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又道，“昨天你醒来的那个乱葬岗，就有妖尸，有人尸。”
“最近这附近来了只大妖，不管是人是妖，只要被他抓住就会挖心。我在乱葬岗里看了不少少心的尸体呢！你也是其中之一，只是没想到你还能活下来。”
宁栖琬：“……”
她也没想到自己能活下来。
宁栖琬坐在门口的石头上发呆。
眼睑遮住思绪，树荫遮住烈阳。
听西泠的意思，她已经死了三百年了。
三百年，她那飞升仙界的孩子长大了吗？
现在人妖结界已经不复存在。
妖界混乱，早已没有统一的妖王。
实力强大的妖各占一方，分庭抗礼。
那殷商榷呢？
他若不是妖王，那他还活着吗？
他又怎么可能死呢！
宁栖琬笑自己。
他那种不择手段的人又怎么可能轻易死去。
殷商榷，你可千万不能死啊！
你的命我还想亲自取呢！
宁栖琬的眼底迸发出前所未有的恨意和坚定。
若不是他，她又岂会和自己的孩儿分别！2
背叛所勾起的怒火，让她恨不得亲手刃了他！
“喝药了。”西泠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打断她的思绪。
他将熬好的药端出来放在桌上。
看了眼坐在树下蹙眉沉思的人，抿唇：“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
宁栖琬随意回了句，起身回屋喝药。
她现在无比希望殷商榷还活着。
他和她之间的恩怨，她要亲手了结。
她要他为背叛付出代价！
西泠看着她落寞的背影，想到自己的过去。
绞着手上前：“我下午上山去给你采药。”
宁栖琬喝药的动作一顿，看向他：“其实也不用药……”慢慢运行妖力也行。
“不行。”西泠摇头打断她：“你的伤很严重，除了喝的药还需要草药外敷，不然很难愈合。”
宁栖琬沉默的看着他，半晌后垂下眼睑。
纤长浓密的睫羽遮住她眼底的纷乱思绪，以前对她这么好的人只有殷商榷。
但西泠和殷商榷不一样。
他是善良，而殷商榷是为了她的价值。
“谢谢。”宁栖琬的声音很轻，轻到如落海的针。
傍晚时分，宁栖琬结束一天的打坐。
她看了眼天空即将落山的太阳，还不见西泠回来。
想到西泠说最近有挖心的妖，她默了一瞬，取了跟木棍撑着身子往山上去。
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半路宁栖琬就遇到了他说的那只大妖。
两人在山林间相对而立，大妖看向她的眸子里满是疑惑：“你没有心？”
他鼻翼煽动，细细嗅了嗅，“不对，你身上有我的味道。”
转瞬大妖恍然，看向宁栖琬的眸子里满是探究：“你明明被我挖了心，为何还活着？”
宁栖琬凝神悄然汇聚内力于手心，做好随时进攻的准备。
“你都没死，我又怎么能死呢？”
大妖看向她的眸子更疑惑了，嗅了又嗅，转瞬摇头：“不对，你的味道和她不一样。”
宁栖琬闻言眉心一跳，直接发动攻击。
她为锦鲤时虽身体较差，无论如何修炼都难以进步。
但是她修炼的时间并不少。
看过的法术书籍更是不在少数。
两人极快交手。
林子里瞬间狂沙走石，万树摇摆。
宁栖琬拖着受伤的身体到底不是他的对手。
很快，她便落了下风，被他一掌压在地上。
鲜血顺着嘴角流出，她伏在地面，神情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