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徽突发高热。她一会儿凉,一会儿热。整个人深陷梦魇里,她被怪物追赶,拼命地跑,却又绕回原来的地方,火焰窜出,几乎要将她吞噬。直到她看到一张满脸是血的脸逼近她,已经生锈的钝刀,猛地刺进她的膝盖,用残忍的声音一遍遍说:跑啊,怎么不跑了?唐徽猛地一惊,从梦中醒来,眼眶霎时蓄满了泪水。那张带血的脸,仿佛还在眼前,只是那张脸渐渐破碎,组成褚殷放的脸。
小说详情 另一边,主楼卧室。
林奉春扶唐徽靠在枕头上,喂了几口姜汤。
唐徽咳嗽两声,问:“叶三小姐呢,怎么样了?”
孟闻听脸上迟疑,似乎犹豫要不要跟她说实话。
“听说叶三小姐溺水后病倒了,叶老先生大发雷霆。”
唐徽从林奉春手里接过姜汤,大口喝完。
林奉春叹了一口气:“方塘水榭水深,太太不会往那边靠,怎么会平白无故落水呢。”
“太太,自从你昏迷到现在,殷放一次都没来看过。”
唐徽心里已经麻木,这么多年好歹有点情分,他倒是毫不在乎。
门外传来脚步声,褚家姐妹姗姗来迟。
褚加律看见唐徽还能坐起来喝姜汤,开口:“叶三小姐因为你溺水,现在还没醒,差点送命。你倒好,生龙活虎的。”
唐徽说:“这么大一口锅,我可背不动。”
褚乘韵又开始拉偏架:“既然你没什么事,明天就去叶家道个歉。”
唐徽既没答应也没拒绝,落水这件事,她还想问问叶婠。
没了褚家姐妹的打扰,唐徽总算安心吃安神药睡觉。
傍晚。
唐徽突发高热。
她一会儿凉,一会儿热。
整个人深陷梦魇里,她被怪物追赶,拼命地跑,却又绕回原来的地方,火焰窜出,几乎要将她吞噬。
直到她看到一张满脸是血的脸逼近她,已经生锈的钝刀,猛地刺进她的膝盖,用残忍的声音一遍遍说:跑啊,怎么不跑了?
唐徽猛地一惊,从梦中醒来,眼眶霎时蓄满了泪水。
那张带血的脸,仿佛还在眼前,只是那张脸渐渐破碎,组成褚殷放的脸。
她瞳孔震颤,眼泪瞬间从眼尾滑落,这才赤晃晃从褚殷放的眼里看到狼狈的自己。
发丝被汗水打湿,一绺一绺黏在脸颊上,脸色病态的苍白。
唐徽滚烫的手捧着褚殷放的脸,距离瞬间拉近,她有些含糊不清地说:“你终于来救我了。”
“谁?”褚殷放的眼睛无温,但他的手贴在她的额头上,“病了不喊人,等被发现你都臭了。”
唐徽合上眼,耳边有轰隆声,她立刻拍掉他的手,说:“臭了就一把火烧了,干干净净。”
“你不怕痛?”
唐徽听不出他情绪的好坏,她本能地躲避热源,说:“痛过之后就不会觉得痛。都赖你,褚家人不肯放过我。”
听见他反问:“我对不起你?”
唐徽抿了抿干燥的嘴唇,“都赖你。”
车速很快,驶进医院。
她发高烧是受凉引起,再晚一点,人都烧糊涂了。
扎针的时候,唐徽很抗拒,褚殷放就遮住她的眼睛,说:“老实点,好了叫你。”
她还真就听话不动了,眼睛由他大手盖着,睫毛眨动,扫在手心痒痒的。
“我一点都不老实。我想吃糖,我要很多很多。”
唐徽说得很小声,热气铺到他耳边,只有他一个人能听见。
褚殷放没凶她,只是将人丢给匆匆赶来的林奉春,眼底波澜不由深了几许。
她烧糊涂了,他知道。
唐徽清醒之后,人已经回到褚公馆,只是身上还没劲。
发烧的不适缓解了很多,她躺在床上看手机。
一翻身,撞见褚殷放的睡颜。
唐徽吓了一跳,但很快就察觉到,他呼吸舒缓,身体陷进床垫里,明显还在熟睡。
褚殷放脸部的轮廓流畅,眉毛浓密,鼻挺唇薄,可即便在睡梦中,他也没彻底放松下来。
如果唐徽不叫醒他,在这一刻,他是醒不过来的。
唐徽侧着身,用手指描摹褚殷放的嘴唇,他眼皮下的眼球轻微转动。
她隐约还记得,昨晚有人喂她吃糖,唇齿间残留甜味,她被亲得昏头转向。但男人戛然而止,问她:“甜不甜?”
唐徽没继续往下想,正要悄悄越过他的时候,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个不停。
褚殷放腾地从床上弹坐起来,眼还没睁开,他大手一捞,整个身体倾覆下来,将唐徽压在身下。
鼻梁撞到他的胸膛,让她下意识惊呼一声。
他接起电话,睡眼惺忪,两道目光撞了个正着。
“喂。”嗓音是刚睡醒时的喑哑,裹含被砂砾磨砺过的质感。
“你是不是忘了,今天要去叶家探望叶三小姐啊?”
“知道了。”褚殷放掀开被子,放开唐徽翻身下床,身上还穿着昨天的正装,皱得不成样。
唐徽的目光望着他进浴室那阵儿才消停。
半小时后,褚殷放才从浴室出来,回他房间换衣服。
唐徽躺着没起来,全程看磨砂玻璃里的剪影,忙进忙出,衣着整齐出现。
他今天穿一件红色棒球衫,休闲裤板鞋。
走之前,想起什么似的,才对她说:“你也去。”
说完掉头就走,一刻都没有停留。
唐徽踩着点上车,后座的门打开时,她才发现,褚加律,褚乘韵夫妇他们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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