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一声:“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大概是长时间的发烧引起了一些并发症。并非不是我不想去治病,只是药材现在只剩下了一点,还有许多受凉受惊发烧的老人孩童紧着需要吃药……我长长吐出胸中郁气,打算回去喝碗姜汤再休息一下。“总督大人,祁大人醒了!”这时,一名兵勇前来报告。不过他的脸色却有些古怪:“只是……总督大人,祁大人他似乎是撞到了头……”我蹙起眉头:“怎么回事?不要吞吞吐吐。”
小说详情“陆英!”
我失声惊叫,连忙上前扶住他。
苏陆英双目紧闭,状态肉眼可见的非常不好,可是他的吐息吹到我的皮肤上,却是温热。
我探了探他的额头,感受到的手下温度似乎与常人无异。
可是我是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的,能让生病的我都感觉到热……
我声音沙哑,喃喃道:“……发烧了?”
“来人!为苏大夫与祁大人诊治!”我不可抑制地咳嗽几声,旋即呼唤剩下的医者。
“是!”
苏陆英带过的医师与学徒们过来,忙乱之间把我挤了出去。
一名医女触到我的手,她先是一愣,旋即抓住我,面上露出急切与担忧:“大人,您生病了,您也赶快去诊治吧!”
“您的千金之躯可不能有什么闪失啊!”
我看着医女真挚又纯粹的眼,拍了拍她的肩膀。
寒风侵体已久,又多日劳累,我现在说一句话,嗓子里都像是吞了刀片一样疼。
我艰难扬起温和的笑容,好似仍然掌控全局:“多谢你挂心了,本官不过是多日劳累,一时间身体有些不适应罢了,具体情况自己心里有数。”
“现在还是以苏大夫和祁大人为重,你们务必不能让他们有所闪失!”
说到后一句话,我的声音大了起来,话语里带着沙哑。
众人齐齐应是。
看着苏陆英和祁子渊被搬进伤患营帐,我的心依旧紧紧揪着。
我不知道这一夜里,苏陆英是如何费劲千辛万苦,才找回了不知方位的祁子渊。
我只知道自己方才在抱住他的时候,却看到他脸上身上多处伤口,似乎是被锋利的石块划开,伤口已经被浊水泡得发白。
十个指头也已经被割烂,鲜血混合着污水与泥沙,千疮百孔。
蓦地,我想起了先前撤退时听到的话:
“若是祁子渊死了,你会一辈子怀念他、把他放在心上吗?”
我的脑中倏然回忆起三年前第一次见到苏陆英时。
那是一个如昨夜一般的雨夜。
我在为官出行时,遇到了满身鲜血躺在杂草小道中的苏陆英。
明明身为药王谷弟子、精于岐黄之术,可他却根本没有求生的欲望。
若是我没有为了救人而在情急之下说出一句“若你死去,我会伤心”,恐怕现在人世上早就没了苏陆英这个人。
我仰起头,闭上眼睛,任由冰冷的雨水在脸上拍打。
“苏陆英啊,苏陆英……”
只是害怕我的心中没了他的位置,就只身犯险,做出这样的事……
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
蓦地,头重脚轻的感觉涌上来,我的身躯狠狠晃了晃。
眼前阵阵发黑,呼吸也有些困难,我赶忙扶住身旁的枯树,好一会儿之后才缓过来。
我苦笑一声:“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大概是长时间的发烧引起了一些并发症。
并非不是我不想去治病,只是药材现在只剩下了一点,还有许多受凉受惊发烧的老人孩童紧着需要吃药……
我长长吐出胸中郁气,打算回去喝碗姜汤再休息一下。
“总督大人,祁大人醒了!”
这时,一名兵勇前来报告。
不过他的脸色却有些古怪:“只是……总督大人,祁大人他似乎是撞到了头……”
我蹙起眉头:“怎么回事?不要吞吞吐吐。”
兵勇却是赶忙垂下了头:“总督大人,这具体情况实在是复杂,您……您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这兵勇连传话都变成了这副模样?
我踩着湿淋淋的土地,深一脚浅一脚来到伤患营帐内。
环视四周,我一眼就看到坐起身的祁子渊。
他的身前还站着几名医者。
“发生了什么事?”我绷着声音问道。
就在这时,听到我声音的祁子渊转了过来。
在看到他一瞬间,我明白了,为什么那兵勇一定要我自己来一趟。
祁子渊那张带着伤也依旧清皎的面容如今尽是茫然,那双与我再次相见后便总是追逐着我的眼也是一片清澈,恍若初生稚子。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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