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楚婷听到，猛的一顿。
她望回院长，不可置信的重复着。
“康浮生？我的名义？”
院长点了点头。
“没错，在你离开后不久，他就找了过来，说要捐款给福利院修缮，开始的时候我是不同意的，以为他不过是想将对你的补偿给福利院。”
“但是没想到，他提出用你的名字。”
院长仍然记得当时的场景。
知道是康浮生来了之后，她连福利院的铁门都没有打开。
隔着铁门，她冰冷的望着康浮生。
下逐客令道：“你回去吧，我和孩子们都不会接受这比捐助的。如果你是因为对张楚婷心有愧疚，那么我和孩子，永远都会站在楚婷那边，你对她做出那么多过分的事情，我们也不会原谅你的。”
康浮生恍若未闻。
天上下着微蒙的细雨，打在康浮生肩头，脸上，将他眉眼间的灰暗的郁气衬托得更加浓厚。
他开口，声音在细雨间飘荡。
游魂一般无依无靠：“我知道，是我对不起她，院长，我答应你的，一定不会去找她，让她好好活下去，但是我和她毕竟夫妻一场。”
“接受我这比捐助吧，我不单单是因为张楚婷，孩子们的生活我也看在眼里，我是真想帮孩子们改善生活，这笔钱，我会以楚婷的名义捐出去，就当……”
他的声音突然断了，像是害怕什么东西会应声绷断，掉入万丈深渊一般。
他再开口，嗓子紧到已经没法发音。
只剩下颤颤巍巍一个音节：“就当……她和我离婚分的财产吧，我们毕竟夫妻一场。”
他抬头，猩红的眼睛望着院长。
声音里面带着近乎哀求的卑微：“行吗？”
那一幕，院长深深的记在心底。
直到三年后，依旧好像近在眼前。
在这场婚姻中，受伤其实不仅仅是张楚婷。
可要是如果康浮生能尽早悔悟，又何必于此。
院长眼睛从房间里面崭新的设置一一扫过，手摩挲着崭新的桌角。
“楚婷，你要是怪我就怪我一个人，我也只是为了孩子们好，我老了，给不了他们多少东西，只想着生活上能改善一些。”
张楚婷走上前，紧紧握住院长的手。
曾经，这手为她洗过头，穿过衣，现在爬满皱纹了，但是依旧不停的为孩子着想。
她酸胀着眼睛，摇摇头：“院长，这是好事，就如康浮生说的，是他补偿给我的离婚赔偿，用在孩子和福利院身上，我很甘心的。”
院长听到一顿。
她望着张楚婷，声音几乎喃喃。
“可是，你和康浮生这辈子都……”
后面的话，院长猛地卡住没再说话。
但是她犹豫哀伤的眼神里都透露出来——接受了这比钱，张楚婷和康浮生这辈子，都没有再复合的可能。
张楚婷也意识到，眼眸一暗。
虽然这是她三年前离开时候的目的。
当时这些东西，早就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悄然滑走了。
她嘴角拉直低下头去。
随后重新抬起，想要安慰院长说些什么。
但是还没开口，身后传来一声稚嫩的呼喊。
“浮生哥哥！”