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私发市场的时候,她顿了顿,最后又花了10元钱,买了一把长约20cm的水果刀,不是那种折叠的刀,那种容易伤到自己。毕竟手里有刀,心中不慌。凭着记忆,她来到鹿城一中附近的旧书店,没办法,新书太贵了,她实在是没钱,只能跑到旧书店里去淘金了。挑挑选选,淘到了一本《红楼梦》,一本《易经》,还有几本初三的辅导书,倒是没看见《黄帝内经》和《传习录》。不过她也不着急,县城那么大,旧书店不止这一家,慢慢找总会找到的,最不济就多攒点钱去书店买新书嘛,慢慢来吧。
小说详情 张淮月对这个弟弟的感情很复杂。
张云魁是个不折不扣的网瘾少年。
上辈子在县城上学时,他就如同脱了缰的野马,开始混迹各大网吧。
每个月的零花钱花光后就死乞白赖地跟她要钱。
要么就用学校买辅导教材买校服等理由向家里要钱,次数多了就容易引起怀疑。
被拆穿后,他就开始偷家里的钱去上网和买手机。
手机用旧了就扔给她,可以说她人生中的第一部手机还是弟弟给她的。
有福没怎么同享,有难倒是同当了。
偷钱的事件败露后,她也跟着受罚,在中堂敬神敬祖的条案前跪了一下午,膝盖都肿了。
张淮月想到这儿,是对这个弟弟横看竖看,怎么看都不顺眼。
去他大爷的守望相助,张云魁再敢到她面前作死蹦跶,她不介意教他重新做人。
狠狠地瞪了张云魁一眼,就去女生寝室选床位了。
自从来到托管tຊ班,张云魁跟赵英杰好的就跟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似的。
两个人臭味相投,这会儿正并排坐在一起,津津有味地看着赵英杰珍藏漫画书,根本没注意到姐姐还瞪了他一眼。
不过就算知道了也不在意,老妈说过,姐姐就是个外人,以后家里的一切都是他的。
张淮月要是敢对他不好,以后嫁了人自己可不会帮他撑腰,所以他一直都有恃无恐。
女生寝室里一共有五张床,两张木床在房间左侧,另一张木床和上下铺在右侧,左右对称。
张淮月选了上辈子她睡的那张床,这张床在左侧最里面,床头靠墙,窗户离床还有两尺,隐秘性和采光都比较好。
她的对床是孙红霞的母亲,一个不爱说话的老太太,整天最大的爱好就是坐在窗边晒太阳,等到开学就会过来帮忙了。
木床四周绑着竹竿,她不费力就能把蚊帐挂好。
准备明天再去趟批发市场买点布、针线和粗绳子,自己做一个遮光帘,这样晚上睡觉的时候也安稳些。
夏天的衣服简单,她之前去姥姥家也只带了几套换洗衣物,其他的都是课本,反正都在储物袋里,不需要怎么整理。
但还是要做做样子。
换洗衣物就放在枕头边,内衣就先收进储物袋里,毕竟托管班还有个十分恶心的偷窥狂。
赵春盛经常趁夜晚大家都在熟睡的时候,悄悄进女生寝室偷窥,被发现了就说是打蚊子。
女生寝室的门锁就是他弄坏的,美其名曰是为了监督众人学习,防止有人偷偷玩电子产品或是看小说。
想想都觉得恶心,张淮月准备明天天一亮就去买点布做个床帘,把木床里里外外围起来。
直到她在书包内侧的夹层里发现了一个红包,里面有两百块钱,红包背后写着生日快乐,不用想就知道这是姥姥姥爷给的。
张淮月的心中划过暖流,她都忘记自己今天过生日了,姥姥姥爷怎么可以这么温暖这么好啊。
只有在他们的眼里,她才是平等的,不是弟弟的附属品,也不是赔钱货,更不会以感恩为理由不断剥削她的价值,她永远是她自己。
直到现在,她才隐约知道自己应该怎样活着,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
为了公平,为了千千万万被压迫和被苛待的女性,她不知自己能走到哪一步,但她希望,自己的所作所为,能成为她们心中的一团火,一束光,是让她们可以勇敢走出去的那一丝希望。
今日方知我是我。
仿佛是有所感应,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欢欣喜悦在内心激荡,经久不息。
她不知道的是,藏在书包里的两只猫灵此刻也感同身受。
后来遍览群书的张淮月才明白,那种感觉就是佛家所说的“大欢喜”“大自在”,是道家的“天人合一”,也是儒家的“执中贯一”。
————
第二天张淮月起了个大早,吃过早饭就出门了。
在音乐三巨头的歌声中走进了批发市场,确定了是怀念的味道。
在一家卖窗帘的店铺里,张淮月买了些墨绿色的瑕疵布,染色不太均匀而已,只要能用就行。
老板要价30块钱,拥有两世经验的她,开口就打了个对折,最后以18块钱的价格成交了。
临走前老板还说她小小年纪怎么这么会砍价,她笑笑就拎着袋子离开了。
接着又到两元店买了块电子手表,一盒针线,一台小小的充电式床头灯,还有长长的晾衣绳,总共花了她20元。
又去旁边的精品店买了一个500ml的保温杯,还有两件可以用来换洗的杯套,一共花了25元。
临出私发市场的时候,她顿了顿,最后又花了10元钱,买了一把长约20cm的水果刀,不是那种折叠的刀,那种容易伤到自己。
毕竟手里有刀,心中不慌。
凭着记忆,她来到鹿城一中附近的旧书店,没办法,新书太贵了,她实在是没钱,只能跑到旧书店里去淘金了。
挑挑选选,淘到了一本《红楼梦》,一本《易经》,还有几本初三的辅导书,倒是没看见《黄帝内经》和《传习录》。
不过她也不着急,县城那么大,旧书店不止这一家,慢慢找总会找到的,最不济就多攒点钱去书店买新书嘛,慢慢来吧。
算下来,这一上午她总共花了83元,目前手里的存款还剩255元。
张淮月回到住处,便向孙红霞借了剪刀,把今天买的布按照木床的尺寸,做了一件顶帘和一件围帘。
再把晾衣绳绑在竹竿左右,用来连接床帘。
绳子买的比较长,她把剩下的绳子剪成十几段,穿过床帘的小孔打个结当做可以滑动的圆环,围住了木床没有靠墙的两边和蚊帐顶部。
做好后,趁太阳还很大,拎着自己的水桶和洗脸盆,到卫生间把床帘给洗了,晾在阳台,估计晚上就能晒干拿下来用了。
忙完一切后,张淮月走到她选中的客厅右前方靠墙的书桌前,坐下后把英语书拿出来背单词。
这张书桌不像她以前选的那张,没有桌洞,坐在矮矮的椅子上,双腿也有地方放,不像以前那样逼仄,需要斜着趴在桌子上才能写字。
赵文文一直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床帘把张淮月的床围成一个密闭的小空间,就缠着孙红霞也要一个。
“要个鸟,皮痒了是不是,别人浪费钱你也要浪费钱,跟个棺材似的能好看才怪。”
赵春盛在旁边阴阳怪气,指桑骂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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