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慈几乎有一瞬间，以为霍斯言也脱离了原著的剧情，有了自己的意识。
可很快，宋晚慈就从他的眸光里明白，他没有。
霍斯言目光复杂地落在宋晚慈身上：“你怎么知道，篡改医嘱的人一定是她？”
他语气平静，没有责问，也没有对邱月的维护，更像是单纯的不解。
刚才宋晚慈的所有反应他都看在眼里，她像是早就知道，篡改医嘱的人一定是邱月。
刚才所说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证实。
宋晚慈淡淡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知道诬陷自己的人是邱月，也不过是听主任说完后，她才恍然大悟而已。
她早就知道自己会被经历一次诬陷，也早就做好了孤立无援的准备，无论到最后有没有人愿意相信她，她其实都会据理力争。
就算剧情不可逆，结局无法更改，至少她努力过。
一旁的陆文清忍不住蹙眉道：“你难道真的看不出来，那名女护士话里话外都对她怀有敌意吗？”
“不可能，邱月同志她……”霍斯言下意识反驳，可辩驳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看得出来，邱月一直在把火往宋晚慈身上引，极力想让所有人认为，一切都是宋晚慈造成的。
如果不是宋晚慈极力证明自己的清白，或许就连他也会被邱月带偏，坚信是宋晚慈的开错了医嘱。
宋晚慈听着他下意识对邱月的维护，心却已经不再感到酸涩的苦痛了。
她收回视线，偏头看向陆文清：“我们走吧，耽误了这么久，还没给你办出院手续。”
“趁着住院部的人还没下班，赶紧给你办了，不然就要等到第二天上午了。”
宋晚慈走得很快，一眼也没看霍斯言，像是对他已经失望至极，以至于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欠奉。
霍斯言站在原地，看着陆文清和宋晚慈的身影走远，而她的声音也渐渐远离。
霍斯言蹙着眉，胃部又开始隐隐抽痛，可此时此刻，却好像都没有心里来得疼痛要猛烈。
天彻底黑了下来。
军区大院内。
军绿色的吉普车停在一座小别墅门口，霍斯言在车上坐了许久，才拿上药下了车，深一脚浅一脚地踏进别墅大门。
圆月高挂，寒凉的夜风吹着霍斯言干涩的眼角，酸涩上涌。
霍斯言自从成年后，就很少回霍家，可现在他更不想回去看到和宋晚慈那个空空荡荡的家。
霍斯言走进客厅，却看到霍父端坐在正前的红木椅上，似是等了他很久。
“斯言，和晚慈之间的别扭，还没有说清楚吗？”
霍斯言一哽，又想起宋晚慈看向他那失望的眼神，唇瓣颤了颤，说不出一个字。
他该如何开口，说宋晚慈没有和他闹别扭，而是真的不愿意再和他在一起了？
霍斯言沉默很久，才缓缓出声：“爸，晚慈是真不打算和我结婚了。”
霍父默然一瞬，并没有多少惊诧，对这个结果像是意料之中。
毕竟宋霍两家解除婚约的事，还是他亲自点头同意了的。
他看着霍斯言此时失魂落魄的神情，冷哼一声：“这样也好。”
霍斯言错愕抬头。
霍父两指叩了叩桌案，看着浑浑噩噩的霍斯言，可惜又可气。
“你老实告诉我，你迟迟不愿意和晚慈结婚的原因，是不是因为那个叫邱月的女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