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正好看见乌苏带着祁鹤安进来。他身后跟着的几队禁军更加重了她的不安感。“臣参见太后。”“免礼。”他声音冷淡,萧令宜也没在意,意有所指地道,“祁指挥使,你的驭下之术似乎有些失败啊。”祁鹤安扫了冯涛一眼,道,“不知太后有何命令?”萧令宜轻抚自己的指尖,“哀家没什么命令,只是丽太妃想要为先帝殉葬,却被人阻挠,哀家实在不愿拂了她这份心意。”
小说详情 祁鹤安擦刀的手一顿,随后抬眸,幽深的视线落在乌苏身上。
这是乌苏头一次直面这位大名鼎鼎的明宣侯。
被他视线扫视时,像是被嗜血的猛兽盯上一般,让她浑身汗毛乍起。
当年,她跟在还是相府小姐的萧令宜身边也见过他不少次。
如今的他与当年的祁世子比起来,竟不似同一人了。
乌苏打了个寒颤后回神,她看了一眼宿辰,有些迟疑。
宿辰不乐意了,“我是我家侯爷最信任的人,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
乌苏见祁鹤安没什么反应,便直说了。
“太后让奴婢告诉侯爷,有关于老侯爷的事想要与侯爷商讨。”
祁鹤安瞳孔一缩。
他唰的一声收刀入鞘,而后起身盯着乌苏良久,似乎是在思考她话的可信度。
直到乌苏额头冒起冷汗,他才寒声道,“带路。”
宿辰推开门,却见门外站着个人。
来人转过身,是杨泉猛。
祁鹤安盯着他没说话,在思考他来了多久,听到了多少。
杨泉猛不知道他的想法,爽朗一笑,“我陪指挥使一起去吧。”
他已经接到消息,知道冯涛又在作妖。
祁鹤安虽然位高权重,但毕竟刚接手禁军不久,他跟去也能帮衬一把。
他笑的真诚又直率。
祁鹤安按下心里的疑虑,道,“走吧。”
他们带着人,跟着乌苏到了芳露殿。
丽太妃此时已经没了刚刚的跋扈,坐在贵妃塌上有些不安。
萧令宜实在是太气定神闲了。
她既不生气,也不说话,就那样坐着,像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丽太妃突然就觉得,这个从未被她放在眼里的皇后,好像没那么简单……
她正愣神,一阵步伐声却由远及近。
她抬眸,正好看见乌苏带着祁鹤安进来。
他身后跟着的几队禁军更加重了她的不安感。
“臣参见太后。”
“免礼。”
他声音冷淡,萧令宜也没在意,意有所指地道,“祁指挥使,你的驭下之术似乎有些失败啊。”
祁鹤安扫了冯涛一眼,道,“不知太后有何命令?”
萧令宜轻抚自己的指尖,“哀家没什么命令,只是丽太妃想要为先帝殉葬,却被人阻挠,哀家实在不愿拂了她这份心意。”
丽太妃打了个寒颤,忍不住道,“你胡说!本宫什么时候想为先帝殉葬了!”
可在场众人无一人理会她。
祁鹤安看向冯涛,“冯都尉,可确有此事?”
冯涛上次被他当众羞辱的怨气还未消,如今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闻言率先道,“指挥使久在边境,又刚接手禁军,不懂禁军办事的章程,更不懂宫里的规矩,此事还是不要插手,交由属下即可。”
祁鹤安的手放在了腰间的刀柄上,轻轻摩挲。
“很好,你是第一个敢这样跟本侯说话的人。”
话音落,刀已出鞘,不偏不倚地架在了冯涛的脖子上,几乎是瞬间便有血溢了出来。
丽太妃的精神已经紧绷,见状忍不住尖叫出声。
“太后!此人胆大妄为竟敢在皇宫里动刀,你难道要坐视不理吗!”
如她所说,萧令宜端坐着饮茶,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般。
冯涛刀都架在脖子上了倒也不怂。
“指挥使须知,我冯涛这么多年在禁军里也不是白混的,莫要欺人太甚!”
他边说边挥了挥手,身后那些禁军纷纷上前一步,虽未拔刀,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祁鹤安带来的禁军里也有一半纷纷上前形成对峙之势。
另一半,自然就是跟着杨泉猛的那些出身低微的人。
“禁军军令,以下犯上者,如何论处?”
祁鹤安侧眸看向杨泉猛,“杨副都尉,你来答。”
他既没有威逼,也没有利诱,就只是平平淡淡地问了个问题。
杨泉猛微顿,知道这是要自己站队的意思了。
这不仅是选祁鹤安亦或是冯涛那么简单,而是选太后,还是肃王。
杨泉猛一个小小副都尉,一向是独善其身的,没曾想这把火也会烧到他身上。
若说太后与肃王。
他觉得还是肃王胜算更大,可祁鹤安却又站在了太后这边tຊ。
杨泉猛猜,或许太后手中有什么无人知道的筹码?
他抬头,见冯涛也在盯着自己,虽没说话,但眼神里却满是警告。
他知道冯涛是在示意他别乱说话。
这么多年,杨泉猛一直带着兄弟们谨小慎微,冯涛看不上他们这些人,抢功劳抢赏赐都是家常便饭。
他们没有背景家室,只能处处忍让,即便被打脸,也得主动把脸凑上去。
原本他以为祁鹤安也不过是又一个二世祖。
可相处的这短短十几日,祁鹤安却一点架子都没有。
不但训练时与兄弟们同吃同睡,遇到事情也不会让底下的人背锅。
杨泉猛有些明白为什么北境军会这样威名赫赫了。
有这样的统帅在,便注定是一支虎狼之师。
那么他,是不是也可以冒一次险?
若是跟着祁鹤安这样的人,他倒是愿意赌一次。
说不定这次,便是他逆转命运的机会。
想到这儿,杨泉猛蓦地上前一步,大喝道,“以下犯上者,当斩!”
见他开口,跟着他的禁军们不再犹豫,纷纷上前。
冯涛瞪大眼睛,怒声道,“杨泉猛,你敢背叛我?”
杨泉猛面无表情道,“禁军最高官职是指挥使,属下听从指挥使的命令理所应当,怎能算背叛?”
“你……”
祁鹤安手上用力,将刀更深压了几分,逼得冯涛不得不闭嘴。
他扫视着冯涛身后之人,沉声道,“若违军令者,斩。”
那群禁军们见他连冯都尉都敢用刀架在他脖子上,更何况他们这些小喽啰。
有第一个人迟疑着跪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不一会儿,一个接一个尽数跪下,“属下知错!”
冯涛再恨铁不成钢,也知道今日大势已去。
只好忍辱道,“属下知错,愿受指挥使责罚。”
祁鹤安没看他,只是挥了挥手。
禁军们便利索地将围着丽太妃的宫人们都拿下了。
乌苏见状,再次端着托盘缓缓朝她走去。
丽太妃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惊恐尖叫,“萧令宜,你不能杀我!我是先帝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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