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温茂不知这公主是装的,还是真的,只觉得一个小孩子的一拳,哪里有多重?但到底为了公主颜面,还是请了大夫过来。卢老夫人见卢季安不在院子里,生怕他今日捣乱卢温茂与公主的洞房花烛,便吩咐下人找他,听到下人禀报说卢季安在正院里,心觉事情不好。急匆匆赶到卢温茂与公主的院子里,便听见下人说,卢季安打了公主,公主言之身体不适。卢老夫人心觉家宅不宁,因为这个安宁长公主,只怕以后卢府里的腌臜事,不会少。
小说详情 卢府。
卢季安自从知道母亲马氏与父亲卢温茂和离,整日里大哭大闹,身边的丫鬟小厮没日没夜的哄着,也不顶用。
他脑海里全是马氏临行前对他说的话,“孩子,母亲与你父亲和离了,你莫要怪你父亲,要怪就怪那安宁长公主,抢夺人夫,可恨至极。季安,你听娘说,等娘走了之后,你就搬到老夫人房里住着,你是她的重孙,她自会好好照看你的,莫要与你爹的新妇,安宁长公主多接触,她定是不安好心。”
小小的卢季安不过六岁,并不明白“和离”到底是什么意思,只知道从母亲告诉自己这些话之后,他便再也在府中看不到母亲了。
还有母亲口中的安宁长公主又是何人?母亲说她抢夺人夫,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什么公主,母亲才与父亲分开。
如今卢季安已经到了老夫人房中,卢老夫人见卢季安整日里哭闹不止,只得亲自抱着他,给他讲父母之间的变故,“安儿,你母亲只是回娘家了,你想见她,以后还是可以见到的,莫要哭闹了,你父亲迎娶新妇,都是造化弄人。”
卢老夫人叹气,孙子卢温茂官至大理寺少卿,本与马氏和和乐乐,如今竟因为安宁长公主,生生一家人妻离子散,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啊。
十二月初一。
正是漫天飞雪,安宁长公主出嫁,卢温茂被封为驸马。
本朝自是没有驸马不可做官的规定,是以好在卢温茂虽当上了驸马,但并不影响他的仕途。
迎亲的驸马爷脸上并不见喜色,只皱着眉头,一双凤眼狭长墨深,骑在马上,却感受到了一道热烈的目光,抬眼望去,是马尔容正站在酒楼上,看着他。
离得远,卢温茂只能隐隐约约看到马尔容身体消瘦,面容苍白,可即便已经和离,有几月未见,卢温茂还是一眼认出了马尔容,他的妻。
在卢温茂心中,马氏始终是他的妻子,而那蛮横的安宁长公主,却从不是他的妻子。
接亲队伍停在安宁长公主府门前,卢温茂深吸一口气,下了马。
一身红色新郎喜服,让卢温茂看起来分外俊朗,牵着安宁长公主府的手走出公主府,目视着安宁长公主府坐到轿辇中,又一路吹吹打打回卢府。
在这场婚礼中,最开心的应是安宁长公主,卢老夫人、卢二夫人、卢二老爷,面上都不怎么见喜色,却隐隐对家中娶进门一个长公主而赶到担忧。
长公主乃天子之妹,在卢府中,是行君臣之礼,还是行舅姑之礼?
一轮弯月挂在天幕,蟋蟀声时不时响动,打碎了正院的静谧。
安宁长公主坐在床边,却tຊ见卢温茂喝的烂醉归来。
安宁长公主一脸羞涩的唤了声,“夫君。”
卢温茂性情十分温和,即便心中对安宁长公主多有怨怼,但到底保持着自己的君子之风。
只见他抬手,移开安宁长公主手中持着的折扇,眼里闪过惊艳,温声唤道,“公主。”
安宁长公主睁着水灵灵的眼睛,眉目含情的看着卢温茂,“夫君可是醉了?”
卢温茂摆摆手,正欲说些什么,却见门忽地响动,是卢季安闯了进来。
小小的季安,由着这些天身边下人的嘀咕,也知道了母亲离去的含义,父亲再娶的境况,现下从卢老夫人院中偷跑进来,指着安宁长公主大骂,“你这个坏女人,就是你逼得我父母和离,我打你。”
说着,卢季安便迈着小短腿冲向安宁长公主。
安宁长公主也意识到,面前的人应是卢温茂与马氏之子,面上尴尬,她是后母,该如何教训卢季安呢?
冷不丁肚子上挨了卢季安一拳,安宁长公主没想到一个六岁的孩子力气这么大,竟真的打得她肚子有些疼。
安宁长公主捂着肚子,大骂道,“你这贱种,竟敢打本公主。”
虽则说卢季安打公主是他不对,可安宁长公主一句“贱种”,也着实让在一旁的卢温茂不悦,嗓音沉郁道,“公主,季安是我与马氏之子,怎得在公主眼中,他便是贱种?”
安宁长公主愣了愣,没想到卢温茂会这般维护自己的儿子,却又觉得肚子实在有些痛,手抓住肚子,便叫道,“郎君,我肚子疼。”
卢温茂不知这公主是装的,还是真的,只觉得一个小孩子的一拳,哪里有多重?
但到底为了公主颜面,还是请了大夫过来。
卢老夫人见卢季安不在院子里,生怕他今日捣乱卢温茂与公主的洞房花烛,便吩咐下人找他,听到下人禀报说卢季安在正院里,心觉事情不好。
急匆匆赶到卢温茂与公主的院子里,便听见下人说,卢季安打了公主,公主言之身体不适。
卢老夫人心觉家宅不宁,因为这个安宁长公主,只怕以后卢府里的腌臜事,不会少。
大夫提着药箱由丫鬟领着到了正院,为安宁长公主诊脉,院子里,不论是卢温茂,还是卢老夫人,都觉得不过是安宁长公主故意与继子过不去,是以心里只觉公主大题小作。
谁知听见大夫说,“卢老夫人,卢公子,公主这是有孕了,已经两个月了。”
大夫直觉发现了什么家族密事,公主与驸马成亲当晚,竟被诊出有孕。
卢温茂初初听到时,只觉震惊,他与公主唯一一次敦伦,便是两个月前在公主府那次,没想到这么快,公主竟有孕了。
安宁长公主听到后,十分高兴,“大夫,那我刚才肚子疼,可有碍?”
大夫扶了扶胡子,只道,“公主动了胎气,还需好好养胎,待老夫开下安胎药方,公主每日服两次,自可坐稳胎。”
“多谢大夫。”
卢老夫人没想到公主竟是这么快就有孕了,“公主好生养胎,我会看好季安,不让他再过来捣乱。”
安宁长公主一想到刚才的事,还有些生气,她好不容易怀上卢温茂的孩子,幸好孩子没事,不然她饶不了卢季安,只冷冷的点头,“多谢祖母,祖母快回去歇着吧。”
卢老夫人见安宁长公主脸色不好,但又毕竟是公主,她也不好多说什么,便带着卢季安回去了。
卢温茂如今也不过第二次当父亲,从前他与马氏琴瑟和鸣,从未纳妾是以如今不过卢季安一个儿子,如今听见公主怀了他的孩子,心底涌上欣喜。
灼灼的目光盯着安宁长公主的肚子,当下心里什么气也消尽,“公主早些休息吧。”
安宁长公主笑意盈盈,“郎君同我一起歇息吧?”
卢温茂闪躲开安宁长公主的注视,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公主的一番情愫,他只觉得对不起马氏。
可面对这样鲜活的公主,卢温茂也不是无动于衷,淡淡道了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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