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烟从他怀里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向他。
“你不是喜欢赵思婉吗？为什么要纠缠我。”
她抓住楚宸的衣服，恳求道：“你放过我，你放过我好不好。”
楚宸捧着她的脸：“烟烟，我放过你，谁来放过我。”
“我们就这么纠缠一辈子不好吗？”
他动作轻柔的替苏烟擦掉眼泪：“很早之前我就不喜欢她了，我喜欢的是你。”
“喜欢的是那个像小太阳一样强势闯进我生活，把我从黑暗里拉出来的苏烟。”
“谁会不喜欢光呢。”
苏烟嘲讽的笑笑：“我不相信。”
“你送了我三年带兰花的礼物，楚宸，到底是兰花衬我还是因为喜欢兰花的人是赵思婉？”
“每个我们去的地方都是赵思婉曾经要和你去的。”
“从没有落掉的明信片。”
“为了她，你甚至把我一个人仍在求婚现场。”
“画被毁，你问都不问，直接认定是我做的。”
“楚宸，如果这是喜欢，那我只觉得讽刺。”
楚宸面色微变，眼底浮现出痛苦。
“对不起，烟烟。”
苏烟笑了，笑得泪又掉了下来：“既然知道对不起，你就该知道，我不可能原谅你。”
“好歹我陪了你三年，为了你甚至患上抑郁症，你看在这些情分上，放过我吧，不要纠缠不休了。”
楚宸血色瞬间褪尽。
虽然之前从陈老师那得知了苏烟有抑郁症的消息，可亲耳听到她承认，他还是心痛不已。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
苏烟只静静的看着他。
楚宸的抑郁症，她一直陪着。
可她患病的时候，不能告诉任何人，只能自己扛着。
半夜醒来站在窗前的人变成了她。
等她真正站在窗前的时候，她才明白楚宸当时站在这里的心情——
‘是不是跳下去，就解脱了。’
那个时候，没人会拉住她，没人会告诉她‘不要害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如果不是陈老师发现了她的异常，或许在某个她坚持不下去的夜里，她已经纵身一跃。
“这两天你可以住在这里，但我希望以后不要再见到你。”
“楚宸，可以吗？”
苏烟轻声问道。
楚宸知道他应该放手，可那句‘好’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拉过苏烟的手，将脸埋进她的掌心。
“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这一次，我绝不负你。”
他哽咽的开口。
苏烟面色平静：“问题就在这楚宸，我已经不相信你了。”
“就像你当初不相信我一样，我不敢相信你了。”
楚宸浑身一颤，再说不出话来。
苏烟抽回手，侧过身躺在床上，不再看他。
楚宸看着她的背影，在地上坐下，鼻腔里都是苏烟的气息，即便不能靠近，可只要看着她，他心情就慢慢平静下来。
屋外风雨还在继续，可他不再畏惧。
“睡吧，烟烟，我在。”
苏烟闭上眼，听着身后清浅的呼吸声，渐渐沉入梦乡。
楚宸小心翼翼的伏在床边，也慢慢闭上眼。
几天没有合眼，他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