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娘小心翼翼的来到孔温的库房,虽说现在府里大多都是姑娘的人,但也有些和她们作对的人。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进入了库房。稚娘有些咂舌,这里金银珠宝丝绸的可真多啊,姑娘前些日子卖了好多宝贝,可把她们这些丫鬟震惊坏了,没想到竟然和这里比简直就是冰山一角。听说太太是孔府的嫡系嫡女,又是独女,说起来就能羡慕死人。这样的身世可真好啊,不像自己的娘,孤苦无依了半辈子,还要遭人白眼,现在又久卧病榻。
小说详情 时间很快要到了太后寿宴那一天。
很是不出所料的,林丽月没有去成。
本来就是露脸的大好时机,偏偏林丽月天生眼疾,每每都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林丽月听到消息后身形微晃,脸色略微有些惨白,却是扯出一抹浅笑:“没事儿,都怪我自己眼睛不好,我早该知道的……”
明明上一世已经知道了,可为什么还是抱有幻想……
芙蓉有些心疼她:“姑娘这段时间早也练琴晚也练琴,明明已经很出色了……要不咱们去求求大姑娘,让她留在府里……”
“不可!”林丽月皱眉打断她,“都是我自己不争气去不了,为何还要别人因为可怜我而委屈自己的理?再说了,他们也说的没错,咱们府里已经有三个及笄的女儿了,实在不宜树大招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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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就要去宫中参加寿宴了。
林曼月用指腹摩挲着那件衣服,这是林皎月前世在寿宴上穿的类似衣服。
待会就是换掉的最佳时机。
她可不能再让林皎月做出全家被砍头的事情。
自从掌握了管家权,她一直在留意林皎月那件衣服的下落,果然让她发现了,衣服就放在孔温的库房里。
想到这里,按照上辈子的记忆,她叫来了稚娘:“待会父亲母亲要把我们叫到正厅训话,现在府里的人我都换了一批,待会你直接去母亲的库房把衣服换了就行,知道了吗?”
稚娘点点头,接过衣服,还是有些疑惑,姑娘是怎么知道待会老爷太太要叫她的……
果然不多一会儿,一个嬷嬷就过来叫林曼月去正厅。
眼见这个嬷嬷有点眼生,林曼月难免有点谨慎,问到:“你是母亲房里的?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从前都是方嬷嬷来传话,她人呢?”
那嬷嬷显然很听孔温的话,对她这个大小姐也没有什么好的脸色,不耐道:“奴婢姓王,是太太从娘家要的奴婢,听说大小姐很是威风,管家几日就把府里的老人换了个遍,太太是怕了您了,这才叫我这个老不死的过来护着她。您说方嬷嬷?呵,她上次被咽呛出病了,现下已经派到庄子上去了。”
林曼月无视她的冷嘲热讽,只是感觉奇怪。
像方嬷嬷这样的陪嫁,再怎样生病也不至于派到庄子里去吧,何况她还救过林丽月一命,应该不算坏人,至少不是彻底站在孔温身边的人。
那这样说来,应该是犯了很大的事,不行……得想个办法去见见她。
叫林曼月沉默不语,王嬷嬷正想发怒,却看见她温柔一笑:“劳烦王嬷嬷跑一趟了,藕莲,拿些碎银子来,请王嬷嬷吃酒。”
王嬷嬷还没反应过来,一个荷包就落在了自己的手里,看着面前温柔如春的林曼月,她一时之间有些愣神。
太太不是说,府里除了嫡幼女都欺负她吗?还说什么穷山恶水出刁民,要知道死也不嫁给林姑爷的……
还说林曼月自从拿到了管家权就处处刁难她,气得老爷看了信之后就把她送了过来,说要好好治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白眼狼。
这么看来,也没多坏嘛,至少对下人还是出手大方。
王嬷嬷捏紧了握住荷包的手,轻咳了一声,示意林曼月跟着她走。
……
稚娘小心翼翼的来到孔温的库房,虽说现在府里大多都是姑娘的人,但也有些和她们作对的人。
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进入了库房。
稚娘有些咂舌,这里金银珠宝丝绸的可真多啊,姑娘前些日子卖了好多宝贝,可把她们这些丫鬟震惊坏了,没想到竟然和这里比简直就是冰山一角。
听说太太是孔府的嫡系嫡女,又是独女,说起来就能羡慕死人。
这样的身世可真好啊,不像自己的娘,孤苦无依了半辈子,还要遭人白眼,现在又久卧病榻。
如果下辈子,娘也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就好了……
想到自己的娘,稚娘不禁心情有些低落,无论咋样,她都不会怪娘亲的,谁让她是娘亲生的呢……
稚娘叹了口气,开始翻找起来,她无论怎样还是要把姑娘交代的事情做好的。
翻了好几个箱子都没有找到,就当她正疑惑是不是姑娘消息不对的时候,她打开一个箱子,傻眼了。
里面装着的衣服好眼熟……
等等,这不正是娘给自己做的衣服吗?
她拿近看了看,这熟悉的针脚……就是娘亲给自己做的衣服!
不过还是有区别的,显然这几件衣服用的材质更好,摸起来也更柔和,一看就是考虑穿这衣服的人会不会不适。
稚娘不解的皱眉……难不成,太太还逼迫娘给她做衣服?
她翻了又翻,发现里面的衣服从婴儿时期到现在的都有,甚至有几件她自己都没有!
真的是,岂有此理,府里没有绣娘吗?就算没有,林府家大业大也不至于这样折磨人吧。
怪不得娘这么年轻就油尽灯枯了,原来是被太太磋磨的啊,还说什么当年看娘可怜,才让她管庄子的……现在看来,就是以折磨她为乐的。
稚娘想到这里,顿时怒火中烧,拿起衣服就想扯烂。
脑海中瞬间闪过林曼月说的话:“你是我的人,不可这样妄自菲薄……”
你是我的人。
稚娘委屈的撇了撇嘴,又默默的把衣服放了回去,关上了箱子。
又翻了好几个箱子——
好不容易找到了那件衣服,把它们换了就走了出去。
她把衣服藏好,走在府里,感觉每个人都用一种嘲笑戏谑的眼神看着自己——虽然众人从来没有对她的脸表现羞辱过。
可他们每一个人的眼神仿佛都是一把利刃,无情的刺向她。
脸上那永远也好不了的疤痕会伴随她一生。
顿时她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在痛。
一种莫名的羞耻感,竟然比当初毁容还要让她疼痛难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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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曼月是晚上才回房的。
刚回来就在唤稚娘,谁知半点儿回应也没有,心里正担心她的安危,旁边的小丫鬟来报,说稚娘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里不出来。
她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带着藕莲去了下人的房间。
藕莲看到躺在床上的稚娘就生气:“没听见姑娘叫你呢?摆什么架子,到底你也是主子吗?”
稚娘揉揉红肿的眼睛:“对不起,姑娘……”
林曼月强压下藕莲的怒火,有些担心的问她:“怎么了?哭过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替你出气。”
稚娘摇摇头,并不打算说什么,一抬头就看见藕莲严肃的脸。
想到自己到底是姑娘的人,还是咬咬牙说了。
她倒真不是在意自己容貌的事情,比起这个,她更伤心那些衣服。
想起娘每个夜晚都在昏暗的烛光下做衣服,她就又心疼又吃醋。
藕莲满不在意:“庄头也是太太的人,太太吩咐她做几件衣服又怎么了,改日我带你去咱们姑娘库房找找,说不定也有呢……”
林曼月正思考,听到这句话满眼无奈,她和林丽月的衣服孔温从不添置,哪里会有呢。
不过,这也提醒她了,既然不是故意刁难庄头。
那为什么,庄头会做衣服送到孔温那里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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