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缓缓关上了。
柳风洛皱眉：“穆凌城，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穆凌城顶着一张二十七八的脸，说出的话却像是十七八岁的少年一般。
“你是真的不喜欢我了？因为那个男人吗？”
柳风洛一下就明白，他指的是傅长夜。
柳风洛无奈至极，也不想和他多说。
“与你无关。”
柳风洛推开穆凌城，往前走。
可穆凌城抓着她的手，顺势就将她压在了墙上，通红的眼盯着她。
“风洛，我们不是说好的，会白头偕老，一生一世吗？”
背后的墙壁冰凉，柳风洛的心也一片冰凉。
柳风洛避开他的眸光，冷冷开口：“是你爽约在先，不是一句失忆就能一笔勾销，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的。”
她说：“放开我。”
穆凌城声音沙哑，把头埋在她的肩颈，颤抖着声音祈求：“对不起，我错了……都是我的错，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曾经的每一次亲近都能够让柳风洛心跳加速，可如今，柳风洛却只是攥紧了手。
“我再说一遍，放开。”
穆凌城看着她眼中决绝的冰冷，嘴唇颤抖着，一点点失去血色。
他松开了手，心里空了一大块。
柳风洛盯着他，声音没有起伏：“你说你失忆了，你究竟忘了什么时候的事？”
“我记得我们才刚刚结婚三个月……”
柳风洛沉默着看他的眼睛，试图从中看出真假。
穆凌城也回视着她，眼神熟悉又陌生。
是她很久没有见过的眼神，是穆凌城曾经看她的眼神，没有厌恶与不耐，只有害怕失去与不安。
柳风洛揉了揉太阳穴：“……可我们结婚已经四年，离婚一个月了，这些就算你忘了，别人也已经告诉过你了吧。”
她和穆凌城的孽缘真是难以摆脱。
哪怕离婚了，闹掰了，也还是牵扯着。
穆凌城闻言，神色凝重了不少，眉头紧皱着：“对不起，我听说了，都是我的错……
“可我不能没有你，风洛，对不起，对不起，你别走……”
穆凌城红着眼，竟“扑通”一声跪下，一遍遍哀求。
柳风洛心一紧，看着他的这副模样，一时竟有些无措。
再怎么说，这也是她曾经爱了许多年的人，心也会有狠不下去的时候。
柳风洛待不下去，却也不想心软，不想重蹈覆辙。
“事到如今，只是亡羊补牢，失去的回不去了。”
她冷着脸转身离开，手里的钥匙几乎陷进掌心里。
穆凌城浑身一震，却仍不肯放弃：“我绝不会放弃你！”
“……随便你，我的答案不会变。”
柳风洛走进家里，重重关上了门。
此刻，她的心情十分复杂。
看到桌上的一次性水杯，柳风洛一愣：“奶奶，你见了穆凌城？”
奶奶从厨房里出来，叹了一口气。
“唉，那孩子一直求我开门，我没忍心拒绝。”
柳风洛能理解，穆凌城也算是奶奶看着长大的，可是奶奶会对他心软，穆母却不会对她心软。
她换上拖鞋，坐到沙发上。
奶奶又拿出一本相册递给她：“他叫我把这个给你。”
柳风洛手一下攥紧了。
她记得的，这是一直放在穆家的相册。
里面记载着当初她和穆凌城一起长大的所有合照。
从小学，到中学、大学，直到新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