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第六感就是准得离谱，她刚才没有说出的话，陆亭书自己说出来了。
这声告白让江亦菲心中的预感成了真。
气氛顿时凝滞成冰。
江亦菲对上陆亭书的眼眸，只见他双眸认真，全然不像是玩笑。
陆亭书见到她眼中的纠结，沉默半晌，道：“对不起。”
“其实上一世，我对徐淑珺就没有感情，只是出于战友和同学情，照顾得多了些。因为她而让你误会，对不起。”
“上一世阿妈去世那天，我确实在外面忙，你看到我送她回来，也确实是顺路，对不起。”
“这一世本想阻止她随军，可没想到她自己找了关系打了申请，还是和我们一起随军了，对不起。”
这四声道歉，将两人之间的误会彻底解释清楚。
江亦菲心中掀起轩然大波，她默默低下了头，苦涩与酸楚在心间翻涌，一时说不出话。
陆亭书忐忑不安地等待着江亦菲的回答。
他这辈子没有这样紧张过，哪怕是当初上战场偷袭敌营，也没此刻心跳声大。
“所以，你才想方设法与我结婚。”江亦菲突然想到这一点，问道。
陆亭书刚才刻意避开的话被江亦菲挑开，他抿了抿唇，“是。”
江亦菲眼眸一冷，问：“为什么？”
重活三世，江亦菲现在突然不确定了。
陆亭书的告白和道歉都让她的心软了一瞬。
她曾以为自己对陆亭书的感情早已干涸，没想到，只是被深藏了心底。
只是，江亦菲扶了扶心口，在感动之余感觉出一丝怪异。
陆亭书沉吟片刻，坦诚道：“为了名声和晋升只是一方面。”
“其实是我害怕，”陆亭书低头，看向江亦菲，“我害怕不结婚的话，我们之间将没有任何关系了。”
“所以你想借结婚拴住我？”江亦菲反问。
陆亭书一怔，他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还是点了点头。
江亦菲闻言心中突然明朗了，她勾起一个笑，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结婚，我就不会再受这样的苦……”
陆亭书下意识反驳道：“这样的假设没有意义，为了你我的名声，我们的婚姻是必须的。更何况，这次我会好好保护你！”
江亦菲听着他义正言辞的话，只有轻笑一声。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她拿起筷子吃饭，顿时明白刚才的怪异在哪里。
陆亭书喜欢她，她相信，只是她也同样相信，陆亭书对她的爱并没那么多。
他的爱是一场上位者的垂怜，只是在徐淑珺和她中偏向了她。
陆亭书听见她这话，心头一颤，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他并不理解江亦菲的话。
可看着江亦菲低头吃饭不愿多说的模样，他默默住嘴，想着来日方长，以后慢慢培养感情就好了。
吃完了饭，江亦菲想去刷碗，却被陆亭书直接推出了厨房。
“你等着吧，一会收拾好了我们一起去找阿妈。”
江亦菲看着男人的背影，清楚地看见了自己的心。
她确实还爱陆亭书，却并没那么爱。
江亦菲决定自私一把，爱到不爱，就放开。
她还想说些什么，门口突然响起敲门声。
“请问是江亦菲家吗？”
江亦菲打开门，正对上一双灿若星辰般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