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耳控制不住的轻微颤动,掌心里汗津津的。宋澜深吸一口气,抬步上前,掀开珠帘,朝里间走去。男人肌肤胜雪,唇薄而色淡,有种锋芒毕露的锐利感。白绸折成两寸宽的长条,将他鼻头以上的部分尽数盖住。消瘦的身子裹在一袭宽大黑袍中,愈发显得幽暗森冷。黑袍滚着鲜艳的红边,有种诡异的嗜血感。宋澜双手拢在袖中,攥紧。随时做好拔枪的准备。良久,男人才似刚从小憩中醒来,伸手从红泥小火炉取
小说详情 左耳控制不住的轻微颤动,掌心里汗津津的。
宋澜深吸一口气,抬步上前,掀开珠帘,朝里间走去。
男人肌肤胜雪,唇薄而色淡,有种锋芒毕露的锐利感。
白绸折成两寸宽的长条,将他鼻头以上的部分尽数盖住。
消瘦的身子裹在一袭宽大黑袍中,愈发显得幽暗森冷。
黑袍滚着鲜艳的红边,有种诡异的嗜血感。
宋澜双手拢在袖中,攥紧。
随时做好拔枪的准备。
良久,男人才似刚从小憩中醒来,伸手从红泥小火炉取下茶壶,给自己倒了杯热气腾腾的茶水。
宋澜行礼:“臣妇拜见王爷,不知王爷传召,有何吩咐?”
秦王嗤笑:“本王传你所为何事,你当真不知?”
宋澜想了想,答道:“臣妇愚笨,请王爷示下。”
“呵!”男人又是一声冷嗤,“你想毁了南阳侯府?”
宋澜心一悬。
难怪她感觉秦王对她敌意颇深,原来是替南阳侯府撑腰的。
她低着头,嗓音疑惑,又带着点点委屈:“王爷何出此言?南阳侯世子是臣妇的夫君,臣妇岂会——”
秦王忽然将茶杯放在黄花梨小几上,动作不重,语气也很冷淡。
但说出口的话,却犀利的令人心惊肉跳。
“你施粥礼佛,做足姿态,博够美名,却让整个南阳侯府被人戳脊梁骨,你当真以为天底下只有你一个聪明人,能将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宋澜当然知道她这一番动作,也就骗骗单纯心软的人,以及多愁善感的妇人和不谙世事的孩童。
上京城聪明人多如牛毛,那些达官贵人、世家望族,一个都骗不了。
但那不重要。
只要能利用舆论震慑住南阳侯府,给她争取一段时间在这个时代立足,那就够了。
宋澜深吸一口气,语速略快,显得急切又无奈:“王爷明鉴,臣妇一心只想着积德行善,为夫君祈福,绝无二心!”
顿了顿,又茫然喃喃,“难道这样会带累侯府名誉?可臣妇从未学过掌家之事,我……我不知这样做不好,我……臣妇这就叫人停了施粥!”
秦王瞎,但不傻。
这女人表面委屈陈情,实则暗指继母不曾教导她掌家之事。
嘴上说自己无知,但三言两语就把自己摘出来了。
“本王可以帮你。”
宋澜哽咽一顿:“真的?”
秦王冷漠地道:“本王可以替你灭南阳侯府满门,端看你是否——”
宋澜硬邦邦的打断:“王爷明鉴,臣妇是周家妇,满心里只盼着周家好。若是南阳侯府开罪过王爷,不论王爷要如何报复,臣妇都与夫君共进退。”
秦王忽然笑了。
薄唇微启,唇角上扬的弧度很小。
笑意浅淡而讽刺。
人虽然笨了点,手段也不够高明,但够冷静,够狠心,够果断,够镇定。
比帝后、皇子、大臣们赏的、送的、进献的庸脂俗粉强多了。
黎晏州是不全之人,活着也是等死。
女子清不清白的,对他而言毫无意义。
反倒是有仇必报、能演会装的人,更有意思些。
宋澜看着秦王的笑,不禁蹙了蹙眉。
她有种被看穿一切的窘迫。
但又有种奇怪的感觉,秦王对她的敌意,好像减轻了不少。
秦王慢条斯理的饮茶,片刻放下茶盏,淡漠吩咐:“梁高。”
梁高推着一辆墨色轮椅进来,在秦王面前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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