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见多说无益,只好用最利落的手脚把三个人捆了,一手拎着一个,快速打了个来回。一声马儿的嘶鸣后,就只剩下风雪的呼啸声。老妇人把披风的帽子戴上,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把苦宝又裹了一层,走近了小坟包。苦宝安静了下来,透着老妇人披风的缝隙,她能看到娘亲。老奶奶的怀里好香,好暖。“宝一定很疼很疼吧?姥姥以后绝不会再让宝受一丝伤害。”“宝,姥姥给你缝新衣服,做好吃的,宝想要什么,姥姥就给宝什么,好不好?”
小说详情来人正是钱家二房的钱大贵和他媳妇李红菊,还有同村的几个村民。
男人怀里的苦宝,小身子猛然一僵,紧接着奋力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苦宝双手双脚着地,匍匐在雪地上朝着矮胖的男人龇出了小尖牙,小脸奶凶奶凶,“坏人、不准、挖、娘亲喂狼狼!”
这一幕让老妇人撕心裂肺,她歇斯底里的吼道,“老三,还不替你妹妹和外甥女报仇!”
厉声吼完,她就飞快的捡起儿子滑落的袄子,重新把苦宝裹好,紧紧的搂在怀里。
年轻男人早就按捺不住胸腔的滔天恨意,手一动就卸下了腰间紧缠的鞭子。
“咻!啪!”
鞭尾迎面抽到了矮胖男人的脸上,带下一块皮肉,将他的一只眼珠子也震飞出来,滚嵌进雪地里。
“啊啊啊啊啊……”
矮胖男人捂着眼睛,惨叫着在雪地上疯狂打滚。
可是长鞭毫不停歇,卷起一阵一阵的雪沫子,疯狂的抽在了矮胖男人身上,一下一下的发泄着主人的滔天怒火。
村民们吓呆了,立马丢下刻薄女人和钱王氏就落荒而逃。
钱大贵说有贵人进村伤了他娘,他准备借机找贵人索赔一笔银子。
如果他们跟着钱大贵过来壮势,索赔的银子他们也有份,大家伙觉得有利可图,这才跟着钱大贵来。
可这哪里是大肥羊。
分明是索命的阎王!
李红菊吓得惊声尖叫,“你们别走啊,救命啊,杀人了!”
可她的喊声让村民跑的更快了,男人的鞭子也抽的更凶猛了。
钱大贵的袄子被抽的衣絮乱飞,惨叫连连。
苦宝只在老妇人怀里挣扎了一瞬就僵住了,她瞪大了双眼,懵懂又不可置信的看着被打的毫无反抗之力的钱大贵。
以前都是坏二叔打她,打坏二婶,打坏奶奶。
可现在坏二叔在挨打。
随后,苦宝激动的挥舞起小手,“欺负、娘亲、打死、打死、”
坏奶奶经常说要打死她,打死一定是最疼的!
老妇人胸腔里溢满酸楚,又紧了紧怀里的小人,厉声郎朗,“老三,听到乖宝的话了吗?朝死里打,有娘和你大哥担着!”
苦宝惊诧的仰着小脸看向抱着自己的老妇人。
这个老奶奶好凶好凶啊!
比坏奶奶还凶。
可是她没有打苦宝啊,而且还让高个子叔叔听苦宝的话啊,替娘亲教训坏二叔。
老奶奶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察觉怀里的小人儿正看着自己,老妇人赶紧低头,面上的凌厉瞬间化作慈祥的春水,“乖宝,别怕,以后姥姥护着你,谁也不能欺负你和娘亲。”
老奶奶的声音好温柔,和娘亲一样温柔,听的苦宝小小的胸口发胀发酸,大大的眼睛眨出大颗的泪珠,“为、啥?”
家人天天打她和娘亲,老奶奶为什么要护着她和娘亲?
是因为苦宝可以卖钱,所以才对她好吗?
苦宝一定可以卖好多银子......
老妇人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小土包,一字一句很认真的教苦宝,“我是她的娘亲,我当然要护着她还有宝。”
苦宝的大眼睛呆滞了一瞬,似懂非懂的眨了眨眼,垂下了小脑袋,像是在努力理解老妇人的话。
李红菊眼见着自己男人被打的奄奄一息,哭喊着朝男人跪了下来,“好汉,有话好好说,打死了人,你们也要偿命的啊!”
年轻男人闻言,鞭子顿住了。
李红菊见状心里一喜,连连说出厉害,“你这样伤人性命,告到官府是要坐牢......啊!”
她的话还没说完,男人的鞭尾就抽在了她嘴上。
李红菊捂着嘴,吐出了两颗带着血沫子的门牙,惊恐万分的站起来想逃。
男人手一挥,鞭尾就缠住了李红菊的脚腕,狠狠一拽就把她拉摔在雪地,如法炮制的朝她鞭挞起来。
“啊啊啊!好汉饶命啊,有话好说!”
李红菊边惨叫边偷机求饶,可是无济于事,不过十几鞭子就昏死了过去。
年轻男人看着雪地里一动不动的三个人,眼神凛然的望向老妇人征求意见。
“捆起来,带回府慢慢收拾!”
老妇人话里透着森寒冷意,丝毫没有放过三人的意图。
年轻男人用力点头,“娘,你抱着乖宝去爬犁上等我,我去找绳子把他们捆了。”
说完他就急急的离开了。
老妇人抱着准备起身,怀里安静了一阵的孩子又开始躁动不安,“苦宝、不离开、娘亲。”
苦宝奋力的想下地,小短手伸出来,朝小土包挥舞索抱。
娘亲抱。
老妇人瞬间泪流满面。
她看了眼孤零零的小坟包,眼神悲恸喉间颤抖呜咽,“好,姥姥带宝和娘亲一同回家。”
说着她当真不走了,抱着苦宝蹲守在了小坟包前。
“娘,你怎么还在这?”
男人找来绳子,发现老妇人还屹立在原地,微微不解。
“老三,你捆着他们三个先回府,随后再带人过来,咱们把永荷也接回府。”
老妇人的声音悲恸且坚定。
是生是死她都要带自己的孩子回家。
“娘,那我先带你和苦宝先回去,一会我亲自带人过来接妹妹回家。”
男人用力的点头,示意老妇人先跟他回家。
老妇人看了眼懵懂的苦宝,轻轻的摇了摇头,“乖宝不认识我们,她只信永荷,我在这里陪着她守着永荷,你快去快回就行。”
“可娘,我这一趟来回至少也要一个时辰,天寒地冻的,你的身子骨受不住啊!”
男人有些无措,一时间心生两难。
老妇人言辞坚定,“老三,娘要同乖宝和永荷一起回家。”
男人见多说无益,只好用最利落的手脚把三个人捆了,一手拎着一个,快速打了个来回。
一声马儿的嘶鸣后,就只剩下风雪的呼啸声。
老妇人把披风的帽子戴上,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把苦宝又裹了一层,走近了小坟包。
苦宝安静了下来,透着老妇人披风的缝隙,她能看到娘亲。
老奶奶的怀里好香,好暖。
“宝一定很疼很疼吧?姥姥以后绝不会再让宝受一丝伤害。”
“宝,姥姥给你缝新衣服,做好吃的,宝想要什么,姥姥就给宝什么,好不好?”
“宝,谢谢你守着娘亲,护着姥姥的闺女......”
老妇人轻轻抵着怀里小人儿的头,低声呢喃,像一丝丝暖流不间歇的涓入苦宝的胸腔,轻柔的包裹住她伤痕累累的心,温暖又安定。
苦宝觉得眼皮子好重好重,不受控制的陷入梦乡。
襄平城,太守府内。
叶家所有的人此刻都聚集在叶老太太的厢房,或坐或站或焦急的轻踱,时不时看一眼床上酣睡的小人儿,静静的候着她醒来。
就连一对六七岁大的双胞胎男孩,也安安静静的趴在床边,瞪大了眼睛看着苦宝。
“娘亲!”
苦宝是惊醒的,一睁眼,七八张男女老少的脸顿时撞入她的眼帘。
她下意识的弹坐起来,龇着小牙退缩到了床角,满身戒备,“别打!苦宝、会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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