好意思，我要回去休息了。”
他眉宇间已聚满不耐烦，好像纳闷她为什么如此没有眼力见。
刘灿：“这事我想当面和你说，我们公司总部缺一个管理层，待遇比你现在的工作要好一倍，我向他们举荐了你，并且用我的信誉做了担保。”
“我真的很希望你能考虑这次机会，你的公司现在发展前景受限，你不应该局限于这。”
刘灿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容，眼神里满是真挚。
刘灿的公司是行业的头部，的确是个不错的机会。
郑栾望着身边的草木，一时有些迷惘——当初是宋嘉喜欢成都，自己陪着她来了。
他开始迷眼于大城市的繁荣。
可待久了，他发现成都不适合自己，自己不喜欢成都冬天的阴冷潮湿，会叫自己浑身起红疹子。
这里饮食偏辛辣，叫自己动不动就犯胃病疼得死去活来。
为什么不离开这里呢？
宋嘉就像一根绳，把自己拴在了这里，可现在这根绳断了，自己想去哪都可以。
郑栾反问自己，真正活了心。
见郑栾动摇了，刘灿掏出手机：“我定了一家餐厅，咱们边吃边聊呗。”
郑栾过意不去要去阻止：“哪里能教你掏钱。”
刘灿立刻制止：“你忘了，我高中时候经常吃不饱，你买零食的时候总是带我一份，现在我又不是没能力，还不请请你。”
二人手偶然碰上，刘灿神色闪烁下，倒是郑栾立刻缩回去。
他挤出一丝礼貌的笑：“那就多谢了。”
刘灿定的是一家广式粤菜馆子，清淡的饮食正符合郑栾胃口。
他狐疑看了眼刘灿，但刘灿面色如常，他也只好当做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