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舒蹙眉问道：“皇兄派你们随贤王来的？”
想来皇兄定是不知晓窈程清是造成凉城百姓死伤的凶手，又许是皇兄早已发觉，派甲卫来监视窈程清，不管如何，她必定要将此事上报给皇兄。
但是，她也要将这件事情搞清楚。
迷雾太多，言舒内心依旧是不愿意相信，窈程清会是为了金钱和利益做如此伤天害理之事。
言舒深吸一口气。
开口询问道：“现在的县丞和赵全关押在什么地方？”
“在地牢。”甲卫长道。
言舒沉思了一会，便翻身下床。
却不料被两个人拦住了去路。
“殿下，贤王有令，您现在不能离开。”甲卫抱拳低头，不退让半分。
言舒气急。
“什么意思，你要替那个败类软禁我？你到底是贤王的甲卫，还是我皇兄的甲卫？”
可甲卫却依旧不为动弹。
“自然是陛下的甲卫，我等听令于陛下，接陛下令，将在外只听贤王调遣。”
“行，那你把窈程清给我叫来，要么就直接杀了我。”
言舒觉得，简直荒谬至极。
小婉也挡在言舒身前，泪眼婆娑。
“王爷不是这个意思。”
小婉继续道：“他怎会舍得杀王妃？我们护送赈灾粮，半路接到陛下的亲笔道你在凉城，恐有危险，王爷害怕得不行，他只身一人离开队伍。”
“日夜兼程，才险险救下王妃，王爷如此在乎您，又怎会杀了您呢？”
“不让王妃离开，只是因为你这一身伤，大夫说了切不可再劳累了。”
小婉摇了摇头，努力安抚言舒的情绪。
看着一身伤的言舒，小婉满眼的心疼。
“王爷身中王妃一枪，又如此日夜兼程，连日来的疲倦，伤口感染让王爷发了高热，他此时正在隔壁修整，还未醒来。”甲卫长接着道。
言舒在二人的劝解下，才慢慢平静下来。
听见窈程清如此待她，她的心怎会不动摇。
可是再想想凉城的百姓。
言舒沉默了。
那是她的百姓。
她要如何原谅，造成一城百姓死伤大半，城运散尽的罪魁祸首？
似乎是看出言舒的沉默和纠结。
甲卫长道：“殿下，凉城一事另有隐情，此事属下不可多言，但绝不是殿下想的那般。”
言舒一愣，不由得看向甲卫长。
隐情？
“明日，殿下便会知晓，只需耐心等待。”
说完，甲卫长便转身离开了。
言舒坐在床边，仔细想着，那日和赵全对峙的细节。
贤王府的管家，同县丞来往密切。
手持贤王府的令牌，难怪县丞见她持令牌，竟如此谄媚。
可是若贤王不是幕后，又为何……
不对！
若是窈程清真是幕后，又怎会如此明目张胆的使用贤王府令，这不是专门留着尾巴让别人抓吗？
窈程清没有这么蠢。
言舒沉思着，先前被赵全的话，自己所爱非人的痛心，还有凉城的惨状冲昏了头脑。
根本没有多想一层。
言舒闭了闭眼，只觉得自己果然是没有经历过世间事，鲁莽的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