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寝室的人陆续进入梦乡,她却突然敲了许橙的床板问:“许橙,刚才没吓到你吧?”————这个女生很奇怪,说她粗枝大叶不照顾个人感受吧,你又会在事后接收到她的关心。说她细致入微吧,她知道有人害怕,但还是照样给大家讲了鬼故事。“放心,刚才那'一屋子'吓死的名单里没有我,哈哈哈。”许橙翻身探头,对她回了一句。“那就好。”能听到下床如释重负的笑。
小说详情 许橙一向最怕听这种故事,心惊胆战地睡在林于蓝的上铺不敢说话。
她的心吓得咚咚直跳。
其他人倒是听得津津有味,但也禁不住害怕,也不管不顾自己身上被子盖着热,直拿来遮住了半颗头。
气氛进入高潮,突然有人拉了大闸,把灯“啪嗒”一下全关了。
紧接着远处传来了一阵急骤的铃声,正卡在林于蓝说“午夜凶铃”的点,全寝室的女生大喊出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同分贝的尖叫在寂静的深夜里此起彼伏,尤其刺耳,路过查寝的宿管阿姨举着手电筒往窗里面照,大喊:“十一点了还不关灯睡觉你们是想干嘛?!”
这时才陆陆续续听到了一声声轻叹tຊ,个个悬着的心放下肚子来。
等宿管阿姨走后,大家又开始埋怨林于蓝:“你讲得太吓人了,刚才差点一屋子被你吓死。”
林于蓝却嬉皮笑脸,并不在意:“哪有你们说得那么可怕,最多下次不在这时候讲了。”
过了会儿,寝室的人陆续进入梦乡,她却突然敲了许橙的床板问:“许橙,刚才没吓到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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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生很奇怪,说她粗枝大叶不照顾个人感受吧,你又会在事后接收到她的关心。说她细致入微吧,她知道有人害怕,但还是照样给大家讲了鬼故事。
“放心,刚才那'一屋子'吓死的名单里没有我,哈哈哈。”许橙翻身探头,对她回了一句。
“那就好。”能听到下床如释重负的笑。
许橙对林于蓝感到疑惑。
她看起来很合群。
她看起来又小心翼翼。
可能人在新环境里会本能般地让自己进入一个极端的状态吧,或者无害可亲,或者满身是刺。
都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方式。
不知道季林烨现在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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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前有一次模拟考,考完第二天许橙的身体就开始不舒服,时常低血压头晕,体不能晒肩不能扛的只得请假在寝室休息。
为此她连班里的平安夜大合照都没能拍上。
李彦下课后在临风斋楼下等她:“喏,我李女侠奉命来给橙子送苹果啦。”
“祝你平平安安,不许说谢谢!”她知道许橙老是会纠结于这些。
是啊,许橙长大后,离开大院住进“家里”以后,好像一直都在为一些看似有用实则无用的事情纠结。
比如家里人近年来频率变高的争吵是不是因为她。
又比如这次突然的请假是不是因为她身体素质就是跟正常人不一样。
......
最终问题的归因都会回到自己身上。
“你就是‘十万个为什么’,连生活中都像思考做题,多费劲伤神。怎么不跟我一起玩儿以后变成这样了呀?”李彦用右手弹了一下她额前的刘海,欣欣然地又离开临风斋,留下一句“以后可不许这样了”。
许橙把收到的苹果揣进口袋里,拉上拉链,没再作声。
只看着李彦奔跑的背影目送她,李彦临走时她从身后抽出两本人教版的语文和英语教材,连带着一本许橙非常熟悉字迹的笔记本一骨碌塞给了她。
她或许已经知道,没有再问李彦是奉谁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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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将至,旧的一岁又将翻篇,教室里的学生们还是一年如一日地勤学苦读。
许橙坐太久了腰不舒服起来伸个懒腰,她的位置在教室倒数后座,没什么人注意到。
同桌关赏这时候突然从外面回来,举着袋冰棍问她要不要,低头翻着小布丁、五羊、绿舌头和巧乐兹像是献宝。
她摇头谢道:“好多年不吃冰的东西了。”
“那雪糕呢,三色杯,就吃一点?还说冬天快过元旦了呢,这鬼天气热死了,江城一中也不知道在A部装个空调。”
还是婉拒了她的好意。
这时有个男生走过来,开玩笑地问关赏:“诶,赏姐你怎么今天忘了买红豆冰?”
是她们同组的副班长高杨豪。和曾增李彦以前同一所初中的,她们都习惯叫他“好羔羊”。
羔羊名副其实,脾气是出了名的好,至少截至目前在他们认识的这段时间里,没有见他什么时候脸上的笑意下去过。
关赏单手托着下巴,懊恼地盯着手里的透明塑料袋,转头看着同桌撇撇嘴:“许橙,我又忘了——”
瓜分完冰棍以后,上课的时间也到了。班主任没来之前教室里还是闹哄哄的。正当吵个不停的时候,班主任走了进来。
夹着一本政治书,一板花名册,一本备课教案。正面看是一个戴着红框眼镜站姿很有气势的女人。
教室顿时安静下来。
“同学们安静一下,上课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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