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相对，紧急避开。
许妙绢狐疑地盯着两人，在付千桐回房后，抱着被子来到付千桐床边。
看着穿着粉色睡衣，头戴蝴蝶结发箍的姑姑，付千桐诧异道：“姑姑，你不是一直睡得很早吗？”
许妙绢已经爬上了床，将付千桐摁着躺下，“姑姑睡不着，想找你聊聊天。你不会要把姑姑赶出去吧？”
料想到许妙绢是有话要说，已经做好被许妙绢盘问的准备，没想到许妙绢第一句话就让付千桐开不了口。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你觉得清砚怎么样，有没有一点心动？”
沉默很久，付千桐看向许妙绢，“姑姑觉得好，就是好。”
许妙绢顿时坐起来，“你这孩子，这是你的终身大事，什么叫我觉得好就好。”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付千桐认真地想起来，“不要太冷漠的，跟座冰山一样，伤人。也不要太高傲的，好像所有人都低他一等，说话做事都要看他脸色。也不要感情上左右摇摆的，像把人的心放在小刀上来回磨一样，太痛了。”
许妙绢猛地一拍手，“那不就是清砚。”
触及付千桐怀疑地眼神，许妙绢掰着手指罗列起来：“清砚温柔宽和，做事情周到，说话也得体，感情上更不用说，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从不拖泥带水。”
“你去公司应该见过那个沈蓉了吧，她追了清砚五年，都没追上，每年被拒绝不下十次。要不是我看准了你们俩，我都差点被这姑娘的恒心感动了。”
“那许清砚一定也是有触动的吧？”
听着付千桐的语气，许妙绢忽然笑得意味深长，“那你去问问他啊。”
15
许妙绢的问法就是帮付千桐与许清砚订了景区的票，让他们一起去爬山。
付千桐低头看着自己还没有拆绷带的腿，犹豫道：“真的要爬山吗？”
许妙绢显然也意识到自己好像选错地方了，连忙拉起付千桐的手，自然地搭在许清砚手臂上。
“清砚，照顾好妹妹啊。”
付千桐还是难以接受许妙绢惊世骇俗的安排，上车后对许清砚道：“检票后你上山，我在山下等你。”
许清砚看她一眼，点头，然而在进山后一个伸手将付千桐背起来。
骤然悬空，又触及旁人的好奇的目光，付千桐紧紧捂住脸。
“太丢人了，要是被人发到网上该怎么办，会被骂矫情跟事精的吧。”
许清砚失笑，“不会，因为这座山是求财的山，哪怕是瘫痪的病人都要爬来。”
“才不是求财的山。”
一道中气十足的女声传来，转头望见穿着登山服的沈蓉。
沈蓉瞪了付千桐一眼，别过头去，“这是检验姻缘的山，我敢断定你们登不了顶。”
许清砚素来性子平和，这次难得冷了声音，“不试试谁又能知道结果呢。”
沈蓉瞬间红了眼眶，握着登山杖头也不回地冲上去。
“你不难过吗？”
许是觉得付千桐的这个问题莫名其妙，许清砚笑了声，“她要来强身健体，我难过什么？”
察觉到气氛的僵硬，许清砚敛起笑容，“我只遗憾她消磨自己的时光，有这功夫，不知能为父母尽多少孝，不知能收获多少快乐。”
大概是清楚付千桐想问什么，许清砚微微侧头，郑重道：“没有难过也没有心动，只有可惜。可是如果你要问你跟她一起落水，我会选择救谁。我会选择救你，但同时拨打求救电话，因为她是个活生生的人。”
大概真是一语成谶，下山路上刮起大风，紧接着雨落如天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